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發財,的確令人羨慕,但在白蓮軍裏面升官發財,卻算不上什麼好事。
蘇南嘴上不說,但白蓮軍破城之後的舉動,他都已經看在眼裏。
白蓮軍破城之後,白蓮軍的主力就直奔縣城庫房,將縣城府庫里的東西好好地搜颳了一分。接着,白蓮軍的屠刀便舉向了縣裏的大戶,將大戶人家中成年男子斬殺一空,財帛金錢都搜刮一空,家裏的妻女妾侍,也都分於有功之士。
這種舉動,固然有些殘酷,但切實也稀鬆平常。中國歷史上農民起義幾千次,陳勝、黃巢、李闖、洪秀全無一不是如此,蓋因誰都不知自己今後命運如何,連造反這樣的潑天大的事情都做了,豈能還不由着性子痛快一把?
和上述的勢力相比,白蓮教甚至還守點「規矩」。他們雖然搜颳了不少大戶人家,但並未搜刮平民百姓。攻破城池之後,渠帥牛得志大體做到了「賞罰分明」。此次戰鬥中出力甚大的兵將,都得到了一筆豐厚的賞賜。
以蘇南來論,因為他破城所立下的「大功」,牛得志可是一點都沒有吝嗇,直接將縣令的一個最為貌美的寵妾送給了他。
不過面對這一份的好意,蘇南卻以自己年齡尚幼給婉拒了,然後請渠帥將這份「獎賞」給替換成了一柄精鋼打造的長槍,一匹極為英俊的良馬。
蘇南的頭腦,一直都很清楚,沒有被白蓮軍表面上的形式所蠱惑。唐太宗李世民曾說過,「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只要歷史書讀的多一些,就會清楚,歷朝歷代,雖然有些不同,但根子上的東西,卻並無二致。哪怕此間雖然不是地球,但一些規律卻沒什麼變化。
此時的白蓮軍固然聲勢浩大,幾有烈火燎原之勢。但事實上,大離雖然受挫,但憑藉過往的家底,依舊是根基深厚。白蓮教就算能占上一時便宜,但只要等大離真正緩過勁來,白蓮教這種小富即安,並不成器的勢力,絕對會是反手可滅的下場。在中國歷史上,對於白蓮軍這樣的勢力一直都有一個很明確的定位,那就是「為王先驅」。
蘇南的心裏很清楚。白蓮軍此時的情況,就跟秋後的螞蚱沒什麼區別。運氣好,或許能挺個兩三個月。運氣不好,明天會被大離給打的徹底潰散。
如果沒當上這個屯長,蘇南倒還可以想辦法離開白蓮軍。但如今的他,卻好似烙上一個「賊」字一般,輕易解脫不得了。若是等到白蓮軍潰敗的時候,蘇南怕也會像那被捲入車輪的螳螂一般,無聲無息的被活活碾死。
在這種勢如危卵情況下,蘇南哪有心思會精蟲上腦,想要去享受什麼美女?
在白蓮軍必然失敗的前提下,蘇南縱然招募再多的人手,那也是無用。與其相比,倒不如狠狠的磨練武技,多一點活命的本事。
在前世的時候,蘇南的確苦練過槍術。但他所學的槍法,卻是存粹的技擊之術,若是用於單打獨鬥,到還尚可。可若是用於戰場廝殺,那就有些不濟了。
在城牆之上,蘇南固然是大發神威,那是因為在城牆之上,地勢極為狹窄,更是只需一面對敵,佔據了地利。守城的士兵又只是一群剛招募的新兵,並非什麼精銳的緣故。若是換個地點,恐怕只需要二十餘個手持兵械的精銳官兵,便能將其給生生剿殺。因此,蘇南不得不好好準備一番,
所謂武功,並非越強越好,而是越實用越好。在戰場上廝殺,出手便要分出生死。縱有再高明的功夫,那也施展不出。因此,蘇南此時練的,並非什麼秘傳槍術,而是在地球上流傳最廣的楊家槍法。
扎、搕、挑、崩、滾、砸、抖、纏、架、挫、擋。
蘇南將整套楊家槍槍法回憶一遍,便將那杆剛弄到手的長槍握在手中,將楊家槍法的一招一式,盡數施展出來。
蘇南此時練槍,乃是為了保命。因此他練習之時,自然是用心無比。每一次揮槍之時,均都用了全力,每當長槍刺出的時候,都會帶出一陣陣凌厲的風聲!
或許因為他剛剛殺過人多緣故。他施展這門槍術的時候,甚至
都上了一股殺氣。一舉一動間,都是凜冽無比,咄咄逼人。讓人一眼望去,就能夠感覺到冷兵器戰場上那股慘烈的廝殺氣氛!
在前世的時候,蘇南也曾練過一陣楊家槍。但他練了很久,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出槍之時,總會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但這一次,蘇南剛把長槍握在手中,便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此次練槍的時候,再無半點生澀之處,反而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一遍,兩遍,三遍。
對於那些真正的習武之人來說。練武,其實也會上癮的。練武之時,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根本難以和外人描述。因此,蘇南練過一遍楊家槍,感覺自己並未過癮,便又再練了一遍。
於是,蘇南將這門楊家槍法,反反覆覆練了十餘遍,直到他練得大汗淋漓,精疲力竭,方才住手。
當蘇南將長槍插在校場上,打算休息片刻之後,卻又聽到背後有人喝道,「小子,你這們槍術,練得卻是不對!」
蘇南微微一愣,立即說道,「不對?哪裏不對?可是我的槍法有毛病嗎?」
話語說畢,他才扭頭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倒是讓蘇南嚇了一跳。原來,開口說話的那人,並非旁人,正是那位白蓮軍渠帥,牛得志。
牛得志向前走了數步,將長槍拔起,笑道,「槍法,可不是像你這麼練的。要這麼練才好!」
說罷,牛得志持起長槍,對着校場上的一個木偶人,用力刺了過去。
和蘇南的槍法相比,牛得志這一槍,其實很是簡陋,只是直來直去的一槍而已。若是論及精妙,遠遠比不上蘇南練習的楊家槍。
蘇南的槍法看似簡單,實則另有乾坤。看似簡單的槍式之中,卻有虛實,有奇正。進其銳,退其速,其勢險,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
若是純以招數來看,牛得志的槍術自是不值一提。但他剛一出手,便將蘇南的目光緊緊吸住,不敢有放鬆。
殺,殺,殺。
牛得志出手之時,蘇南便感到一股逼人的殺氣從他的身上傳遞過來,就好似有人拿刀逼在自己脖子上一般。蘇南明明只是站在他身邊,看其練槍,但卻有一種置身戰場,和敵廝殺一般。而當牛得志這一槍刺穿木偶的時候,蘇南也微微一顫,好似那把長槍刺中了自己的咽喉一般。
「小子,看到沒有!槍,是這麼使的!」牛得志將槍放在一邊,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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