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一擊分勝負!」
夢了痕走遍三界,替我聚集到的一些往昔仙痕,極其稀薄,最多只能再打出一擊,就會煙消雲散。
我和梵天,對戰星空上,我們的身後,都簇立一道百米高的影子,他的身後,是一道自在王佛虛影,巍峨莊嚴,法相佛妙。
我背後的影子,與我模樣有八分的相似,一身黑白戰袍,凝眸深邃,黑髮狂舞,儼如一個逆道而行的絕世狂人。
世人看來,這個場面,簡直是一佛一魔的抗衡!
「世間自在王佛,鎮壓一切邪妄,還我一片佛明淨土!」
「阿彌陀佛,魔高一尺,佛高一丈,在過去佛前,一切皆會塵歸塵,土歸土!」
「禪定九天,禪音定天,九天清明!」
……
一時間,佛教的和尚陣營,不斷在那祈禱念經,聲勢浩大。
「禪定九天,六字浮屠,極光淨土遍法音」
最後一擊,梵天也要拼命了,肉眼可見,他的一股股大梵佛體的命源金光,不斷升騰而起,滲入王佛虛影中,直接斗轉了九成命源。
一個個古老的梵音,不斷涌動出來,似唱似詠,響徹了這一片天地,在梵天所在的方位,虛空上,也浮隱一片「金芒大地」,猶如一方佛明淨土的領域。
一般四品仙官年輕的王,承受這種撼動山河的梵音,仙識估計都會被「同化」!
「無上法,陰陽送葬」
我更拼命,雙拳一握,渾身雷鳴閃動,全身剩餘的命源,全部飛濺出來,匯流進身後的陰陽影中,沒有一點保留,不斷升華,要極盡這一擊。
「陰陽送葬」,字如其名,不送人,就送己!
轟轟……
兩個可以「壓塌萬古」的虛影,一衝而至,雙佛掌對上雙祖拳,天穹被不斷撕裂,驟然間,萬千光芒不斷朝着八方洶湧出去,兩道百米高的虛影,不分高低,同時在一寸寸崩裂。
我和梵天,被恐怖的仙勢絞殺,儼如駭浪驚濤中的兩頁扁舟,各自摔飛出去。
我一次次施展大命運術的「改命」,還是只能勉強聚集十分之二的命源,受到「大因果術」的威壓,命運會發生一些彎曲折變。
梵天,即便有一朵因果蓮胎的守護,也身體半殘,拖着一身的金色血液。
我站起身,手上凝聚起一把陰陽之刃,開口道,「梵天,你的大因果術,還是有缺吧?」
之前拼殺時,大因果術,並沒有顯化出該有的大術,我這才說道,聽聞我的話,梵天神色一怔,不過很快恢復平靜,「陋,大因果術有缺又如何?大家都損傷魂根,再戰下去,誰死誰生,誰能預測?」
阿彌陀佛!
正在這時,手搖圓扇的無難佛,一身金光浮隱,站在了梵天身旁,同時間,手持半截王跡的赤尻馬猴,也出現在我身前。
「陋施主,此戰再下去,毫無意義了!」無難佛圓扇一扇,飄繞出一股光芒,籠罩向梵天,在幫助梵天恢復。
赤尻馬猴不屑一聲,開口說道,「無難禿驢,算你識相,沒有賴死糾纏下去!」
說完後,赤尻馬猴望向我,又道,「陋,我們回悟道山,此戰不用繼續了!」
我皺了皺眉,問道,「猴哥,我和梵天的勝負還沒分,這第三局怎麼算?是我勝了,還是梵天贏了?」
去去
赤尻馬猴咧了咧嘴,眼裏閃起鄙視,回答道,「陋,你是個白痴嗎?一道古老祖影都顯化了,試問那些仙王,還有哪個敢胡亂造次?」
呃……
我應了一聲,之前殺紅眼了,腦海里,一直想着怎樣鎮壓梵天,並沒有想到這一層,一道仙祖虛影,確實足以壓制萬道法。
一落位回悟道山石階上,雲岫仙子的左眼,代表生機的生之眼,煥發一股股綠光,算是給我療養魂根重傷,旁邊的夢了痕,仙容月貌的小臉,浮隱一種欣喜的重逢神色。
「陋!」
仙子一語,夢了痕直接走過來,一陣淡淡清香中,伸出一對纖纖玉手,夢了痕一把抱住了我。
好一會,夢了痕才鬆開手,問道,「陋,這幾百年,我走遍各地,想幫你尋回曾經的魂,可惜的是,只能聚集到你往昔的一些仙痕!」
我回道,「夢了痕仙子,其實你不用那麼執着,這一世,我就是我,日後會到來的,遲早會來,一切隨緣而走,豈不是更好!」
剛才的時間,夢了痕應該說了一些事情,站在旁邊的赤尻馬猴與雲岫仙子,神色平靜,並沒有顯得那麼驚訝。
談話時,悟道山外的虛空,已經是人去樓空,重新顯回一片寧靜。
呼呼……
赤尻馬猴口吐幾口血霧,開口道,「陋,我該離開了,我還要回鬼門關的地府中,繼續與輪轉王薛飲酒,我們兩個的因果,暫時清算了……」
一邊說話時,赤尻馬猴已經往外離開了,不給我答謝的機會。
雲岫仙子浮起一縷淺笑,望着赤尻馬猴的方向說道,「陋,不要奇怪了,這位靈猴大能者,是怕你再口吐幾個感謝,又給他纏上一些莫名的因果。」
緊接着,我們三個往回悟道山里走去,這一次,我的確傷及到魂源,隱約間,還有一些無形的因果絲線,涌動在身上,一邊恢復時,我還要一一斬斷那些絲線。
進入悟道山里,我斗轉出困天仙索,囑咐一番夢了痕,讓她處理封印在上邊的人。
尤其是十幾個陰間上來的青年男女,不見大黑狗的影子,絕不放人。
至於其他的人,也由她看着處置。
不多時,我盤坐在悟道茶仙樹下,開始一邊療傷,一邊悟道,這一次的拼殺,我和梵天兩人,都極盡血拼,當中有不少的地方,可以回憶明悟。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結束靜修,我站起了身,凝望四野,卻發現悟道山里,到處塵土飛揚,一片「熱火朝天」的喧囂景象。
「平地起高樓,這是在大建設啊!」
走過去,發現正在「幹活」的,都是年輕一代的男女,不乏四品仙官的半步王,這時候,仙姿玉色的夢了痕過來,打量了我一下,輕語說道,「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說道,「夢仙子,這段時間在這裏,過得還習慣嗎?」
夢了痕凝望着我,回道,「陋,叫我名字吧,曾經你都是那麼稱呼的!」
夢了痕!
聽到我溫柔一聲,夢了痕才露出一點欣愉,說道,「陋,沒什麼習不習慣,當年我在那片地域,獨自一人,一睡就是過萬年,現在也有雲岫仙子作伴了!」
我又問道,「這些山海鬼國的年輕翹楚,還在這裏做苦力,大黑狗那傢伙,還沒上來是吧?」
夢了痕說道,「你說那頭唯恐天下不亂的黑狗嗎?它幾天前上來了,一見到你,就在那嗷嗷亂犬吠,被我直接鎮壓了,他一臉的土灰土臉,拔腿就跑去星辰外邊,至今還未回來!」
呃……
看來這一次,大黑狗真吃乾癟了,估計被夢了痕一招鎮壓,失了顏面,不好意思露面,不過我還呆在這裏,我們兩個,幾百年沒見,他也不會離開太遠。
聊了好一會,夢了痕又去「監工」了,用她的話來說,是獨自冷清了太久,難得在這麼熱鬧的環境,可以好好折騰,算是再一次融回三界大環境。
悟道山深處,我找到了雲岫仙子,她正在施展術法,凝鍊一些仙金屬,用以建設宗門殿樓,一見面,我就直奔主題,「雲岫仙子,悟道茶仙樹內部,那些無數的亡魂,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岫仙子秀眸輕皺,渾身彩霞繚繞,開口道,「陋,你看出什麼端倪了?」
我回道,「雲岫仙子,這段時間,我靜修斗轉命運術之法時,冥冥中,得見一點宿命顯現,可以大概感應出那些亡魂的一點氣息,具體的,還需要仙子詳細說一遍!」
雲岫仙子說道,「陋,這些執念亡魂的前世,皆是被一位古老人物抹殺,可以說,與那位古老人物,沾有前世的生死因果,他們之所以未輪迴,就是等待一個契機!」
「什麼契機?」
「執念的亡魂,要償還前世的惡果!」
「仙子,能不能詳說一點?」
「陋,你已經看出來了,何必多問,你進入茶仙樹內,當中有一個寶盒,你將那些亡魂,匯入寶盒中,然後帶走寶盒吧!」
我只得應了一聲,開始往回走,雲岫仙子說得不錯,我的確看出來了,這些低階的亡魂,在現實中,沒有一點意義,不過在時間長河的上游,在歷史的歲月中,卻是意義非凡。
回到過去,不能出手改變歷史,歷史一點軌跡的錯亂,牽一髮而動全身,都會引起未來大幅度的空間巨變,不過有一個例外,可以「以命改史」!
不惜自己的命,強行在歷史中出手,可以改變已經發生的歷史,就是代價太高了。
帶着這些無數的「亡魂」,回到過去時空,對上那個古老人物,就能用亡魂的殞命,來對殺那個古老人物,因為他們之間,存在一種生死因果。
亡魂,已死了一世,不在於這最後的飛蛾撲火。
簡單點說,這些帶着執念的亡魂之所以存在,都是在等待時機,要回到過去,在時間長河的上游,鎮殺那個古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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