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庸和張維還是先離開了,而後步野三人也向着凌雲天的方向行去。
步野騎着紅雲,沈彩衣和小梳子共乘那頭早前拍下來的靈獸三尾狐,速度也相當不慢。
不過最開始小梳子顯然在擔心步野會把屏山佩要回去,嚇的好久都沒敢吭聲,只巴望着步野把她當成一個透明人。而沈彩衣這個姑娘表面隨和,內里要強,自然也不會主動向步野搭話,步野剛好又有好多事要想,所以三人一路上明顯有些悶。
如此很快就過了一天,臨近傍晚,三人又在一座小城中投宿下來。
由於天還亮着,小梳子就想到街上逛逛,沈彩衣自然只能陪着,而步野明明不想去,也因為職責在身非跟着不可。
小梳子就像一隻活潑的小鳥,在街上一會跳到這邊,一會鑽到那裏,反正錢就在她身上,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過這丫頭還算懂事,逛了好一會才總共買了兩樣不值幾個錢的小玩意。
步野習慣思考,看着小梳子連自家小姐也不管,只在人堆里鑽來鑽去忍不住想,小梳子現在這樣的個性可以說是沈彩衣一手造成的,那麼,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將來小梳子能嫁個真心疼她的人,那自然是好,可但凡對方有一點個性,不那麼包容,恐怕就會爭執個不斷吧?而小梳子雖說在沈彩衣面前只是個小尾巴,到了夫家之後卻代表着凌雲天,她夫家就算有理氣勢上也要矮三分。她就像歷史上那些皇室里出來的任性公主。和附馬的生活未必就那麼幸福、和諧。
沈彩衣難道就看不出來這一點?
也許這姑娘是太疼小梳子了。不忍心管束那小丫頭。等小梳子再大一些,沈彩衣也許就會說了吧……
步野正這樣想着,忽聽小梳子興奮地喊道:「小姐小姐,那邊好多人,快去看熱鬧去!」
然後還不等沈彩衣說話,小梳子已經往那邊跑去。
沈彩衣轉回頭朝步野歉然一笑,然後連忙跟了上去。
步野什麼熱鬧沒看過,是以興趣缺缺。不過還是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一邊走着,他又一邊打量着沈彩衣的背影。這個喜歡穿彩裙,着裝既有個性又有氣質的姑娘身材顯然也是相當不錯的,看起來很直溜,很清雅,就像彩色的竹子。
換在十年前,他會特別喜歡這樣的女子,那完全就是他的夢中情人。但是,現在的他卻更加堅信越是女神,心中就越是住着一個女神經。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女神更容易讓人覺得反差強烈。不過無論如何,他對這樣的女子感觀已經再不像原來那麼好。所以和這樣的姑娘打交道時。他敢開玩笑,敢輕視,甚至無視。就算是這世上最嬌艷的玫瑰,根也帶着泥沾着土。
那邊沈彩衣已經到了人群邊上,正踮着腳往裏看。
步野正盯着沈彩衣看着,忽見那姑娘轉回頭來,皺着眉,好像在示意他趕快過去。
有情況?
步野不由加快了腳步,離人群越來越近,便更加清楚地聽到了從人群中傳出的哭喊聲。
「啊……疼死我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把我一個本分人的腿打斷……」一個中年男子的哭嚎聲從人群里傳來,讓步野聽的直皺眉。
一個男人當街哭喊,首先他就對這男人沒什麼好印象,不過見沈彩衣還在往裏擠着,就只好也跟了上去。
步野不動聲色擠入人群,旁邊的人明明沒覺得他用了多大力氣,但卻不自覺地就向兩邊分開了,愣是被他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子像是泥鰍一樣擠了進去……
結果步野反而比沈彩衣更快到達人群最裏面,立刻看情了情況。
這是一家名為「星羅布莊」的店面門前,圍觀者大致將門口和街道圍成了一個半圓,半圓中間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穿着倒是頗為氣派,不過此時正側躺在地上,右腿大腿中間的位置有大量血跡從褲子裏滲出,八成是折了。女子則是一個興許還不到三十的少婦,只知道半跪在那男子身邊低聲啜泣。那少婦頗有幾分姿色,而且人看起來很溫婉,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生同情。
「你能不能救救他?」沈彩衣也擠進來後,立刻問步野。
步野無奈地道:「不是每個生化門青衣峰的人都會救人……」
沈彩衣有些惱怒地低聲道:「這些人全是看熱鬧的嗎,竟然連一個上前幫忙的都沒有?」
「且聽聽他們怎麼說。」步野道。
就在這時,也不知小梳子是從哪冒出來的,一下就出現在步野和沈彩衣身邊,然後向兩人迅速道:「小姐,哥哥,我剛才聽人家說,是這個布莊的老闆賣布時態度不好,惹怒了一個客人,被客人打了。」
「沒有了?」沈彩衣愕然道。
「我覺得這個老闆也不像好人。」小梳子朝那邊偷瞄了一眼,然後小聲道。
然而沈彩衣的關注點卻根本不是這個,做為凌雲天宗主唯一的女兒,她也不知從何時起內心變得越來越是博愛,見不得人受苦難,此時她只想救人。
「我去試試。」沈彩衣還是學過一兩個半吊子醫道星座的,說着話就要往裏走。
步野連忙伸手,一把抓住了沈彩衣的胳膊,然後道:「算了,我帶了藥來,還是我去吧。」
沈彩衣一心想救人,所以也沒在乎步野抓她的胳膊,只道:「好。」
於是步野便走向那地上的布莊老闆,半蹲下來問道:「我是大夫,用我幫你把腿接上嗎?」
哭嚎了半天都沒個敢答理他的。現在終於主動有人來問。那老闆立刻道:「用。用,謝謝!謝謝!」
旁邊那一直低頭啜泣的少婦也抬頭看向步野,也道:「謝謝你,大夫。」
步野卻是有點尷尬,因為他的治療方式可能有點粗暴……
「你店裏有長木棍沒有,我一會得把他的腿固定一下。」步野向那少婦道。
「有的。」少女立刻道,然後就起身要回店裏。
「拿兩根。」步野提醒道。
「嗯。」
這一旦出來個指揮的,那少婦就不再像沒了主心骨一樣。行動起來竟是頗為利索。
沈彩衣本來心還懸着,這時便感覺步野還是有點靠譜的,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忽有人冷聲攛掇道:「一個奸商,救他幹什麼?疼死活該!」
沈彩衣也不喜歡奸商,但她也不能眼看着對方受斷腿之苦,所以只是蹙着眉,沒有說話。
步野既然答應了要救人,自然也不會半路反悔,只當沒聽見。
很快那少女就從店中疾走出來。手裏拿着兩根挑布用的長棍,剛好和人腿差不多長短。顯然是用了心的。
步野伸手接過,然後便將右手輕輕按在那老闆的傷口處,釋放星力,想先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聾啊?!!他是一個奸商,別救他!!!」之前的那個聲音再次在人群中響起,而且這一次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敵意。
步野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不過也只是頓一下罷了,然後繼續施為。
那老闆和少婦全都感激地看着步野,明明知道他夫婦倆不是那麼質樸還救他們,步野才是真正的好人……
「啊!」
那少婦正看着步野,忽地瞥到人群中有三個男的擠出人群,直接朝這邊大步走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
步野也聽到了風聲,終於是站了起來,急轉身看向那三個男人。
然而那三個人卻沒有停下,而是一直走到了步野跟前,中間的那個留着絡腮鬍子的才猛地伸手推向步野的肩膀:「讓你別救他沒聽到嗎?!」
那漢子大概是想一下就將步野推一個趔趄,然後讓步野正好再踩那老闆一腳,所以用的力氣較大。
但是,步野硬受了那一下,身體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那漢子立刻嗤笑道:「怪不得膽子這麼大,還是個會家子。」
這時候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三人是別有用心,步野卻還是問道:「你們真的是因為他是奸商所以才阻止我救他?」
那三人全以為步野是在裝大,絡腮鬍子立刻輕蔑笑道:「你覺得呢?」
步野這下是徹底知道答案了,他微微偏頭,看向沈彩衣的方向,用眼神詢問沈彩衣這事是不是要全權交給他處理。
沈彩衣本來就覺得欠步野的,沒想到這次找步野幫忙救人又有人從中作梗,這下虧欠步野的就更多了,也是相當煩躁,便乾脆主動移開了目光,算是默許了。
眼看着那三個傢伙還在耀武揚威,明顯不會輕易放過他,步野忽地在心中暗笑起來,因為他想起了楊明等人對他的評價:海膽。
此時那圍得里三層外層的近百看熱鬧的人全都興奮莫明,又隱隱為步野擔心,畢竟步野看起來並不像個壞人。
沈彩衣和小梳子同樣看着步野,不過兩人的態度則完全不同,沈彩衣是心頭還有些窩火,而小梳子則有些擔心步野挨揍……
步野身後,那布莊老闆躺在地上,別說嚎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雙眼珠左彈右跳,心神不寧。
那少婦則又亂了方寸,擔心地看着步野的背影。
連那三個漢子的目光也全在步野身上,此時步野完全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然後,一直一臉平和,言行淡然的步野突然動了。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他對面的那三個漢子的動作簡直就像是慢動作……
步野微微矮身穩住重心,然後猛抬起右腿,直到他的右腳抬到比左膝還高時,對面的三人中反應最快的絡腮鬍子才剛剛要張嘴喝罵。無非是「小心」或者「動手」之類。
當步野的右腳比左膝高出半尺。並向前蹬出。那絡腮鬍子終於是吼出了第一個字來,果然是「動」字,不過才出來半個音節。與此同時,這絡腮鬍子還毫不猶豫地在體內構建星座,體內大星次第亮起。
當步野的右腿繼續前蹬,右腳已經蹬在了那絡腮鬍子的右大腿上,絡腮鬍子終於是喊完了那一個「動」字,體內大星也亮起了十來顆……
「砰!!!」
「咔嚓!!」
由於僅右大腿處受力。那絡腮鬍子整個人都向前傾斜,並向後倒飛。不過一聲「動手」的「手」字終究是沒喊出來,完全變成了慘嚎……
那絡腮鬍子還面朝地面在空中倒飛着,步野的右腿已是借着那一蹬之力彈回,而後再次蹬出。這一次的目標是最右邊的那個瘦高的漢子,他構建星座的速度是第二快的。
十五顆大星,便是最右側那人的最終結果。因為就在其第十顆大星將要亮起時,步野的腳已經到了,還是右大腿。
「砰!!!」
「咔嚓……」
風聲中,那前一刻還一臉惡相的漢子也飛了出去。一如絡腮鬍子。
「砰!」
此時絡腮鬍子終於墜地,步野也正好伸腳蹬向了最後一個漢子的大腿。
前兩人到底是為這第三個人爭取了一點時間。他竟是在最後關頭及時構建成了一個由二十多顆星組成的星座!
於是就見這第三人本來無比緊張的臉上浮起獰笑,伸手就向步野的脖子抓去,動作終於是快了許多。
但是……
「砰!!」
「咔嚓!!!」
如果說之前別人還能看清步野的動作,那麼這最後一腳則根本沒人能看清,那明明已經構建好了星座的第三個漢子也非了出去。半空中,他臉上的獰笑甚至來不及收回,與巨大的痛楚交織在了一起,展露出一個無比糾結、難看的表情。
「砰!!砰!!」
第二個與第三個漢子先後墜在七八米外的地上,全都是面朝下,看起來要多狼狽有狼狽。
最關鍵的是,他們全都起不來了……
右大腿被踹斷,要能起來就怪了……
不過他們三個倒還算有種,痛的臉色慘白直冒冷汗,卻在最初的慘呼過後再沒嚎一聲,比那個布莊老闆可強多了。
步野一臉平靜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然後轉回身,繼續淡定地為那布莊老闆治腿。
除了沈彩衣外,所有人都處於是傻眼中……
那些圍觀者全都在心中疾呼,原來這個郎中才是個壞人……
那布莊老闆和少婦也是心驚肉跳,這真的是個大夫?
小梳子的傻眼卻是因為興奮,她可一點都不同情那三個傢伙,自己不上去踹兩腳就是好的了!要不是怕被記住,她這時候甚至會歡呼起來。
步野的正骨手段確實有點糙,就是先以星力探好了位置,然後猛然發力接好。本來他還想找點事轉移布莊老闆的注意力,好讓對方沒那麼痛苦,不過現在那老闆已經被他嚇到了,倒是完全用不着轉移注意力了。
在「嗷」地一聲慘叫後,步野終於是為那老闆接好了腿骨,然後塗上藥,又用木棍固定住,這次的意外救人行動便算是徹底完成。
至少,他自己是那麼以為。
步野整個救治過程其實很高效,間中也聽到了那三個漢子好像在說些什麼,不過沒在意。
尼瑪老子的行動是受了沈彩衣默許的,背後靠山是凌雲天的沈星海,會怕你們要挾?三個傻叉!
步野有些好笑地這樣想着,連看都沒看那三人一眼,然後便向沈彩衣、小梳子那邊問道:「走吧?」
「嗯。」兩人同時應聲。
就在這時,那絡腮鬍子忍着疼,忽地冷笑道:「原以為你多有種,沒想到還是個沒腦子的!你以為你能就這樣從嘉正城走了?」
「嘿嘿……」那第二個被步野放倒的瘦子猙獰地笑着,「你自己是過了癮,卻不怕連累別人!就算你走了。這姓魯的店也別想再開下去!」
唯有第三個傢伙實在是被步野的實力鎮住了。沒敢說話。當時他可時構建好了星座的。而步野分明用的是純肉身力量,竟還是比他快比他大!
步野其實也是個喜歡徹底解決問題的,而且他喜歡在剛一露苗頭的時候就把事情做絕……
既然這三個傢伙並不講究「冤有頭債有主」,而是會遷怒於布莊老闆,並且不會跟他善罷甘休,那就乾脆現在就解決好了。
步野轉回身來,然後看向那三人平靜道:「好。我就在這布莊裏,你們去叫人。」
這大概是這三個打手這輩子碰到過的最淡定的對手了。此刻他們不禁想到,難道此人大有來頭?
然則關於這布莊的事卻不是他們能夠做決定的,無論如何事已經挑出來了,就得通知背後那人。
於是三個人強忍着疼翻過身來,然後用錢收買了一個看熱鬧的,讓其去通風報信。
步野又做了回好人,和那少婦一左一右攙着布莊老闆進了店,然後在大廳里坐下。
這布莊裏面竟然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個老掌柜,不過已經暈過去了。還有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丫頭,穿的很樸素。應該只是個幫工。
布莊老闆先讓那丫頭去倒茶,然後便和少婦一起心神不寧地跟步野、沈彩衣說着話。
步野遠遠看了那老掌柜一樣,感覺應是沒什麼大礙,便向沈彩衣示意了一下,讓她放心,然後才道:「魯老闆,別再客套了。你還是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一定要說實話,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幫你。」
步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上一直都是那麼淡定,便又把魯老闆給鎮住了。
終於,魯老闆咬了咬牙,然後道:「是這麼回事……」
卻原來,他這星羅布莊確實做過以次充好的勾當,便除之外再無別的「奸」舉。
這一次的事情,實不是因為他是奸商,而是因為他拒絕通過這嘉正城中某人的渠道進貨。
嘉正城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城,但對此城的上層人物來說,卻都知道這裏住着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人姓衛,名揚寶,不過他的外號卻更廣為人知,那便是衛斷腿。之所以叫衛斷腿並不是因為他的腿斷了,而是因為他從年輕時候起就將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你要是再如何如何,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在他的一生中,也確實打斷了許多人的腿……
衛斷腿可謂神通廣大,嘉正城的有頭有臉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而他自己的生意更是幾乎涉及了本城的所有行業。星羅布莊本來還入不了衛斷腿的眼,但近兩年生意越做越紅火,終於是被衛斷腿的手下注意到了,並告知了衛斷腿。而後便有人來與魯老闆接頭,先來軟的,後來硬的。
魯老闆也是財迷了心竅,對方來軟的的時候他竟沒答應,現在來了硬了,後悔也晚了,只是沒想到半路上步野又殺了出來。
「他是不是有什麼靠山?」步野忽地問道。
魯老闆道:「我也是在他們第一次找上門來之後才認真打聽的,衛揚寶好像有個親戚在摩雲山,而且地位不低。」
「摩雲山?」
步野和沈彩衣幾乎同時出聲,因為摩雲山這個名字他們倆都不陌生。
在巨宗之下,太歌共有九大宗門,這摩雲山正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實力相當靠前的。這一次拜陰教被從巨宗中除名,整個太歌都在如火如荼地討論着兩件事,第一件,到底九大宗門中的哪一個會成為新的巨宗,第二件,則是哪個次一級的宗門會成為大宗。
事實上這事已經不再僅僅是處於討論階段,而是已經在進行了,而且好像正是沈星海一手推動的。摩雲山和凌雲天同有一個雲字,其實關係也相當好,本身實力又硬,確實是新巨宗的有力爭奪者。
如此看來,那衛斷腿確實有叫衛斷腿的本錢。
然後問題來了,又牽扯到了大宗,這屁股可不好擦乾淨……
但步野是誰?
只皺了下眉,他便冷笑了一下,問魯老闆道:「你還知道衛斷腿曾打斷過誰的腿,要就在本城中住着的,而且身家清白的。」
「有不少。」魯老闆道。
「那給我說兩個好找的,位置越具體越好。」
魯老闆雖然不太明白步野想幹什麼,還是想了一會,然後道:「再往東那條街,北頭的第二個巷子裏,第幾戶我忘了,有一個清白人家,也不是做生意的,只因為偷偷議論過衛斷腿被聽到了,就被打斷了腿……」
「斷腿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右臉上有個痦子?」步野問道。
魯老闆傻底愣住:「是,但是……」
步野有映世境,當然想看哪看哪,他不僅在找受害者,同時還盯着那個去報信的人呢……
「再說第二個。」步野催促道。
「城中心東西走向的那條街……」
等魯老闆又說了第二戶,步野確認了一下,便迅速道:「你們在這裏聊着,我去去就回。」
沈彩衣當然能猜到步野要幹什麼去,不由一陣無語,為什麼明明很大的事,在步野那裏卻那麼輕描淡寫。
「魯老闆,天色也不早了,看在我救了你一場的份上至少得管頓飯吧?不知道嫂子的手藝怎麼樣?如果好,那就馬上開始做吧,我差不多能在做好前回來。」步野見沈彩衣那樣看他,故意笑着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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