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國境遼闊,縱橫數萬平方公里,疆域相當於整個歐洲。
有能力得到陸遠真實情況的沒有一個小角色,放在一省之內各個都是家世顯赫的子弟,要是放在歐洲,就相當於一國。短短十幾分鐘內陸遠父母留下的房子裏成了豪門寡頭的聚集地,華夏區各大工會會長即便不能親臨於此,也都派遣就近高層趕來,樓下排滿了各種各樣難得一見的限量豪車。
位於十五樓的客廳,這裏就像即將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二十幾位寡頭經濟的風雲人物彼此之間高談論闊,仿佛多年未見的朋友,卻沒有任何人關注陸遠的傷情,甚至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他。
被人安排在客廳沙發上的陸遠仿佛成了這個熟悉的家裏的陌生人。
李業國坐上沙發小聲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古如此,你要小心了。」
陸遠心底有些感激,他清楚人人都有偽善的一面,只不過多與少而已,但像李業國這樣的的真小人遠比正義盟的偽君子強的多,方才要不是李業國帶着血色的人及時趕到,誰也不會想到於海那個變態會幹出什麼勾當,他說:「謝謝你。」
李業國將陸遠的感激看在眼裏,輕輕說:「朋友就是在危急的關頭才會挺身而出,你放心今天不管遇上什麼事,我們血色軍團都會護着你。」
陸遠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要說不感動那就有些假了,只是他也沒料到在他眼裏一直是個小人的血色至尊竟會主動替他攬下事。
李業國恨鐵不成鋼地說:「早和你私下說將圖紙和工會創建許可證賣給我,就不會有今日這些事,你偏偏不聽,要搞什麼拍賣會,現在好了,韓服已經證實食譜圖紙可以徹底改變創世紀的格局。你現在成了創世紀裏最大的無權無勢的肥羊,肥羊入了狼眼能有活下來的道理。」
陸遠確實有些後悔,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誰也不會想到變化發生的如此之快。
李業國提議道:「你將圖紙和許可證賣給血色工會,剩下的事我替你擋着,保你無礙。」
「工會許可證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必須有另外兩名玩家同意。」陸遠苦笑道,他何嘗看不出李業國的心思,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不變的道理,此時的李業國絕口不提邀請他加入血色工會的事,這個真小人也不過是圖謀他的東西罷了,屬於等價交換。
「哎呀,李哥,你和陸遠小兄弟在嘀咕什麼呢?也讓老弟我分享分享。」大漢皇朝的周燦腆着肚子擠了過來,坐在二人中間。。
李業國見陸遠不鬆口依舊一臉和氣,說:「我看他傷勢不輕,正準備派人送他去醫院。」
周燦笑道:「李哥,這種小事怎能勞煩你親自動手,我們幾個會長已經聯繫好了,醫生馬上就來。」
李業國打量着笑面虎似的周燦,他這句話透露的意思非常明顯,幾個工會已然聯合,血色軍團休想吃獨食,陸遠必須安排在眾人眼皮子底。李業國也不點破,樂呵呵的坐到一旁隨意搭話,事件演化到這一步,顯然不是某一個工會能夠吃獨享肥羊了,何況李業國方才試探過陸遠,陸遠卻依舊不鬆口,他也只得靜觀其變。
十幾分鐘後,客廳人數又多了一些。
數名醫生帶着設備擠開人群對陸運身體進行檢查,現場確診內臟無礙只有皮外傷和折了幾條肋骨,醫生對傷口進行了消毒和處理後,又開了些藥,拍着胸部保證用不了半個月就能恢復如常。
於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這群忙碌不已的人,似乎早已預料到如此,他手下人辦這種惡差的老油條,只要不搞出人命,這年頭以正義盟的實力有什麼事鏟不平。
醫生匆匆離去。
大漢王朝里有人罵道:「於海你這條狗還不帶着你的人趕緊滾蛋!」
人群里有人說:「綁架動用私刑哪一件不是違法的事,於海你這輩子準備去監獄裏過吧。」
血色軍團有人提議:「正義盟在遊戲裏行事目無法紀,既敢將這一套帶進現實,各位,我建議我們組成封殺正義盟的聯盟。」
大漢王朝的人說:「這提議正合我意,不過,先將於海趕走!」
……
陸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主動開口的沒有一個工會會長,卻都在各自授意的情況下作出這樣的安排。
於海也不反抗,即使有人故意推搡他。他心裏清楚,這夥人不過是想將他帶來的正義盟的人趕出去,私下分割陸遠這隻肥羊。他此時不再有方才的癲狂,也不是一副唯唯諾諾模樣,嘴角掛着邪笑,陰霾密佈的眼神在人群里緩緩掃過,就仿佛要將這裏的每一個人記錄下,他低頭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顯得更加氣定神閒。
「陸遠,你放心,今天我們血色的人替你出這個頭,於海怎麼對你我就怎麼對他,也讓他嘗嘗這套捆綁的滋味!」
血色軍團的人從地上撿起繩子,大漢皇朝和其他工會的人已經上去摁住於海,不一會兒,於海被捆的嚴嚴實實。
「於海,你再不帶你的人滾蛋,老子讓你生不如死!」血色軍團的這人狠狠抽了於海一個耳光,又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這人力氣極大,於海半張臉瞬間腫了老高,嘴角流血。
這突如其來的耳光將眾人驚呆,畢竟打人不打臉,人人都知道於海是正義盟會長蕭張養的一條狗,打狗也得看主人,這一巴掌簡直等於打在蕭張的臉上。
蕭張,人如其名,蕭氏和張氏兩大家族聯姻後的指定繼承人,海內外擁有無數產業,真正的富可敵國,一舉一動備受世人關注,是真正媲美趙氏集團、洛克菲勒財閥家族的超級世家,即便在遊戲裏打造出無惡不作的工會,也被無數瘋狂的少女視為國民老公。
無人想到血色軍團的人竟會真的出手,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叮!樓道電梯的開門聲。
「呵,誰敢打我的狗,倒是再動一下試試。」遠遠傳來聲妖異的嘲笑。
這聲嘲笑中已經不是輕視,而是真正的蔑視,蔑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讓人生不出一絲半點反抗的心思。
十幾位會長和數位財閥已然變了臉色,即便風輕雲淡的李業國也微微皺眉。所有人心中都冒出疑問,遠赴美國商業談判的蕭張怎麼短短數小時便回到華夏,難道之前的消息都是他故意佈置的迷霧,他人其實一直在國內?
方才動手打人的那位早已嚇得退回人群,但周遭的人紛紛避讓不及,不管他走到哪裏,總會留出一段空隙。
門口終於出現一位長相極為俊秀,臉上掛着邪魅笑容的20歲出頭的青年人,他僅僅帶了兩名手下,一左一右,像兩位護法,與動輒五六人的團體形成強烈的對比。
「誰動手打了我們的人,自己站出來?」蕭張身旁右側的青年冷喝道。
方才得到授意打人的年輕人混身顫抖不已,絕望地望向李業國,李業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起身說:「蕭總,什麼風將你也吹來了。人是我打得,怎麼,打不得了?」
蕭張眼神里儘是輕蔑,笑容邪意凜然,似乎根本沒把李業國當回事。他抬腳望客廳走來,一路上各位會長和財閥紛紛避讓不及。
事實上,眾人心裏都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即便此間地位最高的李業國與之一比也稍遜一籌,何況他身邊還跟着兩條惡犬,光是方才開口與家世不遜於李業國的王凱就足夠所有人吃一壺。
王凱冷眼掃了一圈,立即發現了人群中被孤立開的戰戰兢兢的青年人,他朝那人勾了勾人:「李桐山,你和你爸的公司還想不想在國內混了,跪在那裏抽自己一百個耳光,這事就算完!」
被喊作李桐山的年輕人想也不想地跪在地上。
啪……沒有一絲投機取巧的耳光,每一聲後都喊道:「蕭總,我錯了!」
陸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原來一直隱藏在正義盟後的會長竟會是這個無數次出現在新聞中的豪門之子——蕭張。難怪正義盟這個人人喊打的工會會在遊戲裏混的風生水起,隱隱成為不亞於華夏第一工會血色軍團,正義盟背靠這個縱橫各個商業領域的豪門貴族,它們是真正的囂張。
大漢皇朝的會長周燦從沙發上站起,自來熟的喊道:「哎呀!我倒誰來了,原來是久仰大名的蕭總,中京一別,我們有一年沒見了。來來來,坐我這邊好好嘮嘮嗑,我最近啊,一直盤算着在創世紀裏和正義盟互結同盟,可惜聽說你去了美國。」
周燦果然是個不要臉之極的人,方才還暗自附和與血色軍團結為同盟,轉眼之間,就將血色一腳踹開。
想來也是,商場如戰場要什麼臉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今日你利用我,明日我利用你。轉眼之間,叩首結拜的兄弟也能成為生死相向的仇敵。
陸遠將一切人情世故看在眼裏,在場的人無人敢得罪蕭張,即便方才大言不慚要護他平安的李業國,此時也在和蕭張虛與委蛇。
陸遠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件有價值的商品,不,並不是商品,而是一隻嗷嗷待宰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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