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揚寶很快就知道他其實已經死了,因為他的腿才剛剛被砸斷,他不論身心都還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他的腿突然又好了……
然後,第二棍子又來了。
「咔嚓!!!」
「啊!!!」
這其實是步野懶得等,他本可以讓衛揚寶在輪迴境中慢慢把腿養個差不多,然後再來一下。
但是,他哪有那個時間?就算轉輪老祖可以慢慢折磨衛揚寶,他自己卻看不到了,他想先過過癮。
第二次斷掉之後,衛揚寶就基本上完全記住了那種感覺:一棍子掄下,單靠腿的硬度根本擋不住,只能在棍子的力量下發生形變,然後徹底斷掉……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純**上的痛。
但是由於他的記憶一直存在,所以他的心中更為驚悸和恐懼,因為他知道,他很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沒有人想死,但如果活着卻要以時時刻刻受折磨為代價,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第三棍子下去之後,那一瞬間,衛揚寶真的寧願死掉。
但是很可惜,現在他只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就像當初在他面前的那些無助的人一樣。
他之所以無法無天,其實邏輯很簡單。天大地大,我只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誰能管得着我?在本地,他就是最大的霸王,完全沒有天敵,而外來的,只要是知道摩雲山的。哪個不會賣他幾分面子?至於那些特別了不得的人物。他們哪會到嘉正這種地方?他一直以為。他可以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過完一生。
但只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活躍難免目光短淺,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步野這種人,悲劇的是,還剛好讓他碰上了……
步野覺得得讓衛揚寶做個明白鬼,並且讓他更痛苦一些,於是意念一動,便出現在那幻境中。
唯一的打手立刻停了下動作,衛揚寶的尖叫聲也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步野,想向步野求饒,卻發現根本開不了口。
步野心中暗嘆,這輪迴境真是絕了,任他大羅金仙到了這裏也得歇菜……
「之前出現的太突然,你可能到現在還不怎麼相信?那我再說一遍,我叫步野,只是路過的。我管了一件閒事,踢斷了你的人的腿,然後你不準備放過我。帶着人馬去堵我,卻被我在半路上截了。就這麼簡單。但是……」
步野忽地笑了笑,自然地蜷起右手,只以食指指着衛揚寶的臉道:「但是,你既然被我抓來了,而且我也知道了你的歷史,那就沒那麼簡單了。我的人已經搜尋過你的記憶,連你自己加你派出去的手下,總共打斷別人的腿246次……」
「246次,這個數你滿不滿意?吃不吃驚。反正我是有點吃驚的。雖然他們絕大多數人都沒讓我為他們報仇,但依我的性子,那肯定是要找個藉口好好整整你的,所以,就當我主動為他們報仇好了。你打斷別人腿一次,我就打斷你的腿兩次,所以,你的腿總共要斷492次。」
「別那麼看着我,也別恨我,你的246次在前,是因,我的492次在後,是果。沒有你打別人的246次,就也不會有我打你的492次。但願你能堅持到最後,如果你在那之前瘋掉,我肯定會再幫你恢復過來的……」
「最後……慢慢享受吧,衛爺。你贈予別人的痛苦,我代他們雙倍地還給你。」
步野消失了,衛揚寶終於又能說話了,他的第一句話並不是求饒,因為他已經從步野的平靜中看出來步野絕不可能饒他,只見他額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地吼道:「步野,老子……」
他肯定是想罵人,但是就在這時,大鐵棒子又掄在了他的腿上……
「啊!!!!」
罵聲轉為慘呼聲,連綿悠長,久久不止。
外邊遠處,轉輪老祖問道:「砸完492次之後呢?」
步野嗤笑道:「我還能再給他去找肉身還陽不成?」
「那正好讓我用來進補。」轉輪老祖獰笑道,「我此前殺人,唯有兩種人能讓我真正興奮起來,一為大善,一為大惡。」
「現在你可沒得挑了。」步野笑道。
轉輪老祖也被噎了一下,這步野沒事就喜歡刺他。
「送完這兩個丫頭後,你有什麼打算?」轉輪老祖轉移話題道。
「把你的轉輪星座湊齊肯定是其中之一。」步野道。
「也好。」
步野不再和轉輪老祖多說,將心神從輪迴珠中抽離出去,又平靜了一會,在體內構建起灌靈星座。
如今用灌靈星座提升癌細胞的靈智已經是步野每天必做的功課,他想儘快和癌細胞交流一下。
悶着頭灌靈完畢,步野主動和癌細胞打招呼:「餵。」
「不要打我的主意。」一個明顯還有些滯澀的意識戒備地向步野回話。
步野:「……」
「你都說了和我勢不兩立,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癌細胞繼續道。
「你以為我想和你說?你早點從我體內滾出去,你看我還理不理你。」步野冷笑道。
「你的體內?你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靈魂罷了,我還說你在我的體內呢!」癌細胞道。
臥槽!
步野總算是察覺到了,這癌細胞又變聰明了!之前他的靈智只像個七八歲的小孩,現在應該有十一二歲的水平了。不過,別是七八歲也好,甚至更小的時候,這個傢伙的本質都是壞的,從沒向步野表示過一丁點的善意。
「我說的我可不只是指的靈魂,還包括身體!你完全是後來的。這身體完全沒有你的份!」步野道。
「那也只能說是你先佔了這具身體。你除了靈魂完全是你的。別的全不是。」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步野罵道。
「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我知道,我說的沒錯。」癌細胞神棍地道。
步野其實早就意識到一件事,癌細胞雖說靈智還不夠成熟,但在某些方面卻好像真的比人類更加了解那些事情的本質。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能不能打個商量,你看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再給你找一具身體,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我也安心過我的日子。」步野道。
「沒有。至少我現在不知道。」癌細胞道。
「好吧……那就再等等。」步野只得道。
步野不甘地收回了心神,然後散了灌靈星座。
這癌細胞顯然可以自行領會一些東西,其心智年齡越高,知道的也就越多,也許最後真能有辦法也說不定。
次日一早,步野先用映世境在嘉正城觀察了一番,然後便放心地和沈彩衣、小梳子一起出了城。
肯定是因為沈星海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在真正確認之前,郝山成等人完全不敢有什麼動作。而事實上,如果步野所說是真。他們別說追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追查他們!但凡和衛斷腿走得近的。有哪個是身家完全清白的?趕緊擦屁股還來不及!
步野並沒去過凌雲天,也完全懶得問路,只讓沈彩衣、小梳子兩個帶路。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便是五天過去,步野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不是說很近嗎,怎麼還沒有一點要到了的樣子?
山路上,步野忍不住問道:「沈姑娘,咱們不會走錯方向了吧?」
「沒有啊。」小梳子搶着道。
「不是說很近嗎?」步野疑惑道。
沈彩衣見瞞不下去了,只得尷尬道:「我們兩個還有個地方一直很想去,所以繞了路。」
步野也沒太當回事,問道:「噢?什麼地方?」
「我娘的家鄉,藍月灣。」沈彩衣故作平靜地道。
然而步野還是看出了沈彩衣的傷心,這姑娘說起來也夠命苦的,自幼喪母,老爹還是一宗之主,一年到頭忙着霸業不着家……
「嗯,那就去吧,我也不急着回生化門。」步野好心地道。
「謝謝。」沈彩衣真誠地道。
「客氣什麼。」步野笑道。
後來仔細一問步野才知道,那藍月灣還不是一般的遠。就他們那走到哪玩到哪的趕路方式,用一個月能趕到都算好的……其實沈彩衣早就知道瞞不住,就算步野不問也要主動說了。
藍月灣在太歌的中部偏西南的方向,仨人認準了方向往那邊趕去,很快大半個月過去,一路上除了遊玩之外,他們又着實做了幾件「大事」。
有道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不平事,以步野的性子,碰不上也就罷了,一旦碰上還恰好被激怒的話,就肯定有人要倒霉了。他的石魔星座雖才是第二階段,但得自紅光世界,再加上契合度高,其威力已經全面超越了橋首星現有三階星座的水準,若再加上他的龍血之軀,近戰實力已經完全超過了一般的魂雲強者,是以簡直無往不利。
距藍月灣大概還有三千里時,他的輪迴境裏已經五個衛斷腿之流在排隊等着上刑……
連做幾件大事,他和沈彩衣的身份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住了,凌雲天那邊甚至也傳出消息,證明沈彩衣就是他們宗主的親閨女。是以總共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後,愣是沒有一個真正能把他們怎樣的。
暗地裏,倒是步野的名字被提及的更多。
因為在那些大人物們看來,沈彩衣一個姑娘家斷不至於如此嫉惡如仇,就算想懲戒人也不會上來就殺,他們一路行來卻連連以雷霆手段除惡,八成還是步野的主意。
步野是誰?
稍一打聽,步野的身份來歷就被查了個底朝天,連在蕭國時的老底都被揭了……
然後所有人都開始納悶,步野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還有,他的實力提升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過,現在太歌卻在進行着兩件大事,以至於除了那些倒霉的當事家族外,也沒人顧得上關注步野了。
第一件,還是大宗升巨宗,次一級宗門升為大宗的事,有法想的宗門全在如火如荼地準備着,甚至已經明爭暗鬥起來,影響已經擴展到整個太歌;第二件,此事依然是由沈星海主導,甚至比他滅掉拜陰教更加為他贏得口碑,那就是向周邊小國傳授基礎星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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