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點了點頭,「前天夜裏,你發燒又中暑,把大家嚇壞了,趙醫生說,要是再遲一點發現,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
中暑?她還以為自己只是生了一場重感冒,沒想到竟然是中暑了!
夏初雪歪着腦袋沉思了一陣子,有些懊惱的想着:自己怎麼這麼糊塗,這麼熱的天睡覺竟然忘了開空調!
不過,口渴倒是真的,嗓子像是燒冒煙了一樣難受,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
傭人接過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猶豫了片刻,勸慰道,「夏小姐,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和陸先生鬧了矛盾,可以刷他的卡,多買點漂亮衣服,這樣你的心情自然就會變好!」
夏初雪那清澈的眼底里乍然閃過了一道黯然,漂亮的容顏染上了一絲的無奈,他們鬧矛盾了不假,可是傭人不知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她都是他買回來的,哪裏還有資格亂刷他的卡?
沉默了許久,她避重就輕的開口,「我不是故意不開空調,忘了而已。」
聽她這麼一說,傭人瞬間滿臉的愧疚,「都怪我,疏忽了,夏小姐放心,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是我的原因,不怪你。」夏初雪聲音清涼如秋水,帶着一絲隱約的嘶啞,但是卻很耐聽,微笑着安撫傭人。
傭人突然想起醫生走之前的交代,幫夏初雪整理了一下被子,就下樓去準備吃的去了。
夏初雪的身體還有些虛弱,沒有完全恢復,喝了碗粥,就覺得有些睏乏。
心想着恰好生病了,也可以躲開那些紛紛擾擾的事情,而且照目前的情形,陸離應該也不大會想要見到她,她索性就安安穩穩的休息。
三天後。
夏初雪剛打車離開別墅,傭人緊張萬分的給陸離去了電話。
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對着他說:「陸先生,夏小姐.......她上班去了。」
電話里的男人,倒是沒有吭聲,應該是正在點煙,因為傭人聽到了打火機的聲音。
聽到這樣的話,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幽深的眼眸幽光泛泛。
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才開口,問了一句:「她好了?」
「嗯,沒什麼大礙了,就是臉上的氣色還有些差。」傭人對着電話,細細的報道了一遍:「夏小姐這幾天起居飲食都很規律。」
「哦。」陸離的聲調聽起來有點冷,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什麼都沒有再說,直接將電話掛斷。
傭人自然是很錯愕,夏小姐病情還未痊癒就去上班,陸先生怎麼一點也不緊張?
明明那晚,陸先生整個人的情緒看上去差到了極點.........
不過,傭人也只是有膽子想,沒膽子問,更何況,陸離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
沒過多久。
此時陽光恰好從東方升起,和煦的陽光,光芒萬丈,靜靜地普照着整個城市市,這個繁華的城市就如同披上了一身金黃色的紗衣,高大宏偉的夏氏大廈拔地而起,傲然的佇立在陽光下,盡情的展示着它的光輝。
精緻豪華的自動玻璃門開開合合,人來人往的身影不斷,個個都是身穿着筆直的西裝,步伐匆匆,動作精明幹練。
一輛豪華的跑車緩緩地停在了夏氏集團樓下。
淡淡的紅色柔光打在前面這個俊逸非凡的男人身上,形成了一層剔透薄涼的光層。他好幾天沒有休息,帶着濃濃的疲倦,臉上的有鬍渣長了出來,卻還是掩飾不住他那一層風華絕代的卓然氣質,依舊可以所到之處,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夏初雪發高燒的那個夜晚,女醫生直言不諱的對他說:「陸先生,夏小姐下體有裂傷,造成了出血現象。幸好及時就診了,否則一旦扯動傷口,便會血流不止,造成休克,嚴重會失血而亡。從今天起,切忌一個月不要行房~事,讓病人臥床好好休息。」
他到現在也無法忘記,那天那個女醫生跟他說的每一個字,仿佛他的身體深處都迸發出來了一種刺骨的疼痛,連呼吸,都被剝奪了。
出租車穩穩的停在了夏氏門口,陸離透過玻璃窗,看到她不疾不徐的下車。
大病初癒後,她那雙本來還是流光溢彩的眼睛終於也像那在雨夜裏燃燒的小火苗,正在一點一點的熄滅了,呈現的是一片死水般的死寂。
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臉色的蒼白,她特意穿了件versace春夏女裝新款檸檬色斜開領短裙,腳踩羅馬高跟涼鞋,的確看上去要靚麗增色不少。
陸離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的沉了沉,垂了下去。
整個人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文雅。
只是,面容溫和之中,卻藏了幾分擔憂。
清淡之中,迴繞着冷漠。
她雖然還是回到了他身邊,可是卻用這樣慘烈的方式提醒着他,兩個人在泰國經歷的那些不愉快。
也提醒着他,她心裏的最愛,始終還是紀寒墨。
可他就是這麼放不下她,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只為了看她一眼。
許久,陸離才啟動車子,飛快的離開。
不知不覺,炎熱的夏季已經逐漸接近尾聲,夏初雪幾天沒到公司,自然累積了不少的工作,忙到夜幕降臨,她才驚覺自己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而且還一點都不餓。
陰沉的夜色里,天空已經飄起了細雨,連綿不斷的陰雨將整個天地籠罩在一片柔軟的朦朧里,帶着些許的清冷,喧囂了一整天的城市,終於在這樣陰雨連綿的夜晚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沒有了白天的吵雜聲,這個城市,其實還可以算得上一個美麗祥和的地方,尤其是像在這樣細雨紛飛的雨夜裏。
夏初雪起身關窗戶的那一剎那,突然間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雨夜,眼睛不禁有些黯淡,他應該還在生氣吧,否則為什麼連着幾天都沒有回去?
同一時間,陸離坐在辦公室里,抬頭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撲面而來的陣陣清風並未能衝散他近段時間以來的疲憊,他的眉頭,始終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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