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頗為鬱悶,這條路不簡單,千萬業力纏身,難怪要讓兩個佛門倒霉蛋先走一趟。
感覺就像冬天之後,地還沒有完全化開就讓老牛強行犁地。這也太急了,比霸王硬上弓還急!
這麼大的國家,黎民百姓無數,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怨氣滋生,也不知道有多少冤屈出現,與國運糾纏不休,在御道兩側尤為明顯。冥冥中無數紛念湧來,想要攔下御駕伸冤,可是他們已死,甚至不存魂魄,只剩一段段念頭,混雜在一起便是業力。
身後傳來誦經聲,正是那些大和尚發揮作用,將業力中一些特殊部分引走,從而降低難度!
即便這樣,大玄朝近些年積攢的業力也夠受的,紛繁雜念衝擊之下,讓李輝現了原形。就見腳邊騰起九朵碩大金蓮,雖未合一化作九品蓮台,在佛門之中卻最為純正,儼然佛祖臨世!
此刻,奇楠表現出來的氣度落在柔然眼中,已經身具無量光,地涌金蓮,落英繽紛,每向前邁出一步身隨法動,法隨光走。更加難得的是,這位師兄寶相莊嚴,口誦本願甘霖咒,化出漫天光雨灑落地面。
李輝才不傻呢!幫大玄朝消弭業力,他又沒有好處,早就分心他用掐住監察御史印戒,向外假傳聖旨,加強心念引導:「本官監察御史,奉命遊歷御道監聽各方冤屈,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嘍!今日借給你等力量削惡人氣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已到一切都報,此為國運!」
就一個九品芝麻官,敢拿雞毛當令箭,可是誰叫他是監察御史呢?
監察御史僅正八品官,無出入朝堂正門資格,只能由側門進出,非奏事不得至殿廷。副監察御史為正九品,可不就是芝麻官?而且還不是大玄朝的官,按理來說應該受大玄朝氣數壓制。
問題是,此刻李輝無比接近通往大玄朝祭壇的御道,代表一重認可。民間疾苦和冤屈可不管你是什麼官,只要感受到冥冥中產生的糾察監管職能,立刻成為氣運登峰符爪牙,開始膽大包天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哪怕對方有官身護體,如今有朝廷上官為他們平反,怕他個甚?
「轟……」
運來天地皆同心,隨着李輝向前邁步,就像打開一道無形閘門,無邊無際業力涌動,紛紛襲向國內那些貪贓枉法,買上告下,以權謀私,巧取豪奪之輩。
李輝那個道貌岸然,大慈大悲,普度眾生。實則把心提到嗓子眼,緊張到無以復加地步。
能不緊張嗎?就這麼一會工夫,氣運登峰符汲取到海量氣運,他在偷天換日啊!
不知道有多少地主老財正嘻嘻哈哈逼丫鬟寬衣解帶,拿起茶杯喝口茶水,結果「咯嘍」一聲嗆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員開宴,就因為一根魚刺倒在酒桌上,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今天到時候了,有位假佛子前來撬大玄朝牆角,國運烈火油烹,主殺,主罰,主歿,主死!!
該炸的炸了,該烹的烹了,大玄朝實則充當了這些人的保護傘,想要消弭業力還不容易?
國運保護這些人,是因為他們出身好,或者有命格能夠震懾一方。不過國運壓頂,御道釋放業力,他們當即受到反噬,死的死,傷的傷,病的病,倒霉到喝口涼水都塞牙,走一個背字。
當然,那些頂頂厲害人物,有龐大官身護體的官員,還是無法撼動其分毫的。頂多覺得一股冷風掃過,緊緊衣袍也就過去了。
這時候,柔然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李輝身邊,得老師提點本以為要承受巨大壓力,甚至做好吐血三升準備,沒想到跟在師兄身後走得無比輕鬆。
看着背影,她的心中十分茫然,搞不清什麼時候這道背影變得如此高大……
李輝額頭上見了汗,四張氣運登峰符滿載,不過與以前不大一樣,這次特別能裝,隱隱出現突破徵兆,要構建第三圈光暈,從中品寶符一躍成為上品寶符。
機會難得,他邁着方步,索性走慢一些。
好在一百個修士當中未必有一個修士能觀氣運,就算能觀氣運也未必能觀國運。李輝的膽子越來越大,表現得更加誇張賣力,似要為大玄嘔心瀝血,見不得那麼多業力存在,用心開路!
「師兄竟然在為我遮風擋雨,他平常口花花,難道出自真心……」
要是叫李輝知道柔然想些什麼,非得敲她一頓木魚不可,拜託有點專業修養好不好?做尼姑談什麼情情愛愛?那是立志要將生命獻給佛祖,獻給青燈的偉大職業,不容摻雜半點瑕疵!
好吧!假和尚做到連真尼姑都心生敬佩,這才叫專業!
誰能想到,沿着御道左側向前開路的小和尚乃偷天大盜,正在盜取大玄朝頭頂上這片天……
「快成了,還差一點,就算以後不用氣運登峰符,只用它來汲取氣運和感受氣運,那也好啊!」
「上品寶符肯定比中品寶符強大。」李輝正在心心念念,不料頭頂上忽然一震,氣運登峰符頓時失去兩成氣運,未能突破成為上品寶符。
「哎呀呀!該死,道韻殘符又出手奪取氣運了,也不怕撐死你。」
「行,今天小爺大冒險,看看你能吃多少。」李輝開始擼袖子,磨磨蹭蹭向前,控制好勸退業力速度。
「班若波夜摩,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數,無時間絕,故稱無間。二者,一人亦滿,多人亦滿,故稱無間。三者,罪器叉棒,鷹蛇狼犬,數那由他,苦楚相連,更無間斷,故稱無間。」
柔然微微一愣,師兄翻來覆去重複一段經文,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其中藏有玄機?又或者在暗示什麼?
李輝哪裏是在暗示?他之前就記住這一段,小尼姑一點都不敬業,就知道跟着走,也不知道多念幾段活躍下氣氛。
道韻殘符層次太高,直到走完全程都沒有產生特殊變化,李輝拍着禿頭氣道:「這就把路給走完了,讓我上哪再找一條路去?欺人太甚,這都餵不飽你。」
「啊?」柔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師兄好像在嫌棄走的路太短,功行竟然如此殊勝廣大,神通已生,功德無量,之前貪財好色多半是在感悟人情世故,看來平日誤會他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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