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聽到這些話,讓我詫異的是,原本信心滿滿、自以為可以一招定天下的我卻被婆婆說的這麼一文不值!
想到這些,我眼中眼淚在打轉,狠狠地說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把婆婆當媽也沒用,她在兒子面前是娘,在媳婦面前就是狼!再有誠意的心也會被她當做呂洞賓,一口吃掉。」
聽婆婆說起這些,不禁想起剛結婚時,婆婆對我的態度。
那時已經是不甚滿意,而如今,反倒是像仇人一樣了。
我竟不知我在婆婆眼裏究竟是一個多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以至於他的兒子犯了錯,卻是我這個無辜的受害者--她的兒媳婦來承擔着一切罪責。
只聽見外面婆婆提高了聲音分貝,聽起來那麼刺耳,竟像是說給我聽一樣,「以為她自己真是枝頭上的鳳凰啊,不就是在大城市呆了幾年,工資薪水高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原以為娶了個媳婦是賢惠的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破門而出,同婆婆爭辯:「我是在大城市上過學,說明我有好的教養,我的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沒有受之有愧這一說,我做人做的堂堂正正,你憑什麼這麼詆毀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徹底爆發出來。
婆婆仿佛被我嚇到,愣了好久,回過神來,張口就罵,「不想待在這個家就給我滾,你以為我們家真的需要你嗎?」
我也不甘示弱,「你是不是就想看到我和你兒子離婚。我遂了你的願!」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便後悔了。
我清楚建立一個家庭是有多麼的不容易,而拆散一個家庭最主要的還是彼此間的不信任。
而很多年後的一天,偶然想起當年的我,那麼要強,不肯服軟,心中真心後悔,再怎麼樣,做婆婆的,也是長輩。
可是現在,婆婆確實真正地喊出了那個字,「滾!」
餐桌上一下子氣氛僵硬了下來。
好端端一個周六,一大早就這樣黃了,手頭的筷子變得有點燙手。我倒是想甩開這燙手山芋,讓長久以來的怨氣發泄出來。
但是我不能,我長久以來的忍耐,為的就是宋亮,不管是在家受委屈也好,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工作也好,所以就算是為了他,我也要告訴自己不能亂來。
然而腦袋就像着了風魔,總覺得一股氣在腦袋裏上躥下跳。
就在我幾乎覺得自己快忍不住的時候,一雙冰涼的手將我的手覆蓋,我抬頭,正見宋亮對我溫柔地笑,笑得有點寵溺,有點安慰。
原本在我腦中上躥下跳的氣頓時安穩了不少。
理智恢復,宋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媽,這事它不能這麼說不是?為了這個家,也付出了不少,就算沒有功勞,也不能少了苦勞你說是不?」
隨後又見他轉頭對我笑:「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雖然如此,他對婆婆說的話卻這樣不痛不癢,我仍然覺得不太舒服,剛想放下筷子離開飯桌,卻收不回被他握住的手。剛想讓他放手,一回頭,卻見他悄悄朝我眨眼,又做了過多示意。無奈,也只得坐了下來。
「不是要走了嗎?怎麼又不走了?」才一坐下,婆婆那邊又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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