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來到龐狗蛋身前的時候,龐狗蛋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了,道了一聲主公。
劉錚笑着拍了拍龐狗蛋的肩膀,示意坐下說話,兩人坐下後,劉錚舉起手中的酒碗示意龐狗蛋干一碗,龐狗蛋急慌慌的把酒幹了,喝的有些快,被嗆了一口,連連咳嗽起來。
等龐狗蛋情緒平復了一些後,劉錚笑着開口道:「你以前是戚總兵的親兵?」
龐狗蛋淡淡的恩了一聲,眼中明顯出現了一抹懷念之情,劉錚輕輕拍了拍龐狗蛋的肩膀道:「是條漢子,也是個人才,戚總兵果然是慧眼如炬!」
龐狗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道:「我,我就是跟在戚總兵身邊時間久了,偷學了點!」
劉錚哈哈一笑道:「你這哪裏是偷學了一點,我看你是偷學了很多啊,你知道魏老爺子怎麼誇你的嗎?」
龐狗蛋一聽這話,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魏老爺子誇我了?」
「是啊,魏老爺子可不輕易誇人,今兒可是好好的誇了你一番!」這番話說完,劉錚便把比試結束後魏博元的話,說給了龐狗蛋聽……
當時眾人跟隨着劉錚剛回到營帳中,魏博元便笑着對劉錚道:「看不出這龐狗蛋還真是個人才!」
劉錚點了點頭道:「確實,今天就他表現的最出彩了!」
周雲跟着接口道:「聽說他以前是戚總兵的親兵?」
周雲這話一說完,眾人便把目光集中到了潘飛躍的身上,潘飛躍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戚總兵的親兵,在邊關跟韃子對戰的時候被箭射穿了肚子,僥倖活了下來,等傷養的差不多了,戚總兵就安排人把他送回來了,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可那會兒他已經跟隨戚總兵四年多了!」
「十二歲就參軍了?」劉錚驚訝的看着田宏達。
田宏達點了點頭道:「確實十二歲就參軍了,也是被鄉里狗雜碎的里長害的,如若不是戚總兵,換個將領興許早早的就死在戰場上了。」
「唉!」曾開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世道不公啊!」
尤博達一呲牙道:「就是世道不公,咱們不才造他娘的反嗎?」
劉錚一擺手道:「行了不說這個了,說說這最後一場對戰吧,當真是精彩之極!」
曾開宇不是小心眼的人,聽說起他和龐狗蛋的對戰,笑着附和道:「確實很精彩,當真是把我嚇了一跳!」
尤博達一聽曾開宇被嚇着了哈哈大笑了起來,魏博元狠狠的瞪了一眼這憨貨,尤博達連忙捂住了嘴。
曾開宇也不在意笑着道:「龐狗蛋這小子確實機靈,你看他開場三退,明顯是懂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魏博元點了點頭道:「不僅如此,他這還是誘敵深入之計!你看他選的那方陣,一半是盾牌手,一半是長槍,顯然是知道以猛力破鴛鴦陣的法子的,而且這陣還是他自創的!」
曾開宇也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尤其是盾牌手的鑿穿之法,明顯是想以以力破巧,不過他忘了一點,這是百人的小戰,而不是萬人的大戰!」
周雲縷着鬍鬚笑着接話道:「這小子應對的法子是對的,可惜他的一字長蛇陣太單薄了,不過要升級到萬人戰那樣,他也不可能把你的大陣撕裂,這小子機靈是機靈,可還是有些欠缺。」
魏博元一聽這話也笑了起來道:「如今這小子還只是二十五六的年歲,今後好好培養一番,必能成為一員大將!」
劉錚打蛇隨棍道:「那就麻煩老爺子您今後多教教他!」
魏博元笑着伸手點了點劉錚道:「你啊,跟我學就不必了,這小子有一定的底子,讓他晚上多來玩兒玩兒這沙盤就行了,先讓四方好好教育教育他!」
一聽魏博元說到曾開宇,眾人就把目光集中到了曾開宇身上,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
轉過天來,劉錚本打算好好看一出龍爭虎鬥,可沒想到天不隨人願,一大早就有人急急的來找他。
待他在營帳中聽完來人所說的話,劉錚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過了好半晌才起身喚人去把魏老爺子請了過來。
一見到魏博元劉錚便道:「老爺子,今兒看來有的忙了!」
魏博元擰着眉頭問道:「怎麼?出了什麼事兒?」
劉錚嘆了一口氣道:「青州城裏和城外都出了點事兒,小侄請老爺子您隨我一同往青州城裏走一趟!」
魏博元點了點頭道:「好,賢侄,我這就去收拾一下!對了,單單你我前去能應付的過來嗎?」
劉錚搖了搖頭道:「自是不能,須得帶騎營一同前去!」
聽劉錚說帶騎兵去,魏博元就曉得發生的事兒定然不一般,也沒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回去換衣服去了。
等在營門口見到魏博元的時候,劉錚才發現老爺子不僅甲冑在身,一對銅錘也掛在了馬上。
老爺子沒說話,劉錚也沒開口,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三百甲冑整齊的騎兵分出一百人率先向着青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剩下的二百騎兵慢慢的跟隨着劉錚和魏博元,等行出一段距離,劉錚才開口對魏博元解釋道:「咱們的知府大人開始不安分了,今天早晨收到消息,他和城外他那位師爺能飛羽先生,暗中商量了個計劃,命壽光知縣李山暗中聯絡樂安、博興、高苑三縣知府,調動當地巡檢司兵力匯與一處,以待我日後離開青州前往臨淄縣或者壽光縣時,一舉將我緝拿!」
魏博元不屑的撇了撇嘴道:「這知府大人還真是異想天開啊,賢侄你作何打算?」
「我?我能有什麼打算?王家賓我是輕易不會去動他的,一旦動了他,就相當於掀開了最後一塊遮羞布,我也不能軟禁他,我怕軟禁他之後會激怒六扇門的人,一旦六扇門的人不管不顧的對我進行暗殺,那我真的就是永無寧日了!」
魏博元擰着眉頭道:「那賢侄,你這帶兵進城是打算嚇唬嚇唬他?」
劉錚搖了搖頭道:「帶兵進城不光是為了嚇唬他,還有別的事兒!」
「別的事兒?」
「恩!」劉錚點了點頭道:「兩件事兒,一件事兒是陳增派人來了,另一件是當初用糧食換的那些女人,出了點麻煩!」
劉錚後面的話魏博元自動忽略了,魏博元現在滿腦子都是陳增這個名字。
「陳增,可是皇上派到山(防諧)東來的那位礦監稅使,陳增陳公公?」
劉錚點了點頭道:「就是他!」
魏博元疑惑的道:「這陳增派人來做甚?」
劉錚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曉得,這陳增來了快一年了,我沒跟他打過一次交道!」
魏博元的眉頭一下子擰起來了,太監,可是天底下最伺候的,這幫人上一刻可能跟你有說有笑的下一刻就可能跟你翻臉。
劉錚見魏老爺子擰着眉頭不語,便笑着道:「老爺子別擔心,他陳增不派人來,小侄我還打算派人去找他呢,他可是小侄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哦?」魏博元驚訝的看着劉錚,發現劉錚臉上帶着一抹別樣的微笑,他便知道他這個以子侄自稱的後輩又起了什麼陰人的點子,所以他便沒有追問下去。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青州城,東城門並沒有守門的士卒,如今青州城開關城門的都是衙役也就倆人,而且開了門就走,城內也同樣是一兵一卒都沒有,也不能說一兵一卒沒有,起碼那位衡王府外每天都有兩百士卒在把守着。
進了東城門,一路順着大路走到城中心便是知府衙門,劉錚來到衙門口的時候,早先到來的一百騎兵已經在這裏戒嚴了,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外一部分人,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京營的。
劉錚在衙門口下了馬,只對這些人撇了一眼,便背着手走進了衙門裏,這些人也沒攔劉錚,只把目光集中到了提着一對銅錘的魏博元身上。
魏博元同樣沒看這些人,提着一對銅錘只跟着劉錚往裏走,不過他到了大堂便住了腳,沒有跟着劉錚進後堂,他知道衙門內里已經站了幾十個士卒,這幾十個士卒已經把這衙門裏里外外都搜了一遍了,不會有什麼危險!
劉錚一進後堂立刻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王家賓,以及坐在客席上的一個年紀不大的面白無須的男人,這男人身後還站着四個身穿甲冑的士卒,甲冑上明晃晃的甲葉子讓人一看便知身份不一般,想必這人就是陳增派來的人。
面白無須的男人見劉錚走進來,蔑視的瞥了一眼,隨之輕輕的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劉錚!」
劉錚拱了拱手道:「在下便是劉錚,不知這位……」說這後半句話的時候,劉錚的目光看向了王家賓。
王家賓佯裝沒聽見,默默的坐在那裏不吭聲,面白無須的男人再次哼了一聲道:「咱乃是陳公公的乾兒子,陳青!」
「哦,原來是陳公公當面!」劉錚又拱了拱手道:「不知陳公公此番到來是為何事?」
陳青端起茶杯,翹着蘭花指捏着茶杯蓋子撇了撇茶杯內的茶葉,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不過他沒喝那茶,而是斜着眼睛看着劉錚道:「上月收到余同知的書信,說有一筆天大的好處送給咱家乾爹,可這一個月過去了,也不見動靜,乾爹就派咱來看看!」
說到這裏,陳青呵呵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陳青看着劉錚道:「可咱來這青州城裏才知道,這青州城居然換了主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3.96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