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何航兵就從裏面出來。
「小越,首長讓你進去,」何航兵說着,又對鄭含說道:「鄭小姐,請到這邊休息吧。」
曹越再皺了皺眉頭,也只能無奈地答應,沖鄭含歉意地笑笑,「學姐,你先去客房喝杯茶暖和一樣身體,我先進去看看爺爺。」
鄭含回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跟着何航兵往邊上的客房而去。
自己的爺爺,竟然沒叫鄭含跟他一起進去,待鄭含什麼態度,他怎麼會感覺不出來?
曹越走進裏面的那個院子裏,看到自己的爺爺曹忠毅正躺在藤椅上曬太陽,趕緊上前,恭敬地喚了聲:「爺爺」老爺子地位尊崇,曹越心裏再不滿,也不敢當面表露什麼。
聽到曹越的叫喚,曹忠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曹越兩眼後,笑呵呵地拍了拍曹越扶着他的手臂:「臭小子,終於捨得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
「爺爺,我不是在上學嗎?我媽也在那邊,我休息天就在家裏陪她,再順便做點事。」曹越知道,自己在杭城的一舉一動,瞞不過自己的爺爺,因此也沒什麼隱瞞,所有事情都老實交待:「我還是班長,要幫老師管理班級,還要幫我媽處理一些麻煩事。」
「我聽說了你前幾天和小蝶做的事,你和小蝶都很勇敢,只是讓你媽擔心了。」曹忠毅再次拍拍曹越的手,「既然離開了隱龍,那許多事情你就不要去做了。你是你爸和媽的唯一兒子,你爸捨得讓你去隱龍,我不知罵了他幾次。現在出來了,你就安心一點吧。」
曹越知道爺爺話中的意思,笑着回了一句:「爺爺放心,我儘量少去做冒險的事。」
「對我和你爸還有意見?」曹忠毅坐起了身子。
曹越趕緊伸手攙扶,「我哪敢啊?」
「不敢就說明有怨氣。」曹忠毅拍拍自己的身邊,示意曹越坐下說話。
曹越也不客氣,一屁股在曹忠毅身邊坐了下來:「爺爺,我已經長大了,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自己做主。我敢保證,以後我一定會讓你有更多的驚喜。」
曹忠毅不滿地瞪了眼曹越:「現在不是讓你自己做主了嗎?我讓你離開隱龍,你提了那麼多條件我也答應了。你說你要去,我就應允了。你想去杭城,我也讓人安排了。」
「爺爺,我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讓我自己做主,好不好?」
聽了曹越這話,曹忠毅臉上的笑容收住了,盯着曹越看了一會後,不滿地說道:「你要學你爸?」
「我媽不是挺出色嗎?你現在也很滿意,說明我爸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
「那就是說,我是錯的,你爸是對的,我這個老頭子沒眼光?」曹忠毅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看曹忠毅沉下了臉,曹越趕緊搖頭,「爺爺,我沒說你看錯了人,只是說,像我爸那樣優秀的人,能被他看上的女人肯定很優秀,我也一樣。」
「去上學幾天,就學會了狡辯?」曹忠毅冷哼了聲,「聽說你在學校里混的很得意,身邊都是美女陪伴,挑花了眼,是不是?」
「爺爺,怎麼可能啊,我去上學,主要的任務還是學習。」
「主要任務是學習,那怎麼就談了女朋友?」曹忠毅說話的聲音依然不太滿意。
「爺爺,這種事情是講究緣分的,我和鄭含遇到,就被彼此吸引了。她很出色,爺爺你見了也會喜歡上她。」曹越說着,站起了身,帶點哀求地對曹忠毅說道:「她就在外面,爺爺我把她帶進來見見你,好不好?她帶了很多禮物來看您,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曹忠毅沉默不語,眼睛也不看曹越。
「爺爺,你是答應了?那我去把她帶進來。」曹越說着,也不待曹忠毅說話,馬上跑出了小院。
曹忠毅微微睜開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
鄭含正在客房裏喝茶,何航兵陪在一邊,只是兩人沒說話。
看到曹越出來,鄭含馬上站起了身。
曹越拉起鄭含的手,「跟我去見爺爺。」
聽曹越這話,原本心裏充滿落寂的鄭含,頓時泛起喜悅,拿起特意給曹忠毅準備的一盒極品龍井茶,再背起自己的包,就跟曹越手拉手走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站兵,也和曹忠毅一樣微微地嘆了口氣。
曹越拉着鄭含的手走回小院的時候,曹忠毅已經起身,正背着院門口站着,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雖然只是背着身站着,但依然給人以駭人的感覺,上位者的氣勢完全展露,讓鄭含又很緊張。
連曹越這個和自己爺爺非常熟的人,也感覺到了很重的壓迫感。
「爺爺,我帶鄭含來見你了。」曹越站到曹忠毅身後,輕輕地說了句。
曹越知道,爺爺很疼他,但爺爺的疼是疼在骨子裏的,平時對他都很嚴肅,他也不敢很隨意。
曹家的人,每個都怕曹忠毅,連曹越那個狠毒無情的爸爸曹建國,在曹忠毅面前永遠是唯唯諾諾的乖兒子形象。曹忠毅是家主,而且還當過軍部高職,其權威沒有人能比。
「爺爺,」鄭含也輕輕地叫了聲,「今天來打擾您的清靜,還請您見諒。」
曹忠毅這才緩緩轉過身,冒着精光的眼睛,落在了鄭含身上。
鄭含頓時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身體就像被什麼東西罩着一樣,仿佛呼吸都不順暢,甚至腿都有點軟。氣勢這種東西,她第一次真實地感覺到。
上位者身上,真有這種駭人的氣勢,以前她不信,在電視上看到這些大人物,也沒感覺到這種氣勢。但真實面對他們,她感覺到了,也相信了。
當初面對聶丹的時候,也有類似的這種感覺,但並沒面對曹忠毅時候這麼嚴重。
「爺爺,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禮物,小越說您喜歡喝茶,我就帶了點茶葉,希望您不要嫌棄。」鄭含說話的聲音也沒了平時的從容和自信。
曹越看出了鄭含的尷尬和受到的壓力,趕緊救場:「爺爺,鄭含的茶藝水平非常不錯,曾得名師相傳,一會給讓她給爺爺泡道好茶?您一定會讚不絕口的。」
曹忠毅沒答應,也沒拒絕,指着一邊的椅子,「坐下說話吧。」
曹越答應了聲,拉着鄭含趕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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