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北洋幕僚 第五百一十章失皖北

    清軍各部士氣大跌，此時靳雲鵬想到收攏其餘潰兵，立即向張永成建議派人尋找各潰兵收攏軍隊才是。張永成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只知道自己一定會因此撤職，渾渾噩噩之間讓靳雲鵬再一次擔任指揮，自己養病去了。而後靳雲鵬挑選軍士返回主戰場尋找失散的士兵，並且打起火把給各部清軍指引方向，最終讓許多失散的清軍士兵找到本部，一夜的時間，居然被靳雲鵬收攏了兩萬多潰敗清兵，甚至還找到了一支藏在農莊裏的北洋軍炮兵營隊。

    麻將將軍靳雲鵬重新收攏軍隊，又有段芝貴幫着主持軍務安撫士兵，給每個士兵治病，又加送了被褥棉衣，方使得清軍不至於潰散。然而清軍軍心已經失去，無力反擊，只好等待後續支援。

    天亮時分，忽然後方有大軍來到前亭，靳雲鵬立即前去迎接，現居然是北洋新軍第二十鎮，他們居然繞了一個圈，從督公山東側向北狂奔了三十里，稍微休息之後又抵找到了津浦鐵路，沿着津浦鐵路重新回到了前線。

    第二十鎮全鎮一萬七千人，損失了兩千人呢，只剩下一萬五千人，可這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卻是此時清軍最陣容整齊的軍隊，甚至人家跑了這麼遠，居然沒有丟下炮兵，堪稱奇蹟。

    靳雲鵬、段芝貴、潘榘楹、趙倜、米振標等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坐等支援。

    當袁世凱接到了段祺瑞的詳細匯報之後，頓時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還得醫生緊急救治才將袁世凱治醒過來，立即向段祺瑞下令，立即啟程，不得耽誤。

    另外，由於潘榘楹和靳雲鵬有功，恢復靳雲鵬第五鎮統制一職，正式委任潘榘楹擔任第二十鎮統制一職，而黃波獻計拯救了大軍數萬生命，實乃大功一件，調任黃波擔任第五鎮參謀長一職，並協助段祺瑞統領全軍。

    一時之間，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走向了舞台，黃波這個江西老表成為了清軍第二路最高指揮官，不得不戰爭才是製造英雄的最佳地，這也難怪古往今來軍人喜歡戰爭，因為戰爭帶給他們的是榮耀和地位，而和平則是壓制軍人的最大障礙。

    黃波擔任清軍第二路代理統領之後，隨即分兵二郎山，以免江北軍包圍清軍，並逐漸將各路巡防營打散補充到第五鎮之中，使得第五鎮很快恢復了兩萬四千人的編制，贏得了第五鎮上下軍官的支持。

    經過黃波的一番重整，北洋軍暫時分作第九協、第十協、第三十九協、第四十協、第四十七協和山東巡防總營、直隸巡防總營七支軍隊，總兵力六萬五千餘人，穩定了軍心，只等着段祺瑞抵達。

    而另一方面，江北軍取得大捷，卻因為中了對方的殲擊而走丟了道路，但回城的時候看到路邊被殺的清兵，江北軍士氣高昂，又在沿路上抓了不少俘虜，甚至有四個士兵俘虜一百多清兵的奇蹟，眾人皆心情高興不已，返回徐州城。

    李祖植早就給大家準備好了宵夜，什麼薑湯、白酒、饅頭、大蒜、麵條、馬肉管夠，這一仗死了的戰馬全都成了廚房裏的燉肉了。

    經過初步統計，此戰江北軍戰死八百一十六人，受傷四百四十九人，擊斃敵軍一萬四千人，俘虜敵軍八千人，可謂徐州之大捷。陳健的襲擊，不單單粉碎了敵人圍剿徐州的計劃，還讓敵軍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兵前亭。

    江北諸軍覺得北洋軍便是如此不堪一擊，紛紛高興不已，此時突然得知一個驚人的消息，王占元率領北洋軍第二鎮之第三協、倪嗣沖帶領河南1o路巡防營、鐵良率領直隸1o路巡防營組成的清軍第三路由商丘殺入了皖北，並經過三天的進攻擊敗了亳州守軍。

    而後，清軍第三路佔領了渦陽縣、太和縣、臨泉縣、阜陽縣、蒙城縣直逼宿縣淮北。一旦被清軍第三路佔領淮北，則正好掐斷了江北軍的南北聯繫，如此經濟情況之下，李士銳帶領補充團和江北新軍第五師趕到了徐州，並立即下令留下第二師和第五師阻擊北洋軍第二路，並奏請王永安，着令第三師與第四師立即南下宿縣狙擊北洋軍第三路，並懇請王永安晉升陳健為右路副帥，帶領第三師第四師大戰王占元。

    江北軍大本營內，王永安和馮衡站在地圖前，緊張地觀察行事，他們放棄了皖北，全力支持徐州之戰，但沒有想到敵人的進軍度如此之快，幾天時間就全部佔領了皖北地區。

    「現在局勢非常明朗了。」馮衡道，「敵人由海州、徐州、亳州三個方向從北向南進攻我北部地區，並將主要兵力集中在津浦鐵路。而另一路敵軍主力則是由馮國璋率領的第三師和第四師，他們的主要目標肯定就是佔領皖中，繼而從我江北西側進攻揚州。兩軍分別戰勝我軍之後，最終會師揚州，將我江北軍全軍消滅。」

    王永安不斷地摸着鬍子思考着應對之策，這幾天他的鬍子長得很快，也許是因為操勞，也許是因為沒有時間打理，整個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敬堂，你還有信心嗎？」王永安忽然問道。

    馮衡笑問：「怎麼？難道雲帥想放棄？」

    「唉……三千萬江北鄉親的命在我的手中，我實在是不忍心……」王永安閉上眼睛，有一些勞累不堪，這些日子以來，他吃不好睡不好，從沒有一天的睡眠時間過四個時。

    馮衡訓斥道：「雲帥，你若是再如此喪氣的話，那邊是動搖軍心了。」

    王永安長嘆一口氣，而後洗了一把臉，振作了一下士氣這才道：「是我的不對，參謀長，我向你道歉。」

    馮衡這才滿意地：「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你我二人抵抗意志不強，還怎麼要求戰士們對抗清軍？豈能對得起這些日子以來死傷的江北軍兄弟？」

    「是啊。」王永安握緊了拳頭，堅定了意志道：「如今再後悔，豈非是自尋短見，壽星老上吊嫌命長了，哈哈哈……」

    馮衡也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