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送葬童子 522章 痞子馬

    遙望天際，天庭，九重天之上，紫微星與北斗星遙遙對映的地方，就是天庭南天門的入口了。

    我與欣欣一路踏空而上，不多時，黑幽幽的天穹中，忽然有一抹亮光，亮如繁星，光亮之中，有奇特的金、紅色澤隱隱流轉。

    欣欣眼睛都不眨一下，開口道，「老爸，天庭裏邊的仙境，當中有真龍飛鳳盤旋嗎？」

    我回道，「龍鳳是有，不過是雕塑的，南天門，分外廂壁與內廂壁，內廂壁有幾根大柱，柱上有金鱗繞日赤須龍，還有幾座長橋，橋上盤旋彩羽凌空丹頂鳳，還算是可入法眼吧！」

    這時候，南天門已近在眼前，和曾經一樣，巍峨壯觀，依舊是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霞，到處都是碧沉沉的琉璃仙寶。

    一根根天柱旁，還是有數十個金甲神人，執戟懸鞭，持刀仗劍。

    清風一拂，我和欣欣落位，讓我欣喜的是，守衛此地的，依舊是老熟人莫皓，領着八個天兵在護衛。

    一見到人影落位南天門前，身穿天將甲冑的莫皓，剛想威嚴怒喝，隨即看到是我，接着猛然一驚，話語憋回肚子了，顯出錯愕，我開口道，「莫皓天將，幾百年的時間，怎麼不認識了？」

    莫皓站在原地，驚訝說道，「陋大人，你不是在殘仙禁地，埋骨仙王義了嗎？」

    我回道，「這不剛從死人堆爬出來，算了，你不是有什麼照妖寶鏡，可看清本體嗎？免得懷疑我是什麼妖鬼變化的！」

    緊接着，莫皓為了謹慎起見，還是例行公事，看出虛實後，走了過來，「陋大人，你請見諒，眼下是多事之秋，百年前，一個千棺神幻化成一個仙官，造成混亂……」

    我說道，「莫皓，這是我女心，叫欣欣，她也是仙官道行了，可以進入天庭吧？」

    天庭有仙規，陽間大地的人，一旦升入仙品的品級，可循天庭鼓音，尋音進庭，受封官品，不過這當中，也有一個時間的限度，欣欣在陽間呆了百年，已經越了仙規。

    這……

    莫皓面生難色，莫皓也是一個天將，道行不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在陽間呆久，會沾染很多活人氣息，仙與人，在氣息上，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欣欣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不斷伸長脖子，遙望南天門，顯得特別好奇。

    我說道，「莫皓，我也不為難你，你呈一道旨意上去，讓上邊的人物裁斷，就說我用幾百年前的一個功勞，換取我兒女進天庭的機會！」

    這是我事先想好的，玉帝老頭，作為天庭最高掌權者，一言九鼎，相信不會不應承。

    等待有一個時辰，已有一個「准奏」的旨意，以及我的一枚仙官令牌，執令而行，緊接着，南天門在萬丈金光中開啟，我和欣欣一前一後往裏走去。

    「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斗口」

    欣欣一直凝望四周，不斷開口道，「這裏果然是人間仙境，處處玲瓏剔透，層層龍鳳翱翔，老爸，你看那邊的仙花、瑞草……」

    過一座接引殿，一座朝會殿，前方豁然開朗，白色霧氣繚繞間，出現一座座古老的仙山，仙山之上，出現有各種巍峨不凡的仙殿。

    踏雲而行，我帶着欣欣，直接前往鬥牛宮，我現在的仙官身份，還屬於是在馬王府當差，找飛鴻仙子，讓她收欣欣為徒，這件事，還需要與馬天五商議。

    馬王府，守府門的天將，看令牌通告，不多時，一臉狂喜的馬天五出來，在府院深處，一處金碧亭子下，我和馬天五對坐詳談，很好奇的欣欣，四處走動，觀察着這裏一景一物。

    聽完我的講訴，馬天五望着遠處的欣欣，開口問道，「陋，這一次，怎麼還帶上你女兒了？想幫她謀一個仙官職位？天庭內部，其實水也很深，恐怕不容易啊？」

    呃……

    我搖搖頭說道，「老馬，你想錯了，我想讓欣欣，在天庭找一個仙子拜師！」

    拜師？

    我繼續道，「飛鴻仙子！」

    馬天五瞪大雙眼，說道，「一劍飛劍，仙子無情的飛鴻仙子？陋，你們兩個，可是有一段舊仇恨的？當年在鬥牛宮的一條仙市街道，你還當眾將飛鴻仙子罰跪，這一段，你不會忘了吧？」

    我說道，「這都是爛穀子爛芝麻的舊事了，在南天門，我還救了她一命，阻擋下一個千棺神，一怨一報，剛好扯平了！」

    馬天五問道，「欣欣，是你的後人，繼承你的血脈，想必資質不會差到哪裏，天庭中，有不少合適的人選，不一定非找驚鴻仙子嗎？」

    我說道，「老馬，欣欣的情況，我比你了解，跟隨飛鴻仙子學仙術，是最為合適不過的！」

    看到我的神色，馬天五考慮了蠻久，回道，「陋，我可以替你跑一趟，不過成不成，這就難說了？」

    飛鴻仙子，在天庭中，有「仙子無情」的稱號，自視甚高，確實不容易說服。

    再加上與我舊怨，也是難為馬天五了。

    我回道，「老馬，你帶欣欣過去，可以先許諾一些好處，具體的，就要你好好謀劃了，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可以承受！」

    商議半天，馬天五帶着欣欣離開了，我站在金碧亭子外，坐在一處彎彎曲曲的珊瑚樹中。

    「厚積薄？」

    「現在的情況，沒法再壓制一品了，還是登入半步仙王的五品仙官吧！」

    遙望天上縹縹緲緲的白霧，我自言自語說着，走出輪迴淵不久，其實我可以登入五品仙官的道行，一直壓制，想着等待更多的領悟，到時再一步踏出。

    嘭嘭……

    我的身上，蔓延起一黑一白兩種火焰，晉升五品仙官的剎那，我捕捉一絲仙機，開始參悟大命運術。

    大命運術，三千大道法排在第一，奧秘無窮，我現在只掌握「改命」與「輪寂」，這一個術法，給我的感覺，後面一定會衍生出無盡的變化。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等我睜開眸子時，馬天五坐在亭子中，似乎等待多時了，周圍不見欣欣的影子，我一步過去，急忙問道，「老馬，事情怎麼樣了？」

    馬天五回道，「喜憂參半！」

    靠……

    我不由罵了一句髒話，事關欣欣，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老馬，你就別在打啞謎了？」

    馬天五手指一轉，一頁銀白色的宣紙出現，「陋，飛鴻仙子向你提出挑戰了，只要你可落敗她，她會收欣欣為弟子，否則的話……」

    我接過「戰書」，翻看了一下，開口道，「飛鴻仙子，看來這幾百年，她的道行大成了，居然約我在仙戰台，這不是公然挑戰我的權威嗎？」

    馬天五無語道，「陋，你太臭美了吧？你消失的幾百年，飛鴻仙子的名聲，可是連命萬天、疏龍宿都壓過一頭的，我怕你在人家手下，抗衡不了百招！」

    仙戰台，是天庭中的一處「切磋」道行之地！

    幾百年的歲月，別人都在修各自的道，日益精進，我則是經歷一輪生死，從死人堆中走出，耽誤了一段歲月，不然的話，我應該也可以踏入四品仙官的道行了。

    緊接着，我提議出鬥牛宮外邊的仙市，飲酒再暢談，天庭仙酒，已有幾百年未品嘗了。

    欣欣，正在馬王府中，有專門的人服侍，換取陽間的飾、休閒服，洗漱裝扮仙袍，算是一個「洗去鉛華」的禮數。

    在一家仙市酒樓，喝得暢快時，一個銀袍青年進來了，定眼一看，赫然是幻化成人形的痞子馬，當年殘仙禁地一戰過後，痞子馬返回了天庭，因為有平定功勞，現在，正任職一個不大不小的仙官。

    馬天五之前說過了，派天兵去通知了痞子馬。

    從當初的生死，到現在能夠再次相見，我們兩個也是分外感慨，喝到最後，一臉漲紅的痞子馬，抱着兩個酒罐，詩興大，在那搖頭晃腦嘶喊着。

    「龍馬大爺一回頭，天崩地裂水倒流」

    「龍馬大爺二回頭，仙子入雲任我游」

    ……

    「龍馬大爺九回頭，玉帝老兒想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