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輕點。」莫卅聲音有幾分急促,話語也斷斷續續的。
咬住喉結的穆俊宇並未說話,只是用力吮吸了一下,留下一個深深的痕跡。
看到自己的傑作,穆俊宇雙目愈發幽邃,帶着一絲兇狠:「如果我直接吃了你,是不是我們就永遠不能分開。你還記得麼?你當初問我是不是要吃了你。」
「我不敢傷害你。但是這十年間,我無數次的思考,也許當初吃掉你,讓我們徹底融為一體更好。」穆俊宇聲音中帶着幾分沉痛,指尖摩挲莫卅的唇瓣,身體也微微顫抖。
那空虛的靈魂如同傀儡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了這十年。從人人稱讚的天才墮落到家族最底層,他無所謂。曾經他為了眼前這些鮮活卻死去的人與莫域長拼命,然後葬送了他最無法割捨的心臟。
當父親與母親從滿懷期望變得漸漸失望,眼中的溫情也隨時間漸漸消失。而將所有的期望與關懷最終都轉移到弟弟身上,也不過用了五年時間。這五年他渾渾噩噩的渡過,心臟如同撕扯一般無時無刻不在疼痛。
因他遲遲無法締結契約,家族甚至傳出了天才名聲隕落的消息。然後長老們對他的態度也隨着消息被確認變得愈發疏遠與冷淡。眼見着族人不解與一些幸災樂禍,他便愈發的痛恨自己,為了這種家人,他到底失去了什麼!
沒有通知任何人,他隻身離開了家,與上一次的五年不同,這個五年他孤獨如同鬼魂,同樣年歲的身體但是靈魂卻早已經千瘡百孔,他再次來到森林邊緣的小鎮,購買了莫卅喜歡的小零嘴,賣了一張更豪華的豹子皮,同樣在眾人不理解的目光下,買下了那柄長劍。
遇見了同樣吵鬧的少女,與上一世不同的是,這個女生沒有惡言相向,卻似乎對他多了些多餘的感情。他厭惡這個女人,有關她的一切。原本是小貓送給他的禮物,可這一次他形單影隻,一人一劍在流浪。
十四五歲的身體內卻是成熟的靈魂,他渾不畏死的遊走在森林中,僅憑藉一柄長劍就制霸了森林,之後的四年,他按照記憶去過所有他們擊殺過幻獸的地盤,最終來到了那個情定的小溫泉。
當時的他如此青澀,甚至只憑藉一腔熱血就強了那個傢伙。他猶記得當小貓變成人後,睜開眼第一次注視他,他的心臟是如何的跳動,在那之後,他的視線便完全追隨着小貓的身影,不自覺地看過去,喜歡他的容貌,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的身體,喜歡他抓自己時的惱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彌足珍貴。
然而這次再踏入溫泉,就算溫泉那麼溫暖,他依舊感覺全身冰冷,四肢僵硬,胸口早已挖空,靈魂也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
只有在夢回時,才能如此靠近他的小貓,在夢中他狠狠的侵|犯他,禁錮他,強迫他接受自己。可是夢醒後,身體與靈魂更冷寂。抓不住他的小貓,他的小貓,他的伴侶,他最愛的最無法割捨的人丟了,他找不到他了。
不論他如何祈求,如何發瘋了尋找,都沒有他的消息。如同憑空出現一般,救了他便離開了麼。心臟中那似有若無的契約存在,他才僥倖沒有徹底絕望,但每一日都那麼漫長,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和他一起長眠。
五年的時間,他憑藉着長劍戰勝了一切挑戰,名聲也越來越顯赫。再次到了城鎮中,這一次卻沒有莫小姐招親,也沒有莫域長,多的卻只是一個天賦一般的莫州長。
一切都與上一世不同,他不懂這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父親派人來找,漂泊的心沒有彼岸,他便帶着一身的榮光回到家。與離開時的不聞不問不同,回來時,父親帶着欣慰與略有責備的目光,母親帶着慈愛與心疼,便是五年前的天才弟弟也露出了敬畏與羨慕的目光。
然而,當初他為了這些人的仇會心疼難耐,現在卻毫無波動了。
回來後,他依舊過着深居簡出的孤獨生活,但這一會父親沒有再責備,只時不時詢問一聲,送些珍貴的物品,看着專門送來的小零食,穆俊宇只會隔閡更深。他從不喜歡這些怪味道的東西,但是他沒到一個地方都會買很多,想像着他的小貓如何品味。
名聲在外的他是獨俠,可誰真正理解過他。他從不期望獨自一人,可他丟了他的貓咪!!!!
之後的五年,父親時而送來一隻珍貴的幻獸,卻無一例外被他斬殺,做成了美味的食物。父親首次聽說他將好不容易得來的給他契約的幻獸拆骨剝皮時,整個人都呆了。
但是面對他時,父親卻沒有提及一個字,之後依舊會送一些。那個男人希望他名聲更盛,為家族帶來榮譽嗎?如果是上一個輪迴,他會全力以赴。可現在他卻早與這個世界產生深溝,那些人在他眼中如同相片一樣單薄。
這種冷漠的日子直到幾天前,他感到了契約波動在增加,而且隨着每一秒跳動。曾經似有如無的契約痕跡開始顯現,感覺心靈上的悸動,他險些繃不住臉。
族人不明白,可他卻早已經無法忍耐,背起長劍便衝出了家,沒有理會在後呼喚的母親與弟弟。更沒有在意一臉疑惑與不贊同的父親。
跟着心臟的趨勢,穆俊宇來到了那個讓他無法面對的城市,遇見了某個更成熟的憎惡的女人。那膽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趁他感受契約的功夫,偷走了他的小包!!!
原本是上門斬殺的穆俊宇來到州長大廳,卻發現斷斷續續的契約徹底完整。
他的小貓就在這裏!!!
那個小包只是他思念莫卅的產物,當找到真正的莫卅時,包似乎都無足輕重了。他不知道是誰,直到那輕飄飄的腳步聲響起時,背對着那個走進的人,他忍不住顫抖身體。
是他!
就是他的小貓。對莫卅的熟悉早深入骨髓,他走路的步伐的響動完全映在腦海里,他不會認錯的。猛然轉過頭,穆俊宇瞳孔驟縮,與他記憶中的小貓有一些不一樣,可更令人驚艷了。眉目間甚至還有幾分英氣勃發。
小莫……他的愛人,終於找到他了。
然而內心的激盪卻因對方稱呼打斷。鋪天蓋地湧上來的是憤怒與灼燒的火焰,『穆少主』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可以叫這個,只有他不行!
忍不住靠近,他已經太想念他了,想的快發瘋。靈魂的叫囂引起了身體上熊熊燃燒的慾火,就在大廳中,他佔有了他,強迫他接受自己,呼喚自己的名字,無數次的講着愛他,直到他的小貓承受不住昏迷過去。
抱起昏睡的莫卅,穆俊宇熟練的碰觸他的下頜,隨後便見莫卅身上一陣光恢復了小貓咪的姿態。眼中露出了深沉又病態的迷戀,穆俊宇痴迷的撫摸愛人的毛髮,緊緊扣在兩個手掌中,穆俊宇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
等穆俊宇悄無聲息的離開城市,城堡中的侍從才發現,他們的州長不見了!!!!
在穆俊宇的心中,那片有溫泉的地方才是他的家,胸口貼着溫暖的小身體,飛速的趕向森林深處。而終於接到通知的莫父簡直想要撓頭,他一點也不了解他這個大兒子,自從十年前的某一天他似乎就變了。
渾身散發着死寂的氣息,原本對大兒子滿胸腔的期待漸漸消失。他的孩子再墮落下去如何服眾?可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似乎傳遞不到他的耳朵中,完全被排斥。
他不但是個父親,更是家主,他無法對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太過偏頗。然後他便錯過了孩子真正需要他的時候,再次見到兒子時,他看着穩重的兒子,只感覺一陣陌生。兒子看他的視線也帶着滿滿的疏遠與冷漠。
五年的時間,他的兒子如同石頭一般,不讓任何人靠近。不為任何事情動容。然而此次,他首次見到兒子驚慌的模樣,他急切的離開。
也許這是了解兒子的一個契機。如此想着,莫父便派了人,然而回答的人說他去了遠城,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進入了森林。
「他去做什麼了?」好似自言自語,莫父很不理解。
侍從皺着眉回答:「家主,我不知道少主做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他似乎很開心,我從未見過他那麼輕鬆的表情。」
輕鬆?
眉目一直壓抑着股鬱氣,他的兒子有輕鬆愉快的表情?捏了捏太陽穴,他有多久沒見過他兒子露出笑容了。太久,久到他已經忘記大兒子的笑容了。
「父親,大哥會不會去做什麼了,他還會回來嗎?」五年前還是家族天賦很高的第一天才,但是失蹤大哥回來後,他的生活就變了。弟弟咬了咬牙:「大哥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剛才他還不理會父親。」
莫父皺起眉頭:「你是弟弟,這種話不要說了。聽到了麼?」
「是,父親。」垂下眼瞼,莫弟撇了撇嘴。要是大哥不回來就好了。
莫卅清醒時,只覺得渾身散架子的疼,動彈一下便有種鈍鈍的痛。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
莫卅張了張嘴,然後便臥槽了。
這種完全控制不會又是小黑屋play吧。動彈下手發現手可以活動卻活動量不大,只能勉強碰到臉部,摸到臉上的兩個布條,嘴就忍不住抽搐了。
扯掉布條,莫卅砸了砸嘴,環視一圈兒,發現這不是他們那個沒日沒夜的小住處嗎?就在不久前,他還調戲了他家男人,並將他就地正法了。
「熟悉嗎?這是我們定情的地方,我的小貓。」身後傳來了男人低壓的聲音,莫卅這才發現穆俊宇就坐在他身後,雙眼漆黑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醒過來了,感覺怎麼樣?」手指摸着兩人相連的手鍊,穆俊宇視線中帶着些血絲:「寶貝,我一直等你醒來呢。」
莫卅挑了挑眉,看着自己這幅狀態,無聲等待。
「小莫,你不想問我為什麼等你麼?」穆俊宇目光溫柔,表情卻帶着些兇狠,他伸出手撫摸莫卅的面頰,身體也覆蓋了上去,「這十年的時間,我一直在想,如果再次抓住你要如何不放手,最終我決定還是和你在這裏做到死好了。」
莫卅忍不住抽搐嘴角,他家男人被氣狠了。終究是瘋了麼?
望着深情卻又有些情緒不穩定,似乎隨時都失控的男人,莫卅心下便一陣陣刺痛。同歸於盡後,他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可他家男人卻生生熬過了十年。一想到自家男人絕望的尋找十年,莫卅便忍不住軟下心來,不論現在穆俊宇如何折騰,他都任憑他擺弄。
伸出手摸了摸手鍊,獨屬於他的豪華手鐲。莫卅看得出這是他家男人認真雕刻出來的,這東西是隕鐵,在這個世界是最堅硬也是無法改變形態的東西。但是就是這樣的堅硬,已經被穆俊宇刻了字,盯着上面的『吾愛』與貓咪的刻印,莫卅感覺自己更愛這個男人了。
伸出手抱住穆俊宇的頭,莫卅表情認真又堅定:「好!」
穆俊宇身體一僵,他是放狠話,甚至想要直接黏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算了。可他更想和他家小貓過幸福生活,十年的空虛可不是如此輕易就被滿足的。
他有一本小冊子,十年間他反覆思考,其中有一百零一件事情,是他想要和他家小貓一起做,或是他想為他家小貓做的,希望他家小貓做給他的。
一,他要每天吻醒他的伴侶,並問候早安,並訴說他對他的愛意。
二,他要每天為伴侶製作愛心早餐,午餐,晚餐,並獲得每一個稱讚。
三,他要為愛人洗臉梳毛,揉肚皮,讓他叫自己『親愛的』或者『丈夫』。
四……
「在那之前,我還有未完成的心愿。」穆俊宇小心翼翼的掏出小冊子,遞給莫卅,並沒在意自家伴侶坐了起來,反倒是隨着他的力度撈在懷中。
莫卅轉過頭看向小冊子,翻開,然後一不小心翻到附錄上,看到了一些圖畫,眉頭挑起。
「咳,我無事時查閱了資料,自己畫了的,我想和你試試。」穆俊宇一本正經的指着自製龍陽四十八式,盯着嘴唇紅腫的伴侶,穆俊宇上下滾動喉結:「不如就嘗試你指着的這一個?」
語畢,便吻住了莫卅的唇,急切的索取。
抓住穆俊宇的肩膀,莫卅有點興趣,可現在他感覺自己身體都被掏空了更想休息。雙腿快沒知覺了!推拒的小掙扎完全被高壯又孔武有力的穆俊宇無視了,甚至還在抗爭途中,增加了一絲情趣。
穆俊宇盯着面紅耳赤的伴侶,瞳孔愈發的幽邃,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下頜,原本炸毛的小貓立刻便軟了下來,任憑他予取予求,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訴說着無盡的蠱惑話語。
又鬧騰了許久,穆俊宇才抱着完全無力的莫卅,親自餵他吃飯喝水,洗澡梳毛,兩人的手腕上相連的東西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從未離開過。
穆俊宇雙目溫柔,雙目帶着柔情蜜意,他將無法反抗的莫卅放在腿上,替他穿上一身華麗的衣服,動作間極為慎重,好像在做一件極為神聖的事情。
這身衣服滾着金邊,繡着霸氣的吞雲神獸,底子是一片鮮紅。帶上腰帶後,穆俊宇滿意的點了點頭,在莫卅嘴角留下一個吻:「我的小貓真好看,穿這件最漂亮。」
抓住莫卅的手,穆俊宇聲音帶着些跳躍的喜悅:「今天和我去一趟穆府。」
眉頭微挑,終於用生命代碼修復了身體暗傷的莫卅拍開那鹹豬手,眯起雙眼:「你家麼?」
認真的搖了搖頭,穆俊宇聲音低沉無波:「上一次的十年前,那是我的家,不過已經被滅門了。現在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輕笑了一聲,莫卅扯過穆俊宇的衣領,吻了吻:「你這個男人,說這動聽。獎勵個吻。」
「比起吻,我更希望晚上親自褪去這身衣服。」穆俊宇手指意有所指的戳了戳莫卅的腰。
沒好氣的斜睨男人,莫卅笑了一聲:「哈哈哈,那我們來互相換一下吧!」莫卅手指在對方的喉結處畫了個圈兒,「其實我也對你這身衣服的構造很感興趣。不過……」
用力將人推開,莫卅哼笑了一聲:「你最近火氣太大,還是先泄泄火吧。今兒開始你開始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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