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立刻又掰下兩瓣桔子來,遞向賀嚴:「來,你要不要吃?」
還別說,楊明這樣的女人確實很有魅力,再加上她又身材苗條,五手修長,捏着桔子瓣遞過去時確實很有誘惑力。
賀嚴剛才還在譴責,馬上就變了臉,笑嘻嘻地主動把嘴伸了過去。
眼看賀嚴就要吃到了,楊明突然收手,張開嘴直接把桔子瓣丟進了自己嘴裏,並笑道:「下次再讓本姑娘矜持直接讓你吃拳頭!」
「哎呀喝!這裏又不是紅光世界,哥還怕你怎的?!」賀嚴故意捋袖子道。
楊明朝賀嚴比了個中指,鄙夷道:「就你那小身板!戚老闆一拳就把你撂倒了,還有臉秀肌肉。」
賀嚴一下大受打擊,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看得出來,哪怕回不去,對楊明等人的影響也不會太大,他們在地球上也能生活的很好。
唯一的例外就是步野,這時候他是真沒心情開玩笑。
就如同步野了解聶寧,聶寧也能體會步野的想法。但她並沒有坐過去,而是只在稍遠處站着,視線穿過其他人的肩膀看向步野。
她的步教主,在另一個世界裏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救她的人,在這個世界裏卻是如此的可憐。
這強烈的反差簡直讓她無法接受,原本她還因人理念和生活方式的原因而從不認為自己能和步野走到一起,但此刻,又有誰知道明明站的最遠的她其實卻只想留下來照顧步野,直到最後一刻。
但那樣終究太冒昧道,就像是在可憐步野。步野也不會答應。
在某些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產生的想法,別管是多麼真實,終究只能藏在心裏,永遠也無法說出去。
其實有那麼一個時期,她也是一位精神上癌症患者。幾乎找不到生命的意義,正如此時的步野。
「我下午又試了一下,你們猜怎麼着?」戚宴賓道。
眾人終於安靜下來,靜等着戚宴賓接下來的話。
「我將目標擴大到了咱們組之外,又聯繫上了幾個絕對已經從紅光世界淘汰回來的人。」
「怎麼樣?」賀嚴問道。
「他們全都有記得去過紅光世界,但是。我細問的時候,他們卻又說不清楚,而且是相當不清楚。完全可以這麼說,他們只記得曾去邊紅光世界,卻忘了在那裏發生過什麼。」戚宴賓肯定地道。
「那就是說,咱們確實和他們有區別。」郭蘇立刻道。
這時墨魚忽道:「我也聯繫上了一個朋友。我清楚地記得他比咱們早回來了至少兩個月,但是,當我問他的時候,他竟說他也是剛剛回來。」
「……」所有人。
這其實又是一個重要問題,只不過在墨魚這裏終於得到了確切回答。
賀嚴道:「時間上有大問題。」
事實確實如此,如果每個人被淘汰後都會回來,而且是回到穿越前的一瞬間。那麼,在紅光世界裏先死的人和後死的人全無區別?
一個比他們早兩個月死的人,肯定在兩個月前就回來了吧?這兩個月他難道什麼也沒幹,就在穿越的路上?
如果他真的是提前兩個月就回來了,也確實在過着自己的生活,那麼,那些在這兩個月里並沒有死的人呢?他們就定在了那裏?!只等在紅光世界裏真正死亡後再穿回來?
這根本不可能!
他們更願意相信這裏其實還有一條所謂的時光隧道,即不管先死的後死的人,全都穿回了同一個時間點。
但是,這事還是有點假。
他們全都是和紅光打過許久交道的。這個傢伙真的有這麼好?抓都抓去了,還免費送回來?
最重要的是,他曾經親口說過,淘汰即死,這樣自食其言。而且是對着一群池塘里的游魚食言,是不是很沒面子?
所以,肯定有問題!
然而,除了關於其他穿越者的事有些蹊蹺外,他們幾乎再看不出別的異常來。
商議了一晚上之後,他們只得再次離開,全都帶着一肚子的疑惑。
步野再次思考起來,對此時的他來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思考了。
而且,他的入手點依然是癌細胞。
他就那樣閉着眼,忍着疼,竟是我又想了整整半個晚上,這才沉沉睡去。
當次日眾人再次來到步野家,步野便將自己整理的所有思路說了出來。
「我們首先假設不僅紅光拿癌細胞沒辦法,就連第90層的那個傢伙也拿癌細胞沒辦法,只有這樣,才有推論下去的必要。」步野道。
「嗯。」所有人都認真聽着,並有人應聲。
「在天橋星座和紅光世界裏,不管是什麼要直接殺我,癌細胞都會示警,但是這一次卻沒有,這說明什麼?」步野又問。
所有人都在認真思考着,郭蘇最先道:「前提是那個傢伙也拿癌細胞沒辦法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有已經想到這種可能的,還有沒想到的,全都看向了郭蘇。
郭蘇卻看向了步野,只聽步野道:「說明那個傢伙其實沒想殺我,至少當時沒想殺我。」
「那我們怎麼還是死了?」楊明脫口而出道。
「如果他當時沒想殺我們,我們又怎麼可能馬上死?」郭蘇反問楊明。
楊明一下被問迷糊了,完全摸不着頭腦。
「再聯繫紅光的得性,我更願意相信,所有被淘汰的人會馬上真正死掉,而不是穿越回來。」步野認真道。
一下子,好多人腦子裏簡直電閃雷鳴!
「你的意思是,這裏的其他活着回來的寫手都是假的?」墨魚驚問道。
「不僅他們是假的,連我們自己可能都是假的。」步野道。
「……」所有人。
「你們再好想想,在回來之前的情況。」步野道。
「當時困的不行……」楊明很自然地說着,但說着說着就愣住,瞪眼停了下來。
「我去!!」賀嚴也低吼出聲,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我們現在全是在做夢?!」墨魚驚道。
郭蘇緩緩搖着頭道:「恐怕比做複雜的多。」
「怎麼可能那麼多人一起做同樣的夢,還在夢裏聚集了起來……」楊明喃喃道。
步野這時繼續道,他已經依着這個方向想了許久,也是想的最遠的:「第90層的那個東西大得離譜,而是它殺人的方式,很可能也是如此脫離常規。先用霧氣迷倒我們,然後讓我們進入一個幾乎完全真實的夢境。我們的人在現實中其實還呆着那個洋蔥一樣的空間裏,並沒有死,只是在夢。但是,這個夢會做的很久很久。假設這樣,即我們並沒有這是一個夢境的懷疑,而是就把這裏當成了現實,我們接下來會怎樣?」
這個答案倒是不難想,那便是他們會在這裏繼續過完自己的一生,然後……
賀嚴脫口而出道:「我們在這個夢境中死掉之後,也就會在那個洋蔥一樣的空間裏真正死掉?!這是夢殺嗎?」
「在這個夢境中死掉後,卻在洋蔥空間裏醒來的可能性幾乎是零。」郭蘇篤定地道。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楊明急道。
步野皺眉道:「這一切還都只是猜測,即使假設這個猜測是對的,我暫時也沒想到辦法。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其實它就是來自我們的腦海里的最真實記憶!」
想要從這樣的一個世界裏醒來了,談何容易?
步野都睡了好幾次了也醒了好幾次了,但他的這種醒根本不是想要的那種醒。
在這樣的一個由他們的真實記憶創造的世界裏,醒就是傳統意義的醒,似乎只有死,才能是唯一的解脫方式。
眾人又離開了,帶着這樣那樣的猜測……
但是步野卻快撐不住了,以他現在的身體,能多活個十天就絕對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
他很可能在想到辦法之前掛掉!這邊一掛,洋蔥空間裏明明強壯百倍的他也將真正死掉!
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解之局!
所有人都拼命開動腦筋,想着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
還好大家都是有想像力的人,很快便拿出了兩個方案來!
在真正的夢境裏,通常都會有不可思議的事發生,而這個夢境卻是根據他們的真實記憶來的,如果想讓他擁有夢境的特徵,便也要讓這個「真實世界」里出現不可思議的事。這是第一個方案。
第二個方案,便是死。但是不能是正常死亡,像步野的因癌症而死就不行,那算是正常死亡。非正常死亡,必須還得是比較「夢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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