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紅毯的另一端終於有了動靜,出現的不是新娘,而是一臉慌張的化妝師。
她的臉色慘白,大嚷道:「陸先生,夏小姐她不見了!」
一時間,現場一片騷動不安,每個人都在耳語交談着,而陸離,沒辦法再保持鎮定,他的臉色慘白,因為他擔心許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畫面切割到很久很久以後,夢中的夏初雪覺得自己像是一縷遊魂,沒有歸宿的她焦急的四處遊蕩着,直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她所在的街道對面。
蘇海陽率先下車,打開車門,陸離高大的身影跨了出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個女孩。她很漂亮,氣質也很溫暖,晚風揚起她長長的裙擺,帶着幾分飄逸的清秀,她微笑的看着陸離,眼神很痴迷。
陸離低頭,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散落的發,一如之前對她的呵護。緊接着,女孩挽着他的胳膊,女孩在他耳邊,似乎在說着些什麼,終於,陸離幾不可見地淡淡點頭,換來女孩更加甜美的笑容,還將小臉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
很和諧美好的一幅畫面,明明沒有什麼過份親密的行為,明明只是幾個很簡單、略顯親昵的動作,可兩人之間就是有一種濃濃的情感在流動,他們的親密是那種很自然的流露,好似天生一對般的默契。
男人俊朗,女孩清麗,佳偶天成。而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們,一動不動。這一切,不就是她想要的嗎?他的幸福,最終由另一個女孩替她去完成。可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疼的那麼厲害,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還是不甘心,還是忍不住,夏初雪不管不顧的快步走上前,甚至對身邊絡繹不絕的車喇叭聲充耳不聞。
「離,你說過今晚要陪我去山頂看日出的。」女孩帶着幾分撒嬌的聲音在夏初雪的夢境中顯得異常地清晰。
「嗯。」陸離低聲應道。帶着幾分溫柔、幾分溺愛,是寵,也是愛。
比之前對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費盡口舌終於達到自己的目的,女孩笑了,「那我們回家吧,下午我熬了湯,這會兒應該已經能喝了。」
「好。」陸離的音色很低、很醇。輕摟着她的肩,準備上車,動作卻停住,很緩、很慢地低頭,看見衣角上那一抹淺淺的白,執着而堅定的白。
「這位小姐,你這是?」女孩吃驚的聲音,對於夏初雪來說,似乎隔得很近,似乎又隔得很遠,非常遠。
陸離一直定定地望着夏初雪的手,也明白她的堅持堅持,看見那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起了白,隱隱地抖起來。良久,他緩緩地抬頭,朝着那張淚雨滂沱的小臉望去,她哭得似乎很傷心,卻苦苦地忍着沒有發出聲音,鼻紅眼腫,整張臉都是濕的。
陸離很安靜,非常非常地安靜,一直望着夏初雪,神情淡漠,沒有喜怒也沒有情緒。女孩敏銳地察覺到了眼前這兩個人的不對勁,也立刻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三個人站在那裏,形成了一個詭異的三角關係。無休無止的沉默,整個世界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只有淚滴一顆一顆掉落在地面的聲音,原本輕微的聲響,變得格外情緒。
時間在此時走得這般緩慢,緩慢地像是石磨挪動,一點點地摩擦過人的神經,讓她感覺到深深的不安和心焦。
不知過了多久,陸離有所動作了。他抬手去拉那扯住衣角的素白手指,表情仍是漠然的,而且很堅定。一根一根去掰,她卻依舊執拗,他掰開一根,她立刻又扯上去,這像是一場拉鋸,一場不被允許發生在陸離身上的拉鋸戰。
夏初雪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很不好,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手,就不該還和他糾纏不清,更何況,他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她。
可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在看到他的時候,想要靠近他。她做不到,做不到將他當做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陸離看上去克制忍耐的閉了閉眼眸,再度睜開,裏面的光芒變得很銳利,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扯開,像是將某種東西從身上剝離開一樣,很堅決也很果斷。
他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誰可以反抗得了,即使是夏初雪,也不例外。
原來不愛了就是不愛了這就是她放手的代價
夏初雪的哽咽加深,如小獸般,一聲一聲,含在喉間,更像是抽在心坎上。連站在一旁的女孩聽到都覺得心酸,她很善解人意的想要開口,問個清楚,只是還來不及出聲,被陸離一記凌厲的眼光給嚇得退縮回去,冰冷的宛如冰刃上的寒光,冷到刺入骨髓,她從未見過他那樣的眼神,很害怕。
最後的最後,陸離還是拉開了夏初雪的手,很決絕的推開了她,並且示意女孩上車。女孩不敢反抗,同情的看了夏初需一眼,乖乖地繞過車頭上車坐好。這時,陸離已經在駕駛座上坐定,發動引擎,車飛快的開走了。
昂貴的限量款跑車在下一秒如箭一般沖了出去,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已經離她遠去,遠到她再也追不上。
夏初雪雙腿失去了支撐的氣力,她軟軟地坐到地面上,忍不住坐在馬路邊,崩潰地大哭起來,如同一個傷心到極點的孩子,除了哭,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
「夏阿姨,別哭我哄哄你抱抱你」r見夏初雪哭的很傷心,趕緊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床,然後一隻小手摟着她,另外一隻小手為她擦眼淚,擦得滿手心都是濕的,「夏阿姨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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