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歸墟 第十六節 訓練
「回先生話，素荷雖報萬一之想，無奈太難了，先不說素荷微末之藝早已為人所知，梓梁的幾位才子先生幾乎都已屬意她人，素荷如果沒有新詞新曲，恐怕連入圍都難，如今已不報奢望了。」說完一臉的悽苦。
二當家為人玲瓏剔透，一聽廉繼祖的問話立即心領神會，向廉繼祖道：「莫非先生……」
廉繼祖朝二當家笑了笑，對二當家道：「我與此女有緣，剛才撞了各滿懷，如今又在求笑痴相遇，也算是一場緣分。」轉向素荷又道：
「素荷姑娘，如果有希望，你還願意爭一爭嗎？」
「素荷願意，謝先生成全。」一臉的驚喜，沒想到今天居然撞出一場緣分來，開始還以為登徒子故意出來與她相撞藉機佔便宜呢，現在看來撞出一個大便宜來，雖然不知道廉繼祖想如何幫她，但看那語氣，那神態，還有二當家的那句話，素荷莫名充滿信心，趕緊表態。
二當家倒不知道廉繼祖會不會寫詞弄歌啥的，他對廉繼祖客氣和對廉繼祖有信心是建立在廉繼祖能跟三王子和四王子關係密切的基礎上的，一個人能把三皇子和四皇子拉下水來給一個還沒出現的買賣站台，不管這個人有沒有本事，這本身就是一個大本事，他還從來沒聽過哪位皇子肯跟商家合作分股份的，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否則你以為他一個黑社會分子會好心給廉繼祖股份又是一大堆好處，又低聲下氣的，在他想來，廉繼祖跟三皇子的密切關係，找幾個人弄幾首詞啥的應該不難，這素荷當真是好運氣。
「哦，距離花魁之爭還有幾天？」
「回先生，還有五天。」
「嗯，明天早上你去我那找我吧，要是找不到就問二掌柜的，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要不這頓你幫我付賬如何，算是酬勞。」
然後在二當家嚷着免單的情況下，廉繼祖毫無心裏壓力的吃了個酒足飯飽，搖搖晃晃的去找菜根兒，哦，後邊還跟着個夥計，拿着個大食盒，給菜根兒和土豆帶的。
素荷心裏暗誹不已，這廉先生是什麼人啊，跟以往那些才子公子的不太一樣，嗯，還是清軒公子他們有風度，可惜清軒公子屬意月瑤了，當真讓人鬱悶，想我素荷身材相貌才藝自問每樣都不輸月瑤，當真氣人。
梓梁學院自從建立以來，其在紅衛士林中的地位就一直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只要是想在士林中有所建樹，無論如何也繞不過梓梁學院的力量，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梓梁學院歷任掌門人皆是文壇泰斗，即使在固安帝都，這些泰斗也是份量十足的存在；另一個原因是梓梁學子整體實力完全不輸固安帝都學子，即使武學院的高材生也不敢狂妄的敢說能亞過梓梁，事實也如此，兩大文化集團無數次碰撞中，幾乎都是不相上下。
今年兩個學府較以往更是人才濟濟，才華橫溢者不計其數。前年，固安文壇泰斗程宗曦（徑原鎮程宗楚的哥哥）率固安士子前來梓梁交流，兩地士子各個摩拳擦掌，在文、史、詩詞等方面，頻頻「友好交流」，以至於不時能聽到程老夫子和黃老夫子（黃時黃子峻，梓梁文壇的龍頭老大）爽朗的笑聲。
不管怎麼說，本次交流成就了清軒等人的才名，一時之間無數的少婦長女閨房之密則不停的傳說各大才子的「名人軼事」。花坊中的姑娘，只要自認有些姿色的更是掃榻以待，以至於讓梓梁紈絝羨慕妒忌恨的眼睛發藍。
今天這個敬玉公子幾個就是梓梁為數不多的紈絝大玩家，紈絝不等於白痴，要想做好紈絝，首先要會察言觀色，要不然不會長大，早就被人給掐死了，尤其象紅衛這樣民間武者無數的社會生態體系。這幾個公子平時囂張不假，但看素荷這類妖嬈見着郡守都能應付自如的人，如今見着那個什麼二當家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還有身邊幾個孔武有力，一臉橫肉的傢伙就知道，今天這個人不大好碰，搞不好讓人來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名」就麻煩了，紈絝界前輩說得好，道上混的秘訣是不明情況下絕對不能當出頭椽子。
眼睜睜的看着廉繼祖逍逍遙遙的抹嘴就走，不但不給錢，夥計還給包了好大一個食盒去給馬吃，這情況就耐人尋味。
二當家送走廉繼祖也帶着人走了。這幾個紈絝趕緊向素荷請教這兩個人是什麼人。
素荷一臉的驚喜，神采飛揚，同剛才一臉幽怨完全是兩個狀態，心情大好下，有問必答，不過她也很疑惑那個廉先生到底是誰，別的倒沒什麼，主要是那頭型真、精神！
敬玉公子對二當家黑社會的身份倒是不感冒，畢竟他老子可是梓梁府曹，手握大權，但讓二當家如此恭敬，他老子也做不到，甚至連郡守都不一定做得到。
幾人沉思一陣之後，有些掃興，悻悻然去找老相好的排解鬱悶去了。
清軒公子如今是心滿意足，雖然現在是下午，但他剛從月瑤的床上起來，看着月瑤的嫵媚可人，當真是惹人憐愛，沒錯，本來潔身自好的清軒公子在前年「交流」中異軍突起之後，就成了無數閨家的夢中**，一次被幾個同年拉進這愛月樓之後，清軒公子就被損友灌了個大醉，然後月瑤仙子親自照顧，然後就發生了朦朦朧朧的乾柴烈火的事，青春的魅力不在於會惹下什麼後果，而是可以恣意放縱自己的激情而不去管什麼後果，年少輕狂更是成了青春的最好詮釋語。
月瑤的柔情蜜意很快讓清軒公子陷入進了溫柔鄉而不願自拔，也讓他心甘情願的大肆揮灑才情，一篇篇佳作不斷揮出，一時間月瑤人氣爆棚，身價一增再增，甚至超過了求笑坊的素荷等人，與其他幾個笑樓的姑娘齊名，被好事之徒戲稱：梓梁十二金釵。
清軒公子對自己的佳作信心十足，是的，帝都的那幾個天之驕子在他的豪華大雅之前都毫無脾氣，應付一個花魁之爭當不在話下，對此，月瑤也深信不疑，更何況她準備了三首秘密武器。
月瑤不是一個心胸很寬的人，對於一些比她強的姐妹有時候很妒忌，這次不惜以身伺奉清軒，一個很大原因是為了他的才華，而不是為了他的人，這種人一般目標感強，有時候屬於為了目標不擇手段，也是很容易成功的一種人，今天她聽小丫頭小桃子說，素荷這幾天神情恍惚，整天魂不守舍的，肯定是愁新曲呢，一想到素荷的樣子，月瑤就很開心，又聽說今天素荷衝撞了二當家的貴客，她就更開心，似乎已經可以預見，無數的鮮花、無數的讚嘆、無數男人的目光全部都送給她。
素荷今天起來的很早，精心打扮，雖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但她有着萬一的期待，也許這個廉先生真能帶給她好運也說不定。
風三娘當初也有這麼一回，整整捯飭了一下午，素荷大有趕超風三娘的勢頭，化了濃妝，想想不合適，重新化了淡妝，又重新化了一次，因為她發現眉角似乎化重了，然後是一件一件的換衣服，後來小丫頭鈴鐺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在鈴鐺一臉幽怨的注視下，素荷才心滿意足的下樓。
讓她沒想到的是，樓下居然有一輛車在等她，然後二當家從車裏探出頭來，朝她招招手，這可是榮幸之至的事，想一想，要是一個官員被總統親自開車接他，那心情會怎麼樣，至少素荷現在是驚訝加榮幸。
二當家倒沒那麼無聊，一早上親自來接一個小娘，只是昨天廉先生走的時候順便跟他說了句，明天上午你要沒事也過來吧，我正好有些想法，不知道可行不。於是，二當家只是略微換了套正式點的服裝就趕過來了，接素荷只是順帶的事，他猜想素荷可能不知道廉繼祖的住處，怕素荷耽誤時間，就順帶過來了。
二當家此刻也是一陣的沉思，如今花坊業的發展已經大大的超乎他的想像，廉先生幕後操縱了行業協會的創辦，讓他們兄弟的聲望達到了頂峰，莫非先生還能有更好的想法能讓整個行業再上一個巔峰不成？
素荷坐在二當家對面，心情忐忑，倒不是擔心二當家會對她做什麼，而是她不知道該跟二當家說些什麼。二當家不說話，一陣深思，她又不敢打擾，於是也默默想起自己的心事來。
他們到的時候，廉繼祖還在一臉鬱悶的yy着豆漿加油條的日子，看他們來了，倒也挺高興，日子無聊的時候，有個人說話也是好的。
於是，廉繼祖向兩人問了下花魁選舉的模式，說起來很老套，無非是參賽者展示才色技藝，由評委評選。不過評委團確實陣容強大，上至郡守府曹校下至升斗小民都有，當然，每個人的權重不一樣。
廉大博士把後世諸多綜藝節目想了好幾遍，又把娛樂圈眾多的炒作手法整理了一遍，心裏大體有個概念。至於詞曲，他是不愁的，後世作品多的是，隨便弄幾個都夠這個尚處於原始階段的花花世界震了一震又一震的。
於是，在二當家派人找來了最好的數名裁縫之後，廉才子為素荷定做了六套服裝：護士裝、女王裝、女警裝、女兵裝、職業套裝、學生裝。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後，廉繼祖開始訓練素荷肚皮舞、約翰遜太空步、還有踢踏舞，最讓廉繼祖得意的，他教會了素荷霹靂舞。
這可是他上學時最得意的一手。至於肚皮舞他懂的不多，只能傳授些概念，不得不感嘆，素荷領悟力之高，練習的比他想像中要好的太多，往往他說了個大概，素荷就能做一些動作出來，然後逐漸的延續。
二當家現在真想把廉繼祖腦袋撬開看看裏邊都是什麼，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他總沒想過服裝還能玩出這麼多花樣，即使久經考驗的他見到素荷這些服裝，也是靈魂出竅，不復歸焉，更讓他感嘆的是這舞蹈動作，對這些他當然不外行，他求笑舫就是專門訓練才藝的，這些動作別說看，就是聽都沒聽過。
素荷此刻是痛並快樂着，心裏快樂翻了，這下賺到了，即使廉先生不能給出什麼詞作，憑這些東西也能有一拼之力，不過，這些動作真的很坑，好些次她腿部肌肉差點拉傷，抽筋了好幾次。至於踢踏舞這種高頻率的腿部抖動動作，對於從沒有聯繫過這些的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還有那個什麼霹靂舞的，很多不可思議違反常理的動作沒有長期的訓練根本做不出來，而廉先生居然讓她兩天內學會。
最害羞的是那些服裝，她自己都不敢穿，每次都是咬緊牙關扭扭捏捏穿上的，比她以前長裙大袍的服裝顯得緊透露，她都能想像得出，那些**們看到後估計會把她給吞了。
在她練習舞蹈的時候，廉先生拿木棍蘸着墨汁已經寫出了好幾首歌詞。
她看着很多詞作風格特意，不甚文雅，可以說非常通俗，但經過廉先生男子嗓音唱出來，再經過她女子嗓音唱出來，連二當家都連連叫好，歌詞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曲風，這幾首歌里有快歌，有慢歌，有深情的也有調侃戲說的。
兩天，僅僅兩天，素荷感覺自己從裏到外都被系統的改造了，有時候不自覺哼起某個曲子連她自己都不能自拔。
而廉繼祖告訴她，有些曲子唱起來，要讓嗓音發沉，沙啞。
三天後，二當家和素荷各自滿載而歸，歸來的時候，兩個人仍然都沒有說話，不過，從兩個人臉上的神色看，確實興奮異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