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背負的東西麼……」
湯之國某個懸崖邊上,佐助那雙仿佛能將一切都吸收殆盡的漆黑瞳孔中倒映着底下的萬丈深淵,英俊無比的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出一絲稚氣,有的,只是平靜與淡然,仿佛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引起他的波動一般。
與兩年前的鋒芒畢露比起來,此時的他已經難以從外表感受到曾經銳利無比的氣息,甚至連查克拉的流動都難以感受到,除了出眾的相貌,以及那雙跟曾經的伊魯卡極為相似的平靜的雙眸外,他看起來跟普通人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只有真正了解他,或者是跟他處在同一層面的存在才能感受到,隱藏在他平靜的表面內,那足以用意志動搖整個世界的強大力量。
高處的寒風不斷吹拂,盪起佐助長長的衣擺,黑色的大氅背後,早已沒有了能夠證明曾經榮耀無比的家族族徽。
「佐助大人,伊魯卡大人的意思是?」
說話的是幫伊魯卡跑腿的白,至於再不斬則是一回到組織,就忙着準備隨着佐助準備了兩年的術的完成而即將展開的行動去了,而且他對伊魯卡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不會跟白一起幫他給佐助帶話。
啪嗒……
佐助的手抵在腰間的緋印之鋒的劍柄上,提到恩師,他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波動,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從絕對的層面離開,短暫而真實的回到曾經的自己。
「包括名字、命運、意志、仇恨等等在內,自己的一切,敵人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會在戰鬥後,落在其中一方的背上,換句話說……」
佐助轉過身,隨風搖擺的劉海下的目光,卻是透過站在他不遠處的白,看向他身後突然出現的橙色身影,緩緩說出未說完的話語。
「只有做好背負上所有因果的覺悟,才有資格握住能夠寄託一切的苦無;現在的你應該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吧?鳴人。」
聞言,白不由得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突然響起一個令他頗為熟悉的聲音:
「啊,伊魯卡老師的教誨,差不多,全都理解了。」
依舊是那張有着異於常人的六根鬍鬚的臉,鳴人除了身高以外與穿着方面的些許變化外,其他方面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臉上依舊很容易給人一種傻乎乎的感覺。
然而看着這個似乎經過兩年依舊沒有任何長進的鳴人,佐助眼中莫名的閃過一抹異芒,他瞟了一眼神色突然變得複雜起來的白,淡然道:
「白,你先退下啊。」
這是身為伊魯卡的學生的談話,即便是部下,亦或者是舊識,對現在的鳴人和佐助而言,都是外人,都與此刻的光景格格不入。
「是,佐助大人。」
白恭敬的應了一聲,雖然有些話想跟鳴人說,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提煉出查克拉,看都沒看朝佐助走去的鳴人一眼,單手結印,快速發動瞬身術,伴隨着一陣白霧,消失在這個已經化作為新時代的的地方。
「有模有樣了呢,作為一個首領。」
鳴人也沒有在意這個給自己的人生帶來一定影響的美少年的離開,而是緩步走到佐助身後,背對着佐助,迎着呼嘯而來的寒風,神色平靜的搭話。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聽這些廢話的。」
頓了頓,佐助突然抬起頭,看向仿佛在預示着什麼的,灰濛濛的天空。
「告訴我,你的答案。」
時間流逝隨着佐助淡然的話語陡然變緩,無論是逐漸狂暴起來的寒風,還是周圍蝕骨的寒氣,亦或者是鳴人體內的九尾,都定格在了即將踏上時代頂端的兩個少年那看似瘦弱的身體之外。
鳴人沒有立即回應佐助的話,而是跟他一樣,抬起頭,然而在同一片天空下,他看到的卻是跟佐助完全不同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他突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雙拳輕握,眼中的最後一絲迷惘徹底消失,神色堅定。
「我,相信人的本質。」
「是麼……」
佐助眼中閃過一抹誰都無法讀懂的複雜之色,緩緩鬆開不知何時本能的握起來的雙拳,而後邁起腳步,朝離開的方向走去,同時頭也不回的道:
「果然跟伊魯卡老師說的一樣,在這個無聊的忍界,只有你才有可能成為我唯一的對手。」
鳴人沒有絲毫挽留佐助的意思,既是佐助的摯友,也是佐助的對手,更是在那句話說出來以後已然化身成的敵人的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不可能用言語改變佐助那跟他一樣沒有一絲迷惘的眼神。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說出有可能動搖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信念的廉價話語。
目視前方,毫不猶豫,沒有一絲迷惘的前行,這是作為背負着伊魯卡的期待的他們自己的選擇,也是他們的命運。
在他們的背後,是即將終結的,由一群無聊的老人創造出來的無聊的時代,而在他們道路的終點,則是即將由他們締造出來的,嶄新的時代。
……………
「咦?菖蒲姐,你怎麼在這裏?」
夕顏村,某個麵館內,即將踏上歸途的鹿丸等人滿臉詫異的看着面前熟悉不已的栗發少女,少女臉上也滿是詫異之色,緩過神來後,這才應道:
「我最近在這裏進行料理修行,你們呢?你們的修行結束了嗎?」
作為村子裏備受矚目的最強下忍,鹿丸他們離開村子進行長期修行的行動自然不會不為人知,菖蒲自然也是知道的。
志乃點了點頭,「恩,我們正準備回村子。」
「這樣啊……」
菖蒲沉吟一聲,而後突然莫名的環視着眾人,那種頗有長輩審視小輩的意味的眼神頓時讓眾人感到些許不自在。
「怎......怎麼了,菖蒲姐?」
菖蒲臉上緩緩流露出溫和之色,微微一笑:「呵呵......兩年不見,你們變得可靠起來了呢。」
「欸?是......是嗎?」
井野有些不好意思的應道,然而一旁的鹿丸的臉上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陰霾,菖蒲沒有注意到鹿丸臉上的異樣,繼續着剛才的話題,柔聲道:
「是啊,現在的你們很容易給人安全感呢,伊魯卡老師看到你們現在這麼可靠,也會很高興吧。」
「才不可靠......」
鹿丸低着頭,神色黯然,「我們只是無法掙脫桎梏的普通人罷了,一點都不可靠,也完全沒有值得伊魯卡老師期待的地方。」
「鹿丸……」
井野拉了鹿丸一下,鹿丸仿佛突然回過神來一般,而後對驚訝的看着他的菖蒲歉然道:
「抱歉,菖蒲姐,突然對你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請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
菖蒲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然而氣氛卻是隨着鹿丸的反常而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在這種氣氛下,眾人跟菖蒲隨便聊了一會後,就草草離開了。
看着眾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菖蒲的眼中滿是擔心之色。
「他們這是怎麼了?」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拉麵館斜對面,一個不起眼的茶館內坐着的兩個在大晴天穿着斗笠,以及象徵着什麼的黑底紅雲大氅的男人,那雙倒映着拉麵館門口,目送鹿丸等人離開的少女的身影的雙眸中一閃而逝的寒芒。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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