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離開那間房後,去了與殷河不是同一層樓的展廳,他現在只想等成騁得手了,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這場珠寶展,他沒有一丁點興趣。
無論溫洋如何努力,都無法掙脫手腳的束縛,嘴裏發出的唔唔聲在這走廊盡頭的封閉房間裏也顯得無濟於事。
溫洋害怕一直沒人發現自己被困在這裏,最後真的會被那個男人給帶走
那個混蛋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溫洋突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而走進的腳步聲並不像殷鋃戈的。
而且似乎不止一人
既然不是殷鋃戈,那十有會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於是溫洋用身體劇烈撞擊一旁的物架。
「唔唔唔」
嘴裏發出含糊不明的求救聲,溫洋感覺到腳步聲在朝自己快速靠近,頓時欣喜不已。
「人在這」
溫洋聽到一陌生男人刻意壓低聲腔的說話聲,那口氣似乎早預料到自己在這裏,沒有絲毫的意外。
「唔」
一塊帶着古怪味道的帕巾突然捂在了溫洋的鼻子上,溫洋掙扎幾下便昏了過去。
兩個穿着酒店服務員職裝的男人,合力將不省人事的溫洋抬放在了一輛用白色餐布覆蓋的餐車下面,然後推着餐車離開房間,若無其事的離去。
成騁花了近二十分鐘,動用殷鋃戈的關係又收買了兩名酒店監控室的人才得以喬裝成酒店的安保人員混進酒店內。
可准好一切來到殷鋃戈所說的那個房間時,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一展廳內,殷河正與一名商友聊天,站在不遠處的龍訣斜靠在一柱子上,一手放於腋下,一手端着紅酒輕輕晃着。
陪母親來這場珠寶展,並非是對珠寶感興趣,也談不上是孝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殷河在這裏。
看着殷鋃戈與人聊天時,臉上淡漠而又沉斂的笑容,修長優雅的身姿,西裝革履,從髮絲到鞋尖,全身上下簡直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龍訣不緊不慢的喝着杯中的酒,眼中閃爍着勢在必得的精光
終於,殷河結束了與那人的聊天,正轉身準備走出大廳,龍訣快步走向殷河,停在殷河的跟前時,臉上的笑容彬彬有禮,和平日邪里痞氣的狡笑判若兩人。
殷河抬手看了眼腕錶的時間,然後抬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龍訣
龍訣很少穿的這么正式,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裝禮服,貼合着健碩有型的身軀,也許是身份的原因,優雅的服飾穿在他身上,也顯的格外精神英氣,筆挺的身姿,加上那俊野的寸頭與無懈可擊的英俊五官,令他在這場盛宴上顯得格外惹眼。
「殷總這是準備去哪?」龍訣輕笑道,「若無要緊事,可否與在下」
「有。」殷河低沉緩慢的打斷龍訣,「我去洗手間,麻煩龍少將讓個路。」
龍訣臉皮也厚,絲毫不覺尷尬,優雅的側過身,「正好我也準備去。」
「」
殷河沒有理會龍訣,徑直走出大廳,龍訣不緊不慢的跟着,也未放過這個和龍訣獨處的機會。
「怎麼不見殷總剛認的那個弟弟?」從其他人口中,龍訣已經聽說了溫洋和殷河的關係,「記得剛進場的時候,他還和殷總聊的很開心。」
殷河頭也沒回,「我讓人先送他回去了。」
「這樣啊。」龍訣見殷河的臉色依舊冷漠如冰,便直接道,「那不知展覽結束後,殷總是否有時間,一直聽說殷總對現下國政頗有見解,所以望能有機會與殷總深入探討。」
殷河停住腳,「龍少將過獎了,論對國家要政的見解,殷某一商人,怎麼比得上令尊。」
「即便是在下父親,其實私下也對殷總佩服至極。」龍訣看着殷河臉上,那不食煙火般的冷漠,心突然狂跳不止,「就算是給在下父親一個面子,殷總可否願給在下一個單獨瞻仰的機會?」
「不用了。」殷河也無心與龍訣打太極,清冷道,「多謝龍少將的欣賞,但也止於感謝。」
殷河轉身離開,龍訣臉色漸變陰沉,已經有數不清次數的邀約失敗,早讓龍訣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我他媽哪比不上那男人?」龍訣突然衝着殷河背影咬牙低吼,「那個邱楓也就算了,現在那瞎子算什麼東西,憑他也能來跟我爭你?!」
殷河再次停住腳,但沒有回頭。
龍訣氣息絮亂,胸膛劇烈起伏着,他兇狠盯着殷河的背影,宛如要在那削挺的背上盯出個洞,「除非比我優秀,否則我不允許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那個邱楓已經讓我忍了三年,我絕不會再讓其他人阻礙我靠近你。」
殷河抬起腳,繼續朝前走去。
殷河毫無反應,氣的龍訣額前青筋突突直跳,最後沖殷河背影大吼,「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擺脫我!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龍訣吼完,轉身怒氣沖沖的朝大廳走去。
走出不遠的殷河這才停腳轉身,看到不遠處的背影,掏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
「清除對象再加一人,罕默家族的養子,龍訣。」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掛了電話,殷河並未去洗手間,而是走向電梯,最後來到了專為他準備的總統套房。
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殷河戴上耳機,然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假寐着
這時,展廳中心
一聲爆裂的槍響在人群中如炸彈轟然炸開,緊隨的便是一群男女的尖叫聲。
槍聲再從不同方位響起,幾層展廳分別都有。
人群開始尖叫着逃竄,隨着槍響,已有不少人腿部中槍倒地掙扎,男人發了瘋沖向出口,女人甩掉高跟鞋跑着哭喊着,不少人已在持槍歹徒的怒吼下識相的抱頭蹲下。
所有能離開酒店的出口,都被持槍蒙面的恐怖份子以最快的速度封鎖。
而這些蒙着面的,有的人身着服務員裝,有的人則一開始是展廳的安保人員,一干人對酒店了如指掌,人數雖不多,但武器精良,分工明確,很快便控制了酒店的監控室,和三個主要展廳的人。
但逃竄在酒店各處的人也不少,所以來自酒店的求救很快便發了出去。
殷鋃戈在意識到有挾持這家酒店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被自己捆在那間雜物房裏,還不知是否已經被成騁帶走的溫洋。
如果那些危險分子發現溫洋的話
殷鋃戈根本不想深想下去,直接向那間房衝去
無論能否順利離開這家酒店,必須和溫洋在一起,這種情況下,也就自己有能力保護他。
這群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奪把槍下來,正面交鋒是肯定完敗
殷鋃戈邊跑邊躲,同時也打了成騁的電話。
「什麼?不見了?」殷鋃戈停住腳,身體隱藏在一扇門後,「你找的房間對嗎?」
「絕對沒錯,現場還有被解下的布條。」成騁急忙道,「話說現在不是關心溫先生的時候,殷哥你在哪?我去接應你。我在樓的洗衣房這裏。」
「不用,你直接帶人去找宋佑,他應該在樓的人質裏面,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寧願做人質也不要輕舉妄動。」
「那殷哥你」
成騁還沒有說完,殷鋃戈已掛了電話。
他必須快點找出溫洋!
此時的樓展廳,已有兩名男人被槍殺,一名是執政黨中的重要議員,一名是近兩年靠採礦煉金暴富的大亨。
對着屍體的臉對照着手中的照片,再次確認後,撕掉已經被殺的兩人照片,然後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剩下四張照片裏的人。
「這裏沒有,打電話問其他人。」一名對一旁的同夥道。
「是。」
殷鋃戈幾乎找遍了那層樓,甚至躲在暗處觀察了蹲在地上的人質,可都沒有發現溫洋的蹤影。
就在這時,殷鋃戈突然收到了一條短訊,短訊內容只有短短几個字:人在層間。
殷鋃戈打電話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
雖不知對方是誰,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但殷鋃戈篤定信息中所說的人便是溫洋。
想到溫洋可能有危險,殷鋃戈已顧不得暫緩時間制定詳細的解救計劃,直接朝短訊中所說的地點跑去。
途中與一四處巡查的交手,殷鋃戈靠偷襲奪下了對方手中的短機槍,順利要了對方的命後,終於來到了短訊中的那個房間。
機槍一直抵在身前,槍口一觸即發的對準前方,殷鋃戈用腳尖一點點的抵開房門,屏住呼吸,靜聽着周圍的動靜。
溫洋被堵住嘴發出的唔唔聲傳進了殷鋃戈耳中,門完全打開後,敞亮的用餐包廂內,殷鋃戈看見不遠處被捆在柱子上的溫洋。
而溫洋的身旁,站着一個身高體壯的黑膚男人,手裏一把槍抵着溫洋的腦袋,面無表情的看着進門的殷鋃戈。
「把槍放下!」男人用英語命令殷鋃戈。
殷鋃戈看着在槍口下瑟瑟發抖的溫洋,用流利的英語緩緩回道,「我放下槍,別傷害他。」
殷鋃戈微側身體,緩緩蹲下,一手將手槍放在地上,另一手摸向背着男人方向的那一側口袋。
「把槍踢過來!」男人再次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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