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齒開口道,「為何背後陰人?」
司寇玦不以為意回道,「因為你是一個人族,這理由夠了吧?」
這司寇玦的道行,其實並不高,滿打滿算,也就是一個初入七品級的道行,與我差距很大,我的那句話不是白說的。
看似重傷垂死的我,要選擇應戰,旁邊不遠處的西野澒,嘴角閃起一撇陰笑。
司寇玦估計是得了西野澒的命令,同是一族的天驕才俊,在說話的輕重上,也有等級高低之分,西野澒,屬於獝黃虎一族的高手,他父親佔着一個城主之位,話言權自然不小。
「大挪移術,步伐審判,八音崩魂」
我單單喊了一句,握緊雙拳,一步跨出,天地間,「咚」的一聲,突然響起一個恐怖的「步伐音」,無形的大勢,從當空蓋落而下,所有人感覺到了一種讓人不好喘氣的窒息,再看對面的司寇玦,整個人怔怔在原地,臉上有了慌亂神色。
「為什麼,我無法掌控回自己的兵器?人族陋,你用了什麼鬼法?」司寇玦渾身震顫,卻像被鎖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在「百年流速」中修煉,對於「一咒、一術、一符、一令、一印」等等,我已經可以融會貫通,自然可以輕易壓制野性之刃上的法陣。
咚……
第二步,無形中,大「勢」化為天「勢」,沉沉浮浮壓落在整個地域中,司寇玦不禁吐了一口血液,整個人痛苦不已,露出猙獰神色。
咚……
第三步,司寇玦已跪倒在地,彎曲脊背,雙手撐地,任他斗轉禁法,依舊無法承受這種恐怖的「勢」!
一滴滴猩紅的鬼血,染紅了司寇玦旁邊地面,惡臭的血腥味瀰漫出。
所有人都看傻了,陰間鬼地,居然還有這種步伐殺招,簡直是精氣神融合入天之大勢,與天同步,才能行這「一步一殺」的詭異術法。
咚咚咚……
每一步走出,對面司寇玦,必然被削弱一分,鬼血染紅了周身,看着像一個野血人,第十步,司寇玦渾身出現了一個個透明窟窿,仿佛是被「腳印」生踩出來的!
鏗鏗
我手上的野性之刃,斗轉一划,徑直從司寇玦的胸膛穿過,算是以牙還牙,報了剛才被「陰」的仇,再一使勁,司寇玦被我硬生生用他自己的長刃,挑落起來,橫在半空!
看到這個場面,那些觀戰的高手,全都目瞪口呆在原地,說不出的驚訝,小亭子那邊,駱雅言嘟噥喊了一句,「這傢伙,一身是傷,還那麼兇猛?這些時日,他到底是怎麼提升道行的?」
「死!」
我一個字喊出,司寇玦的整個身體,如同一個燃燒彈一般,四分五裂,徹底在野性之刃的鬼器上,魂飛魄散了。
即便司寇玦是司寇一族的天驕,我還是沒有手下留情,這人太陰險了,像一條毒蛇,隨時會給人背後一刀,不如斬草除根革除威脅,哪怕是觸怒到司寇一族,以後很難善果,我也要在所不惜了!
「七品無敵之境的陋,斬殺初入七品的司寇玦,真的和斬瓜切菜一般容易,浪花都濺不起一滴!」
「司寇玦居然死了?被一個半殘的陋,直接挑碎魂魄了!太不可想像了?」
「無數年前,獝黃虎一族的四少,也被一個人族斬殺,那一場大戰,可謂驚動四野,沒有料到,人族中,再出一個可怕的人族陋……」
「這一下,千年一度的賽事,百族爭雄,看來會更加有趣了!」
「今天,人族陋與獝黃虎一族、矓血樹一族、司寇一族都染上仇果,他日可能無法善終啊?」
……
一時間,議論聲紛紛,大黑狗和屈瘏炎,走到了我身旁,屈瘏炎扶住了我,又給了我兩粒恢復本源的丹藥,吞入腹中,稍稍好了一點。
我皺着眉,望着不斷湧來的各族高手,強勢開口宣戰了,「吾為人族城主陋,有誰要斬我的,三日時間,可以祭出生死戰書,於屠仙擂台決高低!」
敢這樣一語,我有自己的打算!
嘩嘩嘩
我的話,又帶起了一片軒然大波。緊接着,丟下了司寇一族的野性之刃,屈瘏炎扶着我,離開了這片水中湖雅樓,順着外邊波光粼粼的小木橋,離開了此地。
「這人族陋夠狂妄的,那一句話,居然要明着宣戰百族天驕,真不知道,三天後會是怎樣的勁爆場面!」身後,聲音嘈雜,各種驚異、憤怒、激動的語氣交錯着,依稀可以聽到一些話語。
我們三個,直接走回山海聯盟總部,回到了我自己的「住所」!
大廳中,我盤坐地上,運轉陰陽術,驅除體內的「凶黃惡氣」,屈瘏炎坐在旁邊桌椅,聳拉着個紅臉,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陋,你剛才喊那句話幹嘛?你知不知道,樹大招風這個道理?」
「樹大招風風憾樹,人為名高名喪人」
看我沒話,一個勁在哪搖頭的屈瘏炎,接着又彪出了一句,「誒……我真是服了你,真不怕被所謂的名頭拖累自己?」
大黑狗匍匐在我旁邊,黑毛茸茸縮成一團,聽不下去了,「屈瘏炎,你就別喊那些人屁道理了,人族勢弱,陋也是在竭心盡力,你就不能說點骨氣的話嗎?」
小半天,我恢復了五成,站起身來,看着屈瘏炎問道,「屈瘏炎,這山海鬼國中,是不是有一個規矩?可以將他人的功德值,轉接到自己身上,佔為己用?」
屈瘏炎無語說道,「陋,你是不是被司寇玦弄傻了?問這個幹嘛?」
「人咬人,功德隨風轉」
大黑狗胡謅了一句,回答解釋道,「陋,是有這種規則的,不過有一個前提,首先是不可強取豪奪,否則後果無法承受,第二是光明正大的決鬥,還要有山海聯盟的老頭,去現場做評判,認賭服輸嘛?其實就是在賭博功德值!」
我直接開口道,「屈瘏炎,這些天,如果有人下戰術,全部接了,在屠仙擂台開戰,到時麻煩你走一遭,花點錢財,去請一下山海聯盟的老頭!」
屈瘏炎眼眸都瞪大了,「陋,你要那麼玩火嗎?」
我回道,「兄弟我自有辦法!爭取在賽事臨前,干他們一票!」
大黑狗搖着一條大狗尾,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在旁邊胡謅着,「屠仙擂台起滄瀾,試問哪家高手強,要數人族陋城主……」
我和屈瘏炎聽的無語了,接着商議了一會,我離開了住所,直接前往兌換功德值的大殿,沒什麼光線的大廳中,依舊是懶懶散散、昏昏欲睡的山羊老頭,在獨自一人處理事情。
又花了六百功德值,兌換了一個「百年流速」空間的憑證,這一下,我的山海聯盟令里,就剩四百點功德值了。
沒過多久,從訖奚老頭開啟的鐵門走入,我再一次進入了「流速」空間裏,畫面一轉,依舊是那處山水秀麗的地方。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破而後立,敗而後成」
站在一片綠營盎然、蟲鳥嘶鳴的綠水青山中,我望着頭頂藍天,自言自語念叨着這兩句話,一次次重複,反反覆覆說了好幾遍。
被司寇玦暗算,野性之刃貫穿胸膛,絞碎我自己的靈魂時,重塑本源,我捕捉到一線生機,從中悟到了一些修行奧義。
三千大道法,百族禁術,可以隨着領悟而升,但是己身的靈魂,卻很難,這種「破而後立」之法,就是其中的一個修煉方法。
簡單的說,就是一次次爆碎自己的靈魂,然後不斷的塑造重組,從靈魂重組的過程,可以不斷提升自己的道行。
我有百年時間可用,第一年,先是恢復了傷勢,然後心神入定,把自己調整到最巔峰的狀態。
第二年,我先是「自碎」了左掌,然後運轉天地之靈重塑!
第五年,我開始「自碎「左臂」!
第十年,我又開始「自碎」整個胸膛、腹部,這是一個極其困難、漫長的過程。
……
一直到第五十年,我已經很大把握,才敢「自碎」自己的頭顱,不過很險,人的頭顱和鬼的頭顱,其實都算是一個中樞,稍有不慎,就是魂飛魄散的慘死結局。
第八十年,我開始不斷進行着,「一次性」的自毀,在渡着不人不鬼的修行!
百年時間,匆匆而過。
在這寂靜的山野修行,我自己都記不清楚,「自爆」了多少次己身,和陽間那些看不開的人一樣,屬於「自殘」行為。
山中百年,外界一日,這就是流速空間的好處,加深底蘊,穩固道行,其他種族的天驕才俊,肯定也在這些地方,修行了無數歲月。
這個原因,也是在與金狪一族的雄狪海對戰時,讓我生出無力感的主要原因,那些年輕一代的高手,本就是活了十幾年的,又在流速空間修行,自然是一個個「皮糙肉厚」的鐵豆子!
走出空間,外邊依舊是昏昏暗暗的地域,形如一個陰曹地府鬼門關內的聚鬼地,四處是陰森森的環境。
訖奚老頭,基本就沒怎麼挪動過,佝僂着瘦骨嶙峋的身子,坐在一塊漆黑的石盤上休息着。
我沒有急着離開,走到訖奚老頭身旁,在旁邊坐下,之前兩次,每當我走出來,這訖奚老頭,都會給一個善意的指點。
我心裏想着,能不能從訖奚老頭這,再「淘」到一些修行的指點。
我最大的短處,也是無師教導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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