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大戰,期待可以與鬥戰勝猿,也就是齊天,聚於這一片海域。
「大傢伙,千萬別等別人都說你丑時,才現自己真的丑,你這副尊容,極盡醜陋,真讓龍馬大爺不敢恭維!」痞子馬走過去,一隻銀白馬蹄,踏在猛獸的猙獰頭顱上,不正經喊了一句。
這頭猛獸,並未迷失,渾濁的眸子,依舊有點點清明。
大黑狗直立站起,人摸狗樣走過去,兩個狗爪指指點點,「大傢伙,別一見生靈就撲殺,你又沒有迷失,難道不知好歹?少說廢話,我們三位自星海走來,一切如實招來,這片地域是什麼鬼世界?」
「星海?」
「什麼星海?」
「我努餈不認識什麼星海!」
這頭猛獸坍塌在黑紅土地下,唯一昂起的頭顱,顯出一種疑惑,同時帶着一種無法避死的絕望。
我一臉正色問道,「這片世界,是死海的地域嗎?」
猛獸噴塗血氣,稍稍一動,全身出「咔咔」碎裂聲音,「的確是死海,這裏是哀歌罪界,一處被放逐的世界,古老大惡,皆在此處。」
哀歌罪界?
被放逐的世界?
靠……這不是和三界中的放逐之地,是同一種鬼地方?
不過好在,我們三個歷盡千辛萬苦,終於走入了……死海!不死老頭曾經的「故鄉」,估計齊天也是到達了這個海域。
「日他仙人板板,世界上最難以自拔的,就是走錯了路,而且沒有一瓶後悔藥。」
「汪汪……早知道的話,我們往前在走走,說不定就進入死海了?」
痞子馬和大黑狗,齊刷刷把目光看向了我,顯然因為我的決策,讓我們陷入了這種局面。
我無語回道,「痞子馬,別擠眉瞪眼了,你不是說給你點陽光,你就可以霉嗎?好歹這裏,也不是死路,既然有進入的通道,就一定會有出去的通道。」
又詢問一些問題,我們往深處進了,畢竟這一頭猛獸,曾經遭遇殺伐,涅槃重生,遺忘了很多。
如流星一般往前飛去。
這片蒼茫大地,幾乎沒有植被,沒有普通的動物,有的只是古老滄桑氣息與滾動的魔雲。
連續飛行了幾天,我們只看到幾頭凶獸,不見一個人族生靈。
直到六天後,我們聽到前方在劇烈顫動,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一般,我們快朝着那裏衝去。
「嗚嗚……善良的人族,快救救我們這些苦命人吧!」哭泣聲穿入我的耳旁,我激動的快朝前飛去,竟然聽到了人族的聲音?
前方蒼茫大地,一群凶獸在奔騰,全都有小山般大小,有好幾個人族,老人小孩婦女,孤苦無依,坐在一些獸身上,似乎跟着他們在一起逃亡。
為何只有老弱婦孺,沒有一個男子強者?
在他們身後,一道道可怕的黑色颶風吞噬一切,所過之處,連山巒都被無情絞碎化為粉末,沒有任何物體,能夠阻擋這種死亡颶風。
「真是幾個人族?」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那麼巧合,在這片浩瀚廣袤的大6,居然真正見到幾個,不屬於「三界」的同類人族生靈。
「善良的人,快救救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吧,」一個堆滿皺紋,年逾八十年紀的老人,霜雪白,揮動一條皺巴巴的手臂,神色絕望,朝我大叫着。
其餘的婦女、小孩,也都一個個望向我,帶着希冀,灑着淚水。
我快衝了上去,不過在剎那間,又硬生生止步了,因為剛才的瞬息,一種巨大危機感湧上心頭,不得不止住了步伐,激動的情緒,在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陋天,你怎麼了,那可是人族啊?」
「你不會貪生怕死,見死不救吧?好歹說,他們與你是同源是人族?即便處於人道主義救援,你也要出手吧?」
大黑狗和痞子馬,站在我身旁,對我出了質疑,不過看到我皺着眉宇,神色憂慮,他們立刻閉上了嘴巴,覺得其中情況有詭變。
「虛妄破滅!」
我怒嘯一聲,心中一寸寸沉澱平靜下來,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沒有成群的凶獸,沒有可怕的颶風,更沒有那幾個老弱婦孺的人族。
「這……真見鬼了?」被我聲音喝斷,痞子馬恢復清明,顯出萬分驚訝。
「這是一座墳?」大黑狗四爪盤地,一對銅鈴大眼骨碌亂轉,顯出一副緊張萬分的姿態。
在我們前方,孤零零的,是一座巨墳。
能有小山般大小,而我差一點沖了進去,距離墳墓也就三十多米之遙了。
血腥、古老、深邃、悠遠、殘暴……等等一種混合的氣息瀰漫着,在擴散,這個「哀歌罪界」果然無比的可怕!
能夠影響我心智的孤墳,可以說無比的邪異,要知道我現在的道行,可是十五紀元,加之我是一個無上人傑,融合上天之軀,可以越三紀元攻伐,足以媲美十八紀元的戰力,一般的幻象絕對無法迷惑我。
荒無人煙的大地,千里之內儘是滿目蒼痍,千瘡百孔的大地,沒有一點綠意,附近一座座山巒起伏,土地呈黑紅色澤,一座巨墳簇立在這裏,遠遠高於附近一兩百米的低矮山丘,因而分外醒目。
巨墳高有三百米,沒有墓碑,沒有松樺,唯有一座巨大的土包,也不知道豎墳葬下多少年了,上面暗紅色的墓泥近乎凝固,猶如堅固的岩石土。
遠處不時有呼嘯颶風,掃落在大地上。
詭異的是,所有的風都不會靠近這裏千米,在遠離數千丈外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得潰散,方才就是這座巨大而又神秘的古墳,影響了我們的心智,讓我在一瞬間,出現無邊危險的幻覺。
我們三個,倒退了千米,才敢騰空而站,俯瞰着這險些撞上的巨墳,我們一人一馬一狗皆出現疑惑,這到底是何人之墓?居然如此的巨大?
痞子馬心有餘悸道,「陋天,我們還是不要妄動了,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死海強者,要不我們繞路而行吧,別讓一些死而不僵的鬼東西,惹一身鬼騷?」
大黑狗也咧嘴說道,「陋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退一步海闊天空,繞一步心平氣和,我們三個,沒必要和一座鬼墳過意不去,你說是不是?」
很顯然,他們兩個都注意到了我的氣勢,覺得我不會罷休。
據我估計,墓主人能有如此氣勢迫人的巨墳,生前定然不是一個尋常之輩,不然一般的天位生靈,不會有人給他豎立這樣一座巨墳。
問題是,當中的墓主人,真的死透了嗎?
方才那種可怕的幻覺,不像是一團怨魂所化?倒像是一個實力強大的人施展的幻咒大術?
我達到了十五紀元後,站得高,看得遠,也見識了不少離奇事件,這裏邊安葬的存在,恐怕沒有死透,又復出的跡象。
既然,這墓主人利用幻術引我們撞擊巨墳,恐怕想藉助我的天威,崩碎墳墓或者解除封印?又或者想將我的天魂吞食?
無論哪一樣,都讓我極其不爽,畢竟這是第一次進入死海的領域,不能弱了星海生靈的天威。
「既然你沒死透,我來幫你!」
我冷哼一聲,圍繞巨墳,開始捏出一道道大封印天術,不斷下拍,一道道璀璨如何的封印天芒疾射而下,足足八十一道封印,想着巨墳沖落。
封印天力中,更涌動一種殺伐天力。
「卑微的人族臭蟲,敢爾!」
一聲雷霆大喝在我耳旁響起,這股強大的精神波動,如天雷一般攝人心魄,我不得不將大黑狗與痞子馬,暫時收入了體內。
他們肉身強大,魂魄脆弱,無法承受這種精神波盪。
我鼓盪無上巨頭天威,怒喝喊道,「一隻孤魂野鬼而已,居然敢對本巨頭亂造幻覺,現在封印你這畜生不如的傢伙,有何不妥,有何不敢?」
「卑微的人族爬蟲,敢對我不尊,我讓你形神俱滅。」威壓而巨大的聲音,在整片茫茫土地上迴蕩。
呸呸!
我直接朝着巨墳吐兩口唾液,嘲諷道,「哪來的一頭瘋鬼?爬蟲?爬你個死人頭,你算哪一根蔥?想讓我形神俱滅,有本事的話,你就裂開巨墳,爬出來試試?看我不踢折你雙腿,敲碎你頭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些年一直和痞子馬、大黑狗,這不正經的狗、馬為伴,無形中,我曾經「陽光」的品性,也被污染得七七八八了,罵起髒話,信口拈來。
「狂妄,卑微的爬蟲,你去死吧!」
「轟轟!」
高天之上,竟然響起一片天雷,當中涌動的,居然是一種極其恐怖的「主宰符號」,當年在星海之門,我曾見識過點滴,不會有錯。
這種「主宰天雷」,我也是第一次接觸,感慨間,卻也感應到這種程度的「主宰天雷」,無法對我造成什麼損傷,我一抬手,一道道上天之手,逆空拍上,很快磨滅了那些無盡的主宰神罰殺芒。
「這座巨墳,居然葬着的,是一個主宰者?」我無比吃驚,驚訝到了極點,才進入死海領域,在這「哀歌罪界」,一個被流放的兇惡強者之地,居然就碰上了這種傳說中的存在。
好在的是,這只是一種一個「主宰者」的殘魂,要是真正一個完整的主宰者,可怕今日,難逃厄運了。
巨墳一陣顫動,逐漸平靜下來,這片區域一片平靜,沒有任何聲響。
既然想將我引入一種死局,即便是一隻「主宰野鬼」,我也不會放過,「藏頭露尾的鼠輩,你到底是不是主宰者?襲擾我在先,怎麼此刻不敢吭聲了?我還等着你爬出來審判呢?」
主宰者如果做到這個份上,那真是太落面子了,被人如此叫板,真是毫無顏面可言。
其實最主要的,我想打劫這一座巨墳,身為一個主宰者,即便死了,一定有不少好東西陪葬?
「卑微的蟲子,居然敢如此大逆狂言,若不是我食剬君主,遭遇生死一戰,將你粉碎虛無,就是眨眼間的事情。」過了很久之後,孤墳中傳出巨大的咆哮之音。
「食剬君主?」
「原來你是食國的族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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