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嚴格的說,血型並不能準確判斷兩代人之間的血緣關係。」
在耐心的解釋了一遍之後,約翰看着一臉茫然的韋斯利先生,心中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時代的鴻溝是如此的巨大,21世紀幾乎是人人皆知的基礎常識,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卻如同天書一般,哪怕像眼前這位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也是一樣。
所以等約翰的話說完了之後,這位韋斯利先生猶猶豫豫的問道:「可是亨特拉爾先生,我看過柯南道爾先生的那篇偵探,也聽說了在歐洲發生的事情……」
「先生,我才是血型理論的創造者!」
這一次不等對方說完,約翰就直接搖了搖頭道:「就目前的技術而言,我們只能通過父母的血型來判斷子女可能的血型,但是並不能判斷他們的親子關係!而且……」
」而且什麼?「
眼見約翰的語氣有些猶豫,韋斯利先生着急的追問道。
稍稍停頓了一下,約翰這才目光複雜的說道:「而且我的研究目前來說只是一個理論而已,並沒有經過大規模人群血型研究的論證,所以……韋斯利先生,福爾摩斯探案集只是而已,並不能替代嚴禁的科學研究,我個人認為就目前而言,血型理論還沒有完善到可以替人鑑定血緣關係的地步!」
對於韋斯利的要求,約翰並不反感,但是也不想摻和其中。
其實在約翰看來,不管在哪個時代父親想要搞清楚孩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都是無可厚非的要求——這是他們應有的權力。只不過相對於未來的社會和人們來說,這個時代對這種事情的包容性還是太差了,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釀成慘禍,就像不久前歐洲發生的事情一樣,所以下意識的約翰就不想牽扯其中了。
不過這番說辭明顯無法打消韋斯利的念頭,他幾乎是立刻就接着問道:「那麼亨特拉爾先生。如果您繼續研究的話,大概什麼時候可以準確的判斷出人與人之間的血緣關係?」
「抱歉,短時間內恐怕不可能。」
對於這個問題,約翰只能是無奈的搖頭苦笑了起來。
真正可以判斷出親子關係的技術。在最近幾十年都是不可能出現的,哪怕有約翰的出現也不太現實。因為除了醫學理論的提出之外,這還需要物理、化學、生化、生物、機械等各方面技術的進步,可以說是一個龐大無比的系統工程。約翰的穿越可能會 推動外科技術、製藥工業甚至整個醫學體系的快速發展,但是想要做到這些事情難度也確實太高了。
看到約翰的反應之後。韋斯利大概也知道這條路肯定是被堵死了,不過他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那憑藉現在的手段,是不是可以用血型來斷定孩子是不是我的?就像里寫的那樣?」
心急之下,韋斯利已經沒有心情去做簡單的掩飾了。
「這……」
對於這次的問題,約翰皺着眉頭猶豫了起來。
如果簡單用血型判斷孩子是否親生,其實還是可以的,比如說父母都是o型血的話,那么子女的血型也只能是o型。但是一來abo血型系統也只有四種血型,各種可能性出現的幾率都很高,二來約翰目前來說真心是不想提供這樣的技術支持。所以面對韋斯利急切的要求,他真是有些拿捏不定了。
在韋斯利急切目光的注視下,約翰沉吟了良久之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抱歉,韋斯利先生,我最多只能幫你鑑定一下屬於哪一種血型,但是是否可以由此判斷出兩者之間的血緣關係,我認為還是需要大量的實例來研究,最終證明這套理論才行……」
送走了眉頭緊皺的韋斯利先生,約翰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初從安娜那裏聽說了柯南道爾寫出這個理論的時候。約翰就預感到了肯定會有麻煩,但是他沒想到這個麻煩會來的如此之快。看起來無論在哪個時代,懷疑妻子不忠的男人都不會少,男人們在外面沾花惹草生下私生子的也不會少。而血型遺傳理論的提出,無疑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判斷孩子是否親生的有效方法。而這也正是約翰最初不願意那麼早把它拋出來的原因所在,因為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情對家庭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麻煩啊,麻煩!」
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約翰的表情急速的變換着。
如果是普通的人家。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來麻煩約翰,一來高昂的費用他們恐怕無力承擔,二來的話約翰也能幹脆的拒絕掉。但是像今天的韋斯利先生的話,約翰覺得就有些麻煩了:對方肯定屬於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就算自己不怕,終究還是會非常的麻煩。
而且……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雖然早就從柯南道爾手裏拿到了整個福爾摩斯系列的北美版權,但是約翰一直都沒有來得及考慮出版的事情,所以相關的消息都是從歐洲傳過來的。而從安娜的來信中也可以看出,因為血型理論在歐洲已經造成了至少兩起家庭慘案,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大部分人可能只是把它當成新聞看,但是也有一些生理學家跳了出來,開始抨擊柯南道爾的,當然最終的目標放在了理論的提出者約翰?亨特拉爾身上。
在柯南道爾的中,華生可是亨特拉爾醫師的絕對崇拜者。
所有由約翰給柯南道爾提供的醫學知識,包括血型理論,當然也包括諸多的法醫學知識,在書中人物華生的口中,都是從柏林夏洛特醫院的約翰?亨特拉爾先生口中得知的。在柯南道爾的筆下,華生曾經在亨特拉爾先生的身邊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而這些相關的知識都是從亨特拉爾先生未發表的研究成果中得到的。
因為約翰在外科領域的成就,很多人知道他是真實存在的。
很多人不見得研究過約翰的血型理論,但是當慘案發生了之後,他們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慘案本身的原因上面,而是開始向abo血型理論集中火力。所以在給約翰寫來的信件中,安娜的字裏行間充滿了擔憂……
「砰!」
一個人呆坐了許久之後,約翰的手指突然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
「該死的!」
深吸了一口氣,約翰緊縮的眉頭漸漸的舒展了開來:「既然無論如何已經無法避免,那麼乾脆就把所有的事情擺在世人面前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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