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歸墟 第四十二節 文二代

    武學院的大門是非常大的,不是因為氣派,而是因為需要。是的,需要。武學院跟普通學校不同,經常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除正常隊伍行走以外,還要能夠讓輜重車輛行走,另外,在軍隊進出的時候,其他學員還要進出,因此,整個大門寬度超過兩百米就一點不稀奇,遠遠望去,整個大門就兩邊是厚重的圍牆,牆的堅固程度絕對不低於固安帝都,原因也很簡單,帝國數千年的武學院歷史中凡犯錯的學員全部去壘城牆,小錯誤的壘兩米長,大錯誤的最多壘過一百米長,城牆高十五米,厚度達到了七米的恐怖程度,在城牆上跑馬綽綽有餘。

    大門是用正規的厚重城門為主門,平時主門是打開的,只有外敵來臨時才關閉,一般時是用副門開關,設有側門,普通時候武學院只開幾個側門,軍隊進出時是要開副門的。

    廉繼祖他們說是來到武學院門前,其實距離大門還有一百多米,就感覺到了那種城門的震撼,作為一個考古學博士,對古代都城文化有過深入的研究,在華夏古代,城門一般有三種類型,一種作為防禦性,講求堅固厚重,並且根據城門材質的不同設計其寬度,是考慮受力面的承受能力,這是古代城門的最普通的應用。第二種是作為觀賞性的,講究城門與城牆協調統一,藝術性多於實用性。第三種是有政治意義的,例如清故宮的城門,其寬度、高度、以及門上紅釘等都有政治寓意在裏邊。

    廉繼祖一看城門的樣式以及形式第一反應便是此城門是防禦型為主,從城門開的寬度,城門材質必然極為堅固,因為對這個塵封大陸的材質還不是很清楚,因此還不好判斷城門的材質是哪種,再一看城牆,用的是石頭為主體,然後用某些東西粘接而成,想必極為耐用,從城牆的高度來看,十五米的高度想必已經到了極限,從這個極限可以看出,軍隊的攻城器械應該在七米到十米高作為遠程射擊武器,至於雲梯,恐怕要超過二十五米才行,因為雲梯要斜搭在城牆上,就要求雲梯必須要超過城牆高度,很可能雲梯會超過三十五米,不過多少都沒關係,以後有機會去圖書館看看資料就知道了,昨天的那個老頭不是圖書館的老大嗎。

    在廉繼祖身邊的幾個兵二代看着廉繼祖的樣子,都想看看廉繼祖看着這個城門的時候會是怎麼一種表情,平時廉繼祖就沒有過什麼驚訝或出乎意料的表情,好像什麼都見過,什麼都知道一樣,那種老神自在的樣子讓幾個軍二代很鬱悶,而廉繼祖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無論什麼新鮮事物,廉繼祖都能很準確的說出其中的關鍵,很顯然,他至少見過。

    一直以來,廉繼祖的身份都是個謎。不止是其他人在挖廉繼祖的底,這哥兒幾個也在挖,沒有其他目的,只是出於好奇,到底什麼樣的背景讓他能夠如此博學,武功怎麼來的,那超人的見識怎麼來的?

    開始還以為廉繼祖在隱世家族或者門派學的,但很多官門、軍伍的東西不可能是這些家族能教的出來的,沒有上過戰場,沒有真正帶過兵的人不會知道其中的關鍵,依廉繼祖給狼席可講的戰場九地的論述,沒有十年以上的征戰經驗,不可能知道。

    當狼席可和王永貞將廉繼祖的論述轉給蘇察多的時候,蘇察多盯着紅衛的地圖兩個時辰沒有說話,而當夢先楚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同樣是盯着地圖看了足足三個時辰,然後拍碎了兩張桌子,可見對其觸動之大,由此可見廉繼祖非但上過戰場,而且絕對是戰場上的高層指揮者,沒有那種縱觀全局的視野不會有此精妙的總結。

    要知道,紅衛戰場萬年征戰史,驚才絕艷者不計其數,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人在研究戰爭,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說出如此一針見血的言論,如果在純軍事學上來講,廉繼祖的言論絕對是宗師級的論述。

    此刻眾人偷看廉繼祖看到大門的反應,也是一陣鬱悶,想當初他們第一次看到此門的時候完全被震撼掉,但廉繼祖看城門的時候不但沒有任何吃驚反而若有所思的表情,眾人實在看不下去,蘇佑過來對廉繼祖道:「廉兄看武學院的城門如何?」

    「蘇兄,剛才我看到此城門如此之寬,想必城門的材質極為堅硬吧,按照常規城門配置,以五伍橫出外加輜重車進出的常規配置,普通的城門也不超過三十米之數,可我觀此門長大兩百米,此寬度恐怕設計之初為兩百萬軍隊縱橫準備的吧?」廉繼祖似有所悟的道。

    「廉兄,我服了,第一眼看就能一語道破,我敢保證能有此本事的,廉兄絕對是第一個。」身旁王永貞道,作為武學院的高材畢業生,他對武學院的歷史非常熟悉,此刻一聽廉繼祖一語道破其中關鍵,嘆服不已。

    「武學院建院近萬載,每次都在紅衛帝國發生危機時起到重要作用,在顯思二十五年也就是七千年前,帝國經受過一次近乎滅頂之災,都城被攻破,當時的顯思帝被囚陷於皇宮,當時的太子就是在武學院率全城所能湊齊的七十萬民眾臨時成兵,在此地一路打到帝都,據史料記載,當時太子雙目滴血,登高而呼,國民響應而從軍者不計其數,老母臥床而無人盡孝者、妻子生產而無人照料者,獨子、獨夫幾乎所有男丁全部參展,更有甚者,一家老少三代慷慨從戎,武學院無論男女老幼悉數披甲,各級建制全部缺失,僅憑一腔血氣,殺向敵兵,有武器的,武器卷刃而不知,無武器的,以血肉之軀硬扛敵兵武器,給同伴機會搶奪對方武器,此一戰,全軍七十萬人,生還者不足十萬,人人負傷,肢體殘缺者達七成以上,敵兵五十萬兵馬全數被殲,不留一個降卒,帝都大地以及城牆上全部都是血肉,後帝都軍民以及緊急馳援過來的軍民耗時一月有餘才清理乾淨,太子此戰之後雙目失明,嗓子完全破壞,發不出任何聲響,四肢中僅剩一隻左腿,雙耳完全失聰。

    顯思帝為念太子功德,在武學院門內設太子雕像以為紀念,而追隨太子殿下的十一員武將在此戰役中全數隕落,也被顯思帝塑雕像立於太子之旁。

    在太子出兵的時候,因為武學院的城門太窄,兵馬出不去,太子曾發誓曰,來日必拓此門兩百米,太子此語被人告之於顯思帝,顯思帝遂命人拓此門兩百米,世代護佑,此即此門的來歷。」王永貞說吧兩眼泛紅,滿臉崇敬,不光是他,其餘之人全部面現崇敬之色,正當眾人緬懷先賢之時,在旁邊突然有個聲音刺耳言道:「你們一群兵蛋子知道什麼叫先烈,屁的文化沒有,就知道舞刀弄槍的,要不是武學院有規定,就你們這群賤民根本就不配在這門口咋呼!」

    眾人甩臉觀瞧,一個衣着華麗的少年騎在馬上正洋洋得意的看着他們,腦袋揚的老高,手中拿着馬鞭朝眾人指指點點,在他身後是五百名刀斧手衛隊。在他身旁有個看似江湖人的青年,二十多歲的年紀,目露不屑之色,鷹鈎鼻,薄嘴唇,一身白,同樣坐於馬上。

    看他的樣子看了半天,眾人都不認識,別人沒什麼,趙鑑古趙二公子給氣樂了,眾人也是一陣好氣,在帝都,固安,凡是公子哥中,要說有不認識他們幾個的,幾乎沒有,早在蘇佑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趙鑑古出去打架,這十幾年時間,除了被季天晴教訓過一回之後,還沒吃過虧,就連幾個王府的王子都被他們給教訓過,看這個小子不知道哪個府的。

    眾人看了看趙鑑古,都沒言語,趙鑑古晃了晃腦袋,出奇的今天一點沒生氣,趙二公子抬頭朝那個少年很「客氣」的道:「你是哪的,你老子是誰?會放人屁不,放屁之前也不打聽打聽,要不要你家二爺讓你明白明白?」

    蘇佑等人在後邊一陣無語,沒辦法,從小到大都是二公子負責罵人,蘇佑負責動手,記得小時候二公子曾經把攬月公主給罵得哇哇大哭,事後被德昱帝給打了一頓板子了事。

    對面那個少年當時不幹了,「小子,你找死不成?誰給我弄死這小子,少爺我賞十枚紫幣,誰去?」

    他身後一個穿百騎曹校軍服軟服的催馬從後邊衝上來了,手裏長刀奔趙二公子就砸,還沒等他刀舉起來,這邊王永貞甩起馬鞭奔着對方就是一鞭子,這鞭子不早不晚正抽對方長刀上,把長刀盪起老高來,緊接着王永貞提刀就過去,這個空檔,趙二公子撥馬回來看熱鬧。這種事他老乾,罵完人回來看熱鬧。

    等那個曹校把刀穩住想再戰王永貞的時候,王永貞早已掄起刀背就是一刀,正拍到曹校後背上,拍了個結實,直接將對方拍落馬下。

    王永貞熟知軍規,對方是曹校,要是給弄死,自己也絕活不了。

    這邊剛完事,那邊出來兩個人直取王永貞,王永貞自是不畏懼,不到十個照面,將對方兩個人同樣是打落馬下。

    那邊那個白衣青年一看不耐煩了,從馬上飛身跳到王永貞馬前,也沒用兵器,直接伸出右掌照着王永貞的馬就是一掌。

    王永貞一看不好,趕緊伸刀直剁,肉掌跟長刀正碰上,王永貞只感覺刀身巨震,定睛一看,對方手掌完好無損,這才意識到遇到高手,趕緊飛身跳下馬,然後舞刀相攻。白衣青年一看王永貞下馬相攻,面含不屑之色,晃雙掌相鬥。

    這一打才顯出真功夫來,雙方戰個平平,不分上下,從最開始還有點克制,到後來用上武學元功,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內力,功力相撞的震盪波能震出多遠去。


    蘇佑在旁觀戰,準備隨時出手,而廉繼祖也是在旁戒備。

    再看對方的那個小公子開始還一臉的不在乎,可看着看着,也開始一臉的關切。

    誰也沒注意,就在全場全部都注意王永貞的時候,向思給木無恩一把石頭子,小聲跟木無恩嘀咕,木無恩看了看向思,然後一閉眼,接着一抖手。

    一把石頭子數量十來個,一個沒糟踐,全部都打到了白衣青年的身上,而只有孟東籬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木無恩的石子飛出的速度和準度,時間拿捏的非常好,正好白衣青年轉到那,就像送上去讓木無恩打一樣,只聽哎呦一聲,白衣青年先是被石子打中身體多個地方,然後被王永貞一掌打飛。

    這時候周圍就圍了不少人,要知道,這可是武學院的大門,每天數以萬計的人進進出出,正規學生一萬七千餘人,老師四千餘人,再加上駐紮在學院的兩萬軍隊,每天給軍隊送軍需給養的車輛等等,幾乎川流不息。

    周邊眾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看兩邊各有護衛兵,場中兩個人打起來了,仔細一看兩人武功都非常不錯,這下看熱鬧的更多了。

    白衣青年被拍出去之後,沒拍實,再加上身體內功深厚,沒太大障礙,在空中的時候就一個轉體,飄然站立,扭頭看廉繼祖等人,剛想破口大罵,就看南邊場中有一人一聲斷嚇,「什麼人在此喧譁,不要命了不成?」

    白衣青年一看來的人,年過四十多鬍鬚飄灑,一臉威嚴,身穿官服,看品級應該是二品官。

    「你等何人在此打鬥,莫非想造反不成?」

    「晚輩蘇佑見過崔大人,方才我和幾個朋友緬懷武院太子事跡,對面那小子口出不遜,言語間還污惹太子,晚輩氣氛不過,才出手相鬥,請大人恕罪!」

    此人別人不認識,蘇佑可知道,此是當朝太子衛振都的授業老師,文事學士崔應松,為人剛正,是他父親蘇察多少有敬佩之人,此人即使在朝中,幾乎人人都要退讓幾分,不單是他是太子恩師,還因為此人的剛正,蘇佑對他自然不敢怠慢。

    「哦,蘇公子,即便如此也不應在此械鬥,當年顯思帝立的規矩,任何人不得在此械鬥,莫非忘記不成?」

    「晚輩一時糊塗,萬請大人恕罪,以後定當不會再犯。」蘇佑一臉誠懇的道。

    「知道了,你且退下!」說完,崔大人看向對面的少年,一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

    「你是何人,敢在此鬧事?」

    「老頭,你是何人,敢管你家少爺的閒事,既然你問,你家少爺就告訴你,聽好了,你家少爺姓蘭,名回叫蘭回蘭旭轉,我爺爺就是當朝宰相蘭天和,我老師是千秋崖頂門大弟子梅烈梅英傑,剛才你們打的乃是我的師兄鐵玉鐵飛揚。聽明白沒有?」

    眾人一聽,哦,這才知道,感情此人乃是紅衛帝國的財神爺,蘭老爺子的孫子,作為大將軍,平時最不對付的就是財務大臣,因為所有軍費開支都得找財務大臣要,蘇察多沒事就要跟蘭老頭在朝上吵幾架,然後太子出來打圓場才能撥下紫幣。今天蘇佑一聽,好麼,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蘭回的父親蘭和康是正宗的文事司大考考出來的狀元,被祿政司批派到地方任一個城守,蘭回自幼就沒在固安帝都呆過,平時在他爹的一畝三分地里橫衝直撞,後來他爹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花大錢把他送到千秋崖學功夫,找老崖主是不可能了,被人介紹,拜在了梅烈的門下,這才學了三年,就被他爺爺蘭天和找下來進武學院學習,隨同他下山的,還有他大師兄鐵玉鐵飛揚。

    二人都是一副驕橫跋扈的脾氣,平時臭味相投。

    蘭天和怕他惹事,專門派了五百兵士護送,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崔大人聽他說是蘭天和的孫子,就想起來了,蘭天和是有這麼一個孫子,平時在外地,也聽說這孩子品性不怎麼樣,跟蘭天和一點不像。蘭天和除了跟蘇察多吹鬍子瞪眼外,見誰都像老好人似得,平時誰都不得罪,整個國庫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何龐大的紅衛帝國能保持經濟暢通,運轉得體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因此上,崔大人也是看在蘭天和的面子上不做深究。

    「好啦,念在你年幼無知,暫且放過,該幹啥就去幹啥,不得在此逗留。」

    「是,謝大人,蘇佑告退!」蘇佑趕緊領人辦理進城手續,三百護衛兵回大將軍府。

    那邊蘭回還想不依不饒,但一看蘇佑等人不理他,他自己咋呼也沒什麼勁,心說,以後有你受的。領着鐵玉也去辦理進城手續,崔應松去忙自己的事不提。

    廉繼祖可心裏註上意了,心裏話,好哇,跟老子幹上了,怎麼我每次進城,總有什麼千秋崖的人搗亂,要是不打疼你你還真拿老子當病貓。

    廉繼祖等人手續當然好辦,笑話,院正以及五個老頭要是還搞不定這點事還不如去跳紅衛江算了。

    有人領着他們進到他們的公寓,幾個人的住處挨着,兩個人一個房間,據說教授以上級別的才每個人一個房間,這幾個人倒無所謂,平時當兵行伍出身的,平時跟戰馬一起睡的時候也是常有的,蘇佑跟趙鑑古一個房間,他倆從小就一起睡,王永貞跟狼席可一個房間,向思跟木無恩一個房間,只剩下孟東籬跟廉繼祖一個房間。兩個人平時也都沒啥講究的東西,有兵丁給放好幾個人的隨身用品退出去之後,廉繼祖就心下琢磨,看來以後晚上練功的時間要改了,想練功得自己找地方練了。那邊孟希也琢磨,看來以後練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了,二人各自盤算着。

    本以為接下來會沒事,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又有麻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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