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後面的手!」
說的是一個在城市建築公司上班的漢子陳光,因為不方便照顧家中的老婆孩子,就在工地幾里外的村子,租了一個房子,他妻子羅麗麗也跟着他,在建築工地做一些輕活,原本一家人很幸福溫馨。
案子發生在半個月前,在給房地產修旁邊的混凝土道路,晚上加班,勾機開路清理路床時,挖到了一個奇怪的坑,工人簡單清理坑中的淤泥,卻看見坑中有一隻斷手。
這個年代,發現這種關乎人命的事,都是大事,總經理過來後很快報警了。
一夥十多個工人圍着泥坑,一言一語討論着,陳光和另一個工友有爭執,就打賭誰的膽子更大,為了不輸給人,陳光心頭一激動,顧不上那些忌諱,一個人立刻跳下去,將那隻斷手拿了上來。
讓工人們吃驚的是,這隻斷手應該在泥里埋有很久了,按理說手上的肉,早就腐爛被細菌吞噬了,可是斷手上,皮膚都不見多少腐爛,橫斷處,還有絲絲紅色血液在流淌,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剛剛被人斬斷的呢!
這一下,工地像是炸開了鍋,以為是有鬼在遊蕩,會帶來殺身之禍,全部罷工了。
警察到來後,檢查拍照,還帶回去很多從泥里翻出來的物件,又仔細盤問了現場的工人。
可惜,現場遺留的線索太少了,警察查了好久沒有結果就不了了之,風波過後,陳光和他的工友們,回到工地也繼續開工。
就在繼續開工的第一天,晚上下班時候,是十一點多了,陳光和往常一樣,騎着他的舊自行車,開始返回幾公里外的租房。
昏暗的路燈下,自行車咯吱咯吱的響着,突然間,自行車頓停,似乎後邊有個人在拉扯着車尾,陳光回過頭一看,卻不見一個人影。
陳光不在意,繼續騎着自行車回家,沒有再發生被人拖住車尾的怪事,陳光以為是車輪刮到了什麼雜物。
可從這一晚開始,他家裏就怪事連連,第二天,他的孩子陳小蒙高燒不退,且嘔吐腹瀉不止,不得不給孩子辦理住院手續。
他老婆給孩子出去買水果時,又被一輛電車撞到了大腿,導致左腿骨折住院,更讓案子撲朔迷離的是,陳光在回去上班後,在高樓上澆築混凝土打樓面時,腳上踩空,差點跌進一個圓柱體內,被混凝土掩埋,幸虧隊友及時拉住他,保下了一命,一家人算是遭遇劫難一樣。
陳光才確定,自己惹上什麼髒東西了,就做了專門申請,材料遞交到我們靈異這邊。
「一隻斷手,久年不腐?自行車後的手?難道是斷手主人的怨魂所為?那個泥坑中肯定還有詭異?」看完資料後,我的手中,拿出了唯一的一張現場相片。
相片上,是一隻殘留了手掌的斷手,沒有手臂、手肘和小臂,孤孤單單就是一隻手掌,斷掌處,從照片上來看,依舊有點點紅血絲,讓人看得有些森然。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個吃過早餐後,就趕去了陳光一家所在的醫院。
病房內,陳光神色憔悴坐在凳子上,守着還在熟睡的妻子,而他的小孩陳小蒙,也躺睡在一旁的病床上。
一個家庭,現在是災禍不斷!
一進門,除了很濃烈的藥味,我還聞到了一股很淡的煞氣,我第一個走到陳光面前,開口說道,「你是陳光吧?我們是你專門委託請來的治病人!」
吳菲與金胖子只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次的任務,隊長點名要我來做主辦理,吳菲兩人就樂於清閒了,在他們看來,這種案子屬於「太簡單」的任務了。
陳光起身,原本結實的硬漢,現在眼圈發黑,顯得很憔悴,「對對對,我是陳光,諸位總算來了,快點幫一下我的家庭吧!」
陳光的目光,看着他妻子和孩子,眼睛中已經有淚珠了,讓人看得可憐。
「放心,我們要先觀察一下你的家人!」
我直接走到陳小蒙的病床前,剛才進來前,我就發現了這個小孩的異常,我開啟陰陽眼,一股陰陽氣直直鑽入小孩的額頭處,終於,在小孩的靈台穴位,發現了一股煞氣。
「原來是你這點鬼煞,才令人高燒不退。」
發現了詭異後,我控制着自身的命氣,抽離了那股煞氣,並且封印起來,而後對着陳光說道,「你孩子體內的髒東西,已經被我取出了,很快能復原,你詳細說一下,在你回家時的那個晚上,自行車後面的手是怎麼回事?」
陳光一五一十說道,「我記得那一個晚上,沒有月亮,回家的道路很昏暗,當經過一個沒有路燈的轉彎口時,我感到後背一涼,同時還聽到一陣絲絲碎碎的聲音,緊接着,我的自行車就一隻手從後面拖住了一樣,直接停了下來,我一腳撐地回頭一看,卻沒有看到人……」
「你回到家,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我繼續問道。
陳光回着,「我剛到家門口,栓在門口的大黃狗,不斷對着我背後狂吼,我安撫了好久狗才安靜,我沒有在意,等上床睡覺時,就聽到外面的雞籠,我老婆養的幾隻雞,一直在那飛蹦亂跳,發着雞叫聲,那時候,我懷疑是被鬼跟蹤了,害怕也不敢出去,第二天早上,就發現我家的狗和幾隻雞全都死了……」
陳光的小孩,第二天在門口玩耍,沒到晚上,就開始發高燒,還伴隨着嘔吐腹瀉,這一系列的怪事,讓陳光終于堅信,自己遇到了什麼髒東西纏身。
醫院所得結果不大,我決定去陳光的租房看一下,吉普車上,金胖子開着車,我和吳菲坐在後座。
我手指一捏,指尖淌出一縷陰煞黑氣,對着吳菲道,「吳菲姐,能用這點煞氣,幫我推測出那隻陰鬼的位置嗎?」
這一縷陰煞之氣,是我從陳小蒙的靈台穴內,剝離出來的。
吳菲搖搖頭,很乾脆說道,「隊長吩咐過,除非到萬不得已,不希望我們兩個出手!」
金胖子猥瑣笑了一會,故作一個深沉語氣說道,「小邱路,年輕人要知難而進,你不知道,金大爺我剛進入葬鬼小隊那會,我辦理的案子,可是現在的十倍難度不止!」
「真的?你那時遇到的是什麼案子?」我問道。
沒想到旁邊的吳菲,輕哼了一聲,戲謔的語氣對金胖子道,「他那個案子,其實就是去抓一隻水鬼,很簡單的活,他怕死拖了半個月,最後被看不下去的隊長,一腳踢下水,才抓住了水鬼!」
聽到這話,我已經在大笑了,這金胖子果然是一個另類的主。
金胖子一副尷尬的神色,還是厚臉皮說着,「那隻水鬼可是吃了不少牲口,沒有探出虛實前,我那是機智好嗎?」
看着金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和吳菲繼續調侃着,車裏一路上笑聲不斷。
吉普車停下,下車後,我們前面是一間低矮的瓦房,以前的泥磚舊房子,房前雜草叢生,有一條小路通進去,站在這裏,能聞到很重的雞屎味。
原主人早就搬出城市生活,陳光沒有來這裏租房前,這裏也沒人住,看到這個場景,我感覺提陳光這些農民工一陣心酸。
「呃……有古怪,那隻跟陳光回家的陰鬼,好像沒有離去?」走到門口,我停下了腳步,因為在房檐、泥磚壁上,我能感應到有一點點的陰氣在繚繞。
現在是白天,陰鬼隱藏起來,很難捕捉,我決定晚上再過來,讓金胖子開着車離開,暫時歇息。
深夜十二點鐘,我們再次回來,這一次,金胖子和吳菲沒有隨我進去,車子停在離房子百米外,無奈下,我獨自一人,打着手電筒開始走向那間舊瓦房。
自從聽聞陳光的事情,村裏的其他人,都認為是鬧鬼所致,周圍的十多戶都搬去了親戚家,暫時離開這裏,所以這一片顯得很安靜。
事實上也是,這段時間,半夜三更的時候,陳光的租房內,總會傳出一些古怪的聲音,像有人哭泣,又像有人在狂癲大笑。
「今晚,太過安靜了,難道被那隻陰鬼發現了?」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嚇走那隻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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