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做好了被發難的準備,但溫洋還是不敢直視殷鋃戈的目光,他勒緊手掌,艱難開口,「你...你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我承不承認又...又會有什麼區別。」
殷鋃戈眯起雙眼,陰笑,「幾天沒見,你骨頭硬了不少。」
溫洋能清晰的感覺到殷鋃戈手指的力度在加大,臉頰疼痛不已,臉骨仿佛都快被捏碎。
溫洋面露痛苦,也不再說話。
殷鋃戈臉色不見一絲鬆緩,反而愈加陰狠,「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你是從我書房的電腦里獲取機密文件給那個祁瀚的?」
溫洋緊抿着嘴,強忍着心底的苦澀感,許久才低聲道,「是。」
「你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暗中幫他?」
「.....是。」
殷鋃戈突然鬆開手,溫洋剛想抬手揉揉自己的臉,結果猝不及防的,被殷鋃戈強勁的一巴掌抽在了臉上,整個人摔在了地板上。
床上的小莊被嚇了一跳,怔怔的坐在床頭大氣也不敢出。
白皙的臉頰上,除了剛才殷鋃戈手指掐出的青紫,此時一頰又被打的充了血,紅腫不已。
溫洋捂着臉從地上站起,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發紅但沒有任何要落淚的跡象,他對殷鋃戈動手打自己一點都不意外。
今天來這裏,他就沒想過全身而退。
他沒實力與殷鋃戈去爭高低對錯,又不能棄家人於不顧一走了之,來這裏,就是為轉移殷鋃戈實施在自己家人身上的報復。
「也就是說...你對我所謂的情深意切,都是假的?」此時殷鋃戈臉上已無任何表情,一雙幽黑的眼眸此時深不見底的陰暗,他盯着溫洋,仿佛要用目光削下他的血肉,「你他媽給我想好了再回答!」
溫洋緊攥的手掌緩緩鬆開,抬頭後深深吸了口氣,像陷入絕境放棄掙扎後對一切都變的無所畏懼,「不然你以為呢。如果不是因為你用卑鄙威脅我,你以為我會跟你這樣的瘋子在一起?!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不會變成這樣,我也不會變成我討厭的模樣!」溫洋淒笑着,「從現在起,我不裝了,我不會再為獲得你的信任拼命去模仿你心裏面的那個人,所以你也別自欺欺人了,你喜歡的那個溫洋.....早被你害死了。」
殷鋃戈的嘴角扯起冷笑,那笑容看得溫洋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已經觸及了殷鋃戈的底線,可是短暫的後悔之後又是一陣報復性的快意,他心底壓抑的太多了難以啟齒的憤怒,他早就想這樣不顧一切的釋放了。
看着朝自己走來的殷鋃戈,眼底那仿佛要將自己碎屍萬段的戾氣,溫洋突然也不覺得害怕了。
現在想來,他這輩子所經歷的最痛苦的事情,其實是那晚突然看清了祁瀚的真面目。
經歷了那晚萬箭穿心的痛,此時殷鋃戈所給的這點傷痛又算的了什麼。
活着是家人的累贅,死了...也許可以解放許多人。
殷鋃戈突然停下,因為他看到溫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摺疊刀,打開後,刀尖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殷鋃戈的瞳孔猛然收縮,全身的細胞跟要炸開一樣激烈的着,他手伸向溫洋,大吼道,「你他媽敢!」
溫洋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他握着刀緩緩後退,眼眶泛紅,「你不就是想我死嗎?」
「把刀放下!」殷鋃戈五官幾近猙獰,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死在這,我他媽不會放過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把刀給我!」
望着殷鋃戈兇狠的模樣,溫洋漸漸失去了冷靜,握刀的手不斷顫抖着,「殷鋃戈,你敢對我身邊的人下毒手,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話落,溫洋閉着眼睛將刀猛的刺向自己脖子的大動脈。
殷鋃戈只覺得呼吸一窒,下一秒失控似的沖向溫洋,甩手揮飛了溫洋手裏的刀。
刀尖沒來得及刺進大動脈,但刺進皮膚的刀尖順着殷鋃戈的這股力在溫洋脖子上割開了長長的一道血口,溫熱的血下一秒便源源不斷的湧出。
殷鋃戈將溫洋摁倒在地,他看着溫洋脖子嚇人的出血量,下意識的以為刀已經割破了溫洋脖子上的血管,臉刷一下慘白。
他這輩子見過太多的流血,早已麻木,這是第二次,這鮮紅血液令他感到觸目驚心。
第一次是十一年前......
殷鋃戈捂着溫洋的脖子,氣息絮亂,驚慌的喊着,「溫洋...溫洋...你...你他媽的....」殷鋃戈突然扭過頭,朝着床上已經嚇呆了小莊大吼,「打電話啊!」
小莊這才回過神,慌慌的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電話。
救護車來的時候,溫洋已經昏過去了,殷鋃戈身上還只穿着白色的睡袍就抱着溫洋上了車。
直到確認溫洋沒有生命危險,殷鋃戈整個人才從失魂落魄中走出來,但依舊像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洗禮一般,整個人看上去疲憊了許多,但眼底,戾氣更甚。
殷鋃戈怎麼也沒有想到溫洋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自殺。
他憤怒,溫洋居然用這種方法威脅自己。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更何況這次的過程令他幾乎窒息。
殷鋃戈一直坐在溫洋的床邊,身上還穿着睡袍,他的手下默不作聲的放了一身衣服在一旁的桌上。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溫洋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看到殷鋃戈一張仿佛蓄積着狂風暴雨般的猙獰面孔在自己頭頂。
溫洋本能的顫抖了一下。
殷鋃戈等了一夜,就為此時的發泄,他捏着溫洋的臉頰,喘着粗氣道,「你他媽居然敢用死威脅我!你以為你得逞了是嗎?我告訴你溫洋,如果你還敢....」
「唔....」溫洋一扭頭,脖子上的傷口瞬間裂開,血迅速浸透紗布。
看到溫洋脖子纏着的白色紗布上漸漸變紅,殷鋃戈下意識的縮回手,下一不知所措的看着溫洋,「你....你怎麼樣?」
溫洋痛苦的閉上眼睛。
溫洋不說話,殷鋃戈心又懸上的嗓子眼,一瞬間什麼都忘了,手忙腳亂的跑到門口大喊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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