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面露尷尬之色,捏了個印法,微微低頭,「前輩說笑了。」
「小友,可見過血河中的行屍?」
韓墨點點頭。
「被血水浸泡過的行屍,對法器法術有免疫力,你應該也清楚吧。」韓墨頷首,張果輕聲道:「行屍修為隨不強,但抵抗力強。倘若交戰,你等定然會被安祿山手下大將纏住,根本無法抽手對付行屍。
對付行屍的人自然就是這些法術界弟子,他們當中不乏修為達到天虛境四重五重的人。然而,對行屍進行一系列攻擊後,發現沒多大用,心裏就會產生壓力。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有一個弟子因為扛不住壓力退卻,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到時,後果可想而知。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吧。」
「明白,我也想到了這點,但沒有好的對策。」
「你是不是傻,可以布下陣法將行屍一網打盡呀。」張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韓墨尷尬一笑,「忘了。」
忽然,韓墨恍然,「前輩,就算以陣法對付行屍,可行屍也不會傻到聚在一塊等你對付吧。要是分散在林山各個地方,哪有跨度那麼大的陣法?」
張果從袖子裏拿出一副捲軸扔給了韓墨,他接住捲軸,疑惑道:「這是?」
「九曲黃河陣!」
「這個陣法很牛掰?」韓墨好奇問道。
「那是當然,九曲黃河陣乃是黃帝觀黃河流水之勢創下的陣法。陣中變化莫測,如流水奔騰,安靜之下,卻波濤洶湧……」張果輕咳一聲,看着一臉驚訝的韓墨,道:「我的要求不高,在安祿山衝擊鬼仙境界之前,學會九曲黃河陣。」
韓墨嘿嘿一笑,「我先看看陣法再說。」
說完,他打開捲軸,仔細的看着捲軸上的文字和圖案。幾分鐘後,他震驚的看着張果,道:「前輩,這也太難了吧,兩天時間我怎麼可能學會。」
「我可管不着,反正,你必須學會。」張果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看到他這模樣,韓墨頓時生出一種上當的感覺。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鑽研九曲黃河陣。」張果拍了一下驢子,驢子鳴叫一聲,調頭離去。
張果離去,林軒急忙問道:「韓師兄,你怎麼認識張果前輩的?」
韓墨淡淡一笑,「他並不是真正的張果,而是張果飛升之時留在人間的一縷神念所化。」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張果前輩了。」
「他雖是張果前輩一縷神念所化,但修為也奇高無比,人間玄門能比得上他的不超過一手之數。」
林軒點點頭,很同意這話。
韓墨望了一眼倒在山坳里的法術界弟子,旋即道:「咱們走吧。」
「不管他們了?」劉尊指着山坳里的人問道。
「安祿山鬼府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三人改變方向,往山上走去。來到半山腰,忽然,一朵黑色蓮花出現在他們視線中。蓮花旋轉而升騰,散發着一股吸力,不斷將瀰漫在林間的迷障和血氣吸進去。
「好強的法力,哪位道友在施法清楚林山的迷障和血氣?!」林軒吃驚的道。
韓墨皺着眉頭,突然道:「不對。」
「怎麼不對了?」
「這朵黑蓮散發的氣息極度邪惡,收取林山迷障和血氣的不是好人。」韓墨道:「走,過去看看。」
他們三人趕了過去,看到一個渾身隱藏在黑暗中的人站在黑蓮下方,仰頭望着黑蓮。黑蓮吸收的血氣和迷障通過黑蓮悉數被他吸收。
他和黑蓮之間的聯繫十分淡薄,在遠處肯定看不清。
「好黑暗的氣息,這人是那冒出來的?」
「會不會是安祿山的手下?」劉尊猜測道,林軒翻了翻白眼,「安祿山傻啊,迷障和血氣能抵擋法術界弟子,他叫人收掉,不是作死嗎?」
「誰知道呢。」
韓墨輕聲說道:「這傢伙應該不屬於人間……」
「那屬於哪裏?」
「地獄。」
「韓師兄怎麼確定?」韓墨輕笑一聲,「我曾經從輪迴司闖入過刀山地獄。」
劉尊兩人直接被他這話可嚇傻了。
闖地獄?
在他們意識里,簡直是不可想像。眼前這個摸不清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們,一雙猩紅的眼瞳在黑暗中閃爍不定。
林軒他們直接被這雙可怕的眼睛嚇得坐在地上。
「我勒個去,太特麼可怕了。」
劉尊抹着額頭上的汗水,顫聲說道。這個眼神,讓他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以及死亡的氣息。
「喲,被發現了。」
聽到這話,韓墨生出一股複雜的感覺,好氣又好笑。他才不相信,自己三人才被發現。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和諷刺,可又能怎麼樣。
忽然,他伸出手,黑色煉化緩緩收縮,最後落在他手掌上。縈繞在他渾身的黑氣消散,露出了他的模樣。
一個很普通的男子,年紀估摸着在二十七八,穿着一襲黑袍,衣服款式……韓墨神情一震,這衣服款式和在天橋遇到的白板臉女子太像了。
也就是顏色不一樣,其他簡直一模一樣。
韓墨額頭冒出冷汗,此人難不成和白板臉女子來自同一個地方?
「咦,你是紅蛇所說的那位人間法師?」
「紅蛇是誰?」韓墨沉聲問道。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男子口中的紅蛇,就是白板臉女子。男子手掌一揮,一道光鏡在韓墨三人面前浮現。
光鏡中發生的場景,就是當日天橋下發生的一切。
「現在認識了嗎?」
「你和她是一路的?」聞言,男子呵呵一笑,「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
韓墨臉色猛地陰沉下去,冷喝道:「你們到底是誰?」
「小道士,別打探我們的來歷,因為你沒資格。」男子輕笑一聲,「等你實力足夠了,自然會知道我們是誰。」
「上次遇到的女子叫紅蛇,你叫什麼?」
「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吧,免得委屈哭了。」男子淡淡道:「黑蠅。」
「黑蠅?雄鷹還是蒼蠅?」
「蒼蠅……一旦惹了我,我就會像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黑蠅幽幽說道。
韓墨笑了笑,「別嚇唬人,我們膽子小。」
「紅蛇說你的膽子挺大啊,倘若先天八卦盤是你自己所悟,她也許就走不了了。」韓墨臉色一寒,「你要幫她報仇?」
「沒那閒工夫……」說話間,黑蠅單手撕開虛空,鑽了進去。剛鑽進去半個身子,他卻突然回頭,韓墨他們身子瞬間緊繃起來。
他大笑一聲,「別那麼緊張,我沒什麼惡意。好心提醒你一句,四靈寺的雕像碎了二十四座……」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難不成你也是四靈寺雕像鎮壓的邪魔之一?」
黑蠅臉色一沉,「別把我和那群遊蕩在黑暗的噁心生物混為一談,我不想,它們也不配。」
說完,黑蠅鑽進裂縫,消失不見。
韓墨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靠在樹上,喃喃道:「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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