從醫院離開,溫洋回了家,他並不準備對自己養父母隱瞞要離開的事,畢竟不論他們是否會真心的關切自己未來的生活,溫洋都感激溫家照顧自己的那幾年。
到了家,溫市梁先是問了溫洋臉上的傷,溫洋如實告訴溫市梁,傷是殷鋃戈打出來的。
在溫市梁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溫洋將自己去y市生活一段時間的計劃告訴了溫市梁。
溫洋的臉色平靜中帶着幾分傷沉,溫市梁看着溫洋傷痕累累的臉,到嘴邊的問題又咽了回去,一旁的沈虹雨想問幾句有關殷鋃戈的事也被溫市梁瞪眼打斷了。
溫洋陪家人吃了晚飯,晚飯後溫洋稱要回去收拾剩下的行李,溫市梁便讓司機送溫洋回去。
回去的路上,溫洋接到了殷河的電話。
「殷先生。」聽完殷河的話,溫洋彬彬有禮道,「您不必再打電話來問我的想法,我依舊是那天的話,關於殷鋃戈的一切我不會參與,我很感激您那晚對我的幫助,只是我真不想做您和殷鋃戈博弈的工具,我想要的,只是一份簡單的生活。」
「那真的很遺憾,不過還是很高興認識你。」殷河的聲音低沉緩慢,「希望你今後遇到任何事....都能撐下去。」
殷河的話聽得溫洋脊背竄起一陣寒意,溫洋剛要開口,殷河又道,「我會派人送你一樣東西,算是補那天的見面禮,也許以後....能在你的情感路上,派上大用場。」
溫洋還沒來得及說話,殷河已經掛掉了電話。
回到公寓樓下,樓前的大花壇邊依舊停着昨晚那輛名貴跑車,溫洋不禁多看了一眼,心想着怎麼沒見這小區有人開過這車。
難道是這裏哪戶居民新買的?
真是土豪啊....
殷鋃戈看着溫洋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內,和昨夜一樣的懊惱和糾結如鋼絲般纏住他的四肢,讓他只能百般糾結的坐在車內。
要不直接上去把那件事告訴他....
可這怎麼感覺自己像在求他原諒一樣....明明恨的他牙痒痒,卻迫切的希望下一秒他能站在自己的面前,能對自己....報以微笑...
殷鋃戈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才恍然發現自己居然在這糾結了近兩個小時。
抬頭看着溫洋所住的公寓樓層,那棟亮着燈的窗戶前,溫洋就站在那裏,似乎剛洗過澡,身上穿着寬鬆的浴袍,臂彎里抱着那隻黃色的小奶貓。
那隻貓他也養過一段時間,按理說他也算那隻貓的半個主人,殷鋃戈突然想到,要不直接上去敲門向他要貓算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給,兩人你來我往的吵幾句,然後不就.....
想完之後,殷鋃戈更鄙視自己的智商了....
這麼弱智的接近方法他居然想得到.
過了十多分鐘,殷鋃戈終於想到,自己那枚戒指還有可能丟在這個男人的公寓裏,上次沒搜着,這次可以繼續搜啊...
殷鋃戈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他快速打開車門下了車,抬手鬆了松領帶,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下一秒健步如飛,快速進入公寓樓。
溫洋正在客廳喝着水,突然的門鈴聲嚇了他一跳,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都這個點了...」溫洋自言自語的低聲着,他走到門前透過貓眼一眼,赫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面孔,嚇的他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好幾步。
殷鋃戈聽到門內有動靜,但門遲遲沒被打開,懊惱之下直接用手拍手,「開門!我是來找戒指的,把門打開。」
戒指?
溫洋想到那枚藍鑽戒,頓時有些心虛....
拍門聲咚咚響不停,擔心吵到鄰居,溫洋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你之前不是來找過了嗎?」
殷鋃戈停止拍門,理直氣壯的沉聲道,「之前找的太急,忽略了很多地方,這枚戒指我有急用,今晚必須找到,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認為戒指是你偷了。」
殷鋃戈不過是嚇唬溫洋,自然沒想到戒指的確是溫洋拿了,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句話給了溫洋多大的震懾力。
本就心虛的溫洋心裏更慌了。
溫洋漸漸失去冷靜,心慌意亂中竟直接打開了門,可當門打開一半的時候,溫洋又突然後悔了。
他怎麼能在大半夜的把這頭惡狼放進來....
自己不是找死嗎?
一身冷汗的溫洋迅速關門,殷鋃戈眼疾手快,伸手摁住公寓門,一隻手掌死死抵在門上不讓門關起,溫洋腳瞪着地,拼命用身體擠着門妄圖將門關上,最後臉憋的通紅也沒能阻止殷鋃戈慢條斯理的,仿佛是故意一樣的將門一點點的推開。
進了公寓,殷鋃戈看着溫洋,一副睥睨的姿態,「怎麼?不歡迎我進來?」
溫洋沒有去看殷鋃戈眼睛,轉身去一旁的飲水機前喝水,不冷不熱道,「你找吧,找完了就立刻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殷鋃戈根本沒聽進溫洋在說什麼,兩眼直盯着溫洋那兩截從浴袍里露出的,矯健雪白的小腿。
溫洋穿着露趾的棉拖鞋,殷鋃戈看到溫洋的十根腳趾全部蜷繃着,垂在身側的手一直抓着胯側的衣料胡亂的揉着。
很顯然,此時的溫洋精神處於幾點緊張中.....
殷鋃戈眯笑着,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以為文清生日那晚,溫洋那樣不顧一切的和自己撕破臉後就對自己徹底沒了恐懼,他也曾一度對自己無法震懾住溫洋而感到煩躁,現在看來.....好像也不全是這樣....
這個男人面對自己,其實並沒有表現的那麼不在意....
殷鋃戈詭異一笑,轉身去了臥室,裝模作樣的搜找着,心裏則想着,今晚該如何留下來。
抽開溫洋床邊方櫃的抽屜時,殷鋃戈突然發現了一張機票。
似乎想到了什麼,殷鋃戈蹙着眉,迅速拿起機票細看。
是飛往y市的機票,時間就在明天下午三點。
殷鋃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的就直接大步走到客廳,晃着手裏的機票厲聲問道,「你他媽居然要走!誰允許的?!」最後一聲,殷鋃戈幾乎是吼出來的,顯然已忘記自己來的初衷不過是在這留宿...
溫洋看到殷鋃戈手裏的機票,快步上前伸手去奪,「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殷鋃戈直接當着溫洋的面將機票撕成兩截,然後用手指着溫洋,滿臉戾氣,一字一頓道,「你他媽敢走,老子打斷你的腿!」
溫洋氣血上涌,眼底頓時沖滿血絲,也吼道,「來啊!打殘了我爬也從這個城市爬出去!我受夠你這個畜生了!我告訴你殷鋃戈,從現在起,別指望我再聽你一句話!」
「你他媽的....」
「你乾脆殺了我算了!!」溫洋更為狂躁的吼着,「這樣也比被你折磨死痛快!」
「你....」
看着溫洋滿臉憎恨,殷鋃戈才反應過來事態發展的有些偏離了他的本意,其實他今晚來找這個男人,只是為打破兩人之間水火不容的局面,哪怕是消解他心裏對自己的一丁點排斥,這一趟也是值得,可是現在.....好像更加糟糕了。
這個男人心裏像藏了一座充滿對自己憎恨的火山,只要稍一受自己刺激,就能不顧一切的爆發。
殷鋃戈注視着眼前眼眶通紅的溫洋,像寒冰碰到了暖流,眼底的陰冷一點點的轉化為一股不知名的複雜,他轉身坐在了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水杯許久沒有說話。
溫洋轉過身去,抬手擦了擦眼睛,剛才情緒過於激動,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我保證....」身後傳來殷鋃戈斷斷續續,欲言又止的彆扭聲,「以後不...不傷害你。」
溫洋轉身,紅着眼睛看着殷鋃戈。
殷鋃戈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努力想將話說的隨意些,可出了嘴還是感到渾身不自在,「所以你...你不用離開ec市,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最後一句話說完,殷鋃戈聽到溫洋嘴裏發出的一聲冷哼。
殷鋃戈深吸一口氣壓制住爆粗的衝動,忍着從腳底衝到腦門的尷尬感輕聲道,「只要你願意留下來,以後我絕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話音剛落,殷鋃戈就聽溫洋快速道,「那我現在讓你走你聽嗎?」
殷鋃戈一愣,下一秒怒氣又沖了上來,他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溫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殷鋃戈盯着溫洋足足十秒,才開口道,「好,我聽你的。」
溫洋立刻為殷鋃戈讓開通往門口的道。
殷鋃戈努力提起面部肌撐起臉上那一小片強裝出來的溫和,他走到溫洋身旁,輕聲道,「我說到做到,你也答應我別走好嗎?」
殷鋃戈溫柔的聲音聽的溫洋掉了一地雞皮疙瘩,溫洋指着門口,「那你明天也不准過來。」
「你他....」聲調急轉直下,殷鋃戈再次輕聲道,「好,我聽你的。」
說完,殷鋃戈抬腳離去。
溫洋迅速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深深呼了口氣。
雖然他不知道殷鋃戈今晚發了什麼神經,但打死他都不會相信殷鋃戈剛才說的那些鬼話。
溫洋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退票,並重新訂了張飛往ec市的機票。
直接將時間提前到了明早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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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鋃戈離開公寓後立刻打電話命人暗中盯住溫洋。
他可以保證明天不來,但這必須建立在溫洋就在ec市的基礎上。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殷鋃戈正在用早餐,負責調查鑽戒下落的手下打電話過來了。
殷鋃戈不急不緩的接通,心裏也猜到是戒指有下落了。
那樣稀罕的珍寶,如果被常人撿去勢必會拿出來賣,只要戒指流入買賣市場,自己的人就能在追蹤到。
「你說什麼?」殷鋃戈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厲聲道,「你確定?」
見對面的文清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殷鋃戈連忙輕聲道,「工作上的事。」說着,殷鋃戈起身到了客廳外的。
「屬下確定,戒指最原始的擁有者就是溫洋先生,現在將戒指拿出來競拍的是一位珠寶商,從他店裏一經理那暗中獲知,此人就是從一位叫溫洋的男人手裏買下戒指的,屬下入侵了這家店的監控系統,的確發現**那天溫洋先生和此人單獨見過面。」
「很好!監控備份,對見過他的那名經理進行語音留證,想辦法拿到溫洋轉賣戒指的手續文件,下午兩點之前把這些交給我。」
「是殷總。」
掛了電話,殷鋃戈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切....他總算有「一招制羊」的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了。
剛準備回客廳,殷鋃戈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那名負責跟蹤溫洋的手下打來的電話。
「殷總,溫先生已離開公寓,帶着一隻行李箱,所上出租的車行方向是**機場。」
「嗯,我知道了。」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會離開,只是沒想到居然把時間提前了。
「殷總,需要找人半路截下溫先生嗎?」
「不用。」殷鋃戈眯着眼睛,「直接報警,就說一個正在前往**機場,名叫溫洋的男人,參與了一場上億珠寶的偷竊案,人證物證,都有。」
「是。」
(哈欠兄:其實這一章就是俺以前兩章的量啊~~~~~不信妹紙們數頁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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