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我覺得你還是別去了吧」一個胖子伸手攔住了正要出門的艾克。
艾克問道:「不行,他是我的老師,現在被關了起來我沒有業事營救他也就算了,現在難道去看看他也做不到了麼?」。
「不是我們不讓你去,我們也是為了你好,而是地動酒吧的人己經說了,如果我們這裏再有人和他有什麼聯繫,等看他一周後完蛋,他們就會着手拾我們,有一人就收拾所有人……」胖子說道。
艾克轉身看了大家一眼,說道:「我不要求你們一起去,但你們也不要攔着我去吧,我的老師對我不錯,我是一定要去探望的」。
羅小虎不知道自己折騰艾克,居然還把艾克折騰出點兒師生之情來了。
有的時候成長中的經歷會對人性格產生很大的影響,對於艾克來講從小就是無人管無人問的,全家人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放在哥哥身上。小的時候或許會覺得自己活的很自由,哥哥很苦,長大的才明白,這种放任是來自於放棄,來自於無視,就感覺就苦了。
你都不是繼承人,家族哪還會再關心你的武技、魔法練的怎麼樣了,大家都知道一到了成年你就被掃地出門了,誰有興趣花時間折騰你?
現在羅小虎每天對艾克折騰來折騰去的,不順心的時候就拉出去畫一整天的速寫,在羅小虎看來是折騰,但是對於艾克來講這個意義就很不一樣了,他自己未必想的明白,但是內心深處覺得現在終於有一個為了讓自己好,而下狠心折騰自己的人。
就因為這一點兒,艾克從中居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價值!這也算是陰差陽錯,成了好事!
「如果你們還要再攔的話,那從今以後我就不來這裏了,不牽連大家可不可以?」艾克在這一刻覺得自己似乎在精神上高大了一點兒,抬頭環視了大家一眼。
艾克自然知道自己這些朋友嘴的他們指的誰,如果正常的話自己也不想得罪他們。
這麼說吧,再過三四十年,白樹城的統治者們就換成了他們,但是現在是自己的老師蹲在了號子裏,要是平常對自己不怎麼樣也就算了,可是偏偏的對自己還不錯,艾克自認為自己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從今之後大家就不再是朋友了,如何?」
旁邊的人聽到艾克這麼說,不由的低下頭去,大家這些天跟着塞皮特羅勳爵混,是撈了不少的好處,吃吃喝喝塞皮特羅也沒少掏錢,每一次都是大包大攬的非常豪氣。
不過現在看,這位很不錯的『大哥』小命似乎要不保了,大家也得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哪。總不能拿着自己的未來傻呼呼的陪葬去吧,不能因為一時的痛快,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其中一位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咱們以後必竟還要在白樹城裏混下去,不留在這裏我們還能去哪裏?總不能身無分文的在大陸上流浪吧,不是我們不想去,而是我們實在是不能去看塞皮特羅,也不是因為我們膽子小而是為生活所迫啊,我勸你也不要去了」
「對啊,而且從你拜師開始,他也沒有教你什麼啊,他教的東西我都能教,不就是找一輛車拉着你滿城瘋跑,一天下來要畫一大疊子的什麼速寫,整個大陸哪個頂級的畫師這麼培養學生的,我看他就是想拿你開心罷了」又一位對着艾克勸道。
「是啊,反正一周後他就死了,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願意替他出戰,我看他是死的透透的了,論武技水準遠在席帕騎士之下」
「還遠在?就憑着他?能在席帕手下活過一劍就算他的本事了」
艾克聽着這幫人越說越離譜,雖說人家說的都是事實,但是艾克並不想聽,張口說道:「就算是我的老師要死,你們也不該這麼說,這些天他們對你們怎麼樣,你們心裏也知道!不幫忙也不要抵毀」。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是吃過他的幾頓飯,也請我們玩過幾次,不過這吃飯歸吃飯,玩歸玩,並沒有說讓我們把這條命給他吧」
「是啊,是啊!」立刻有人附和道。
「你們都是一群低賤的道格!」
突然一陣嗡聲嗡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整個酒吧里立刻靜的都能聽到針落下來。
一個壯壯的身影站了起來,鄙視的看了一下眾人:「吃吃喝喝的時候一個頂兩個,現在人家有了危險,卻連去看看別人勇氣都沒有!呸!」
壯漢對着艾克說道:「艾克,我特朗陪你去」。
說完壯漢直接走到了門口,分開了站在艾克跟前的五六個,伸手抓着艾克的胳膊出了酒吧。
「謝謝你」上了馬之後,艾克對着特朗說道。
現在事情有點兒出乎艾克的預料,特朗格這個人以前和自己走的並不近,這人性格上有點兒傲,而且武技上有點兒小成就,雖說拿出去只能說一般般,不到放到小圈子裏,那也屬於一等一的好手。
雖說武技好一點兒,不過這人一向很窮,幾乎就是混吃白飯的,並不受大家的見待,包括艾克以前對這位基本採用無視的態度,誰知道現在他現在卻是唯一一個站到自己這邊的人。
特朗憨笑了笑:「飯我也吃了,塞皮特羅爵士對我也沒有比別人低看一眼,有的時候還給我幾個金幣交個房租什麼的,我沒有本事幫他去決鬥,連看看都不去那就太無恥了」。
兩人上了馬一邊說着一邊往領主城堡的方向走。
而留在酒吧里的人,大家一邊喝着一邊聊着,不過今天被艾克和特朗這麼一鬧,大家似乎越聊越沒什麼勁,很快的酒吧里就安靜了下來,接下來一個個的找個藉口離開了酒吧,不到晚上九點,以往熱鬧的酒吧就只剩下了小貓兩三隻。
與這個酒吧不同,繼承人們混的地動酒吧可是說是張燈結綵,這一周來酒吧的老闆笑的眼睛都快沒有了,一晚上下來營業額是別的時候的三倍。
這些人慶賀什麼呢?
自然是自己人生最大的債主要死了!
原本一個個的以為這個叫塞皮特羅的外鄉不入流的小貴族,屁本事沒有,誰能想的到這位的畫技真的遠超過當世的第一的魯道大師,從十二女神的畫一出來亮相,這些人中很多人都惶惶不可終生,生怕塞皮特羅這個債主打上門來。
賭約就是賭約,只要上門那只有還的道理,就算他們硬賴着不還,那自己家族的名譽也就完蛋了,而家族名聲一完蛋,家族的每一個成員就完了。
所以說只要出了這樣的事,任何家族能幹的就是踢出這人,保存家族的名譽,至於什麼繼承人不繼承人,再選一個好了。
可是這些人中論本事,能還的起的也就十分之二、三,這還得丟光了臉才能還上,甚至三分之一的人要是還了塞皮特羅的債,整個家中那可差不多就得家徒四壁了,更何況還有兩個賭的自己的身體,賣身為奴的。
「媽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還給那個王x蛋二十個星幣呢」
一個己經喝的有點兒多的年輕人直接站到了桌子,不光是自己站了上去,還把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伎也拉了上去。
這個兩女伎現在可不是一身索達爾蘭的裝扮,直接就是城主晚宴上,依洛娜等幾人演出時的蓋臀小旗袍,就這麼點兒小旗袍,上面的扣子還都全解開了,露出了一大塊的胸脯。
現在的依洛娜簡直就成了白樹城女伎的風向標,她穿什麼,不用三天,白樹城的女伎,甚至是一些貴族女性也都穿戴起來,只過女伎們是光明正大的穿,而貴族愛美的女人們則是在秘密的時候穿。
「你才二十個,我跟你說老子賭了三十!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非要打死我不可,哈!哈!哈!你不知道我聽說他居然找死去勾引城主夫人,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捉住了……真是天不亡我啊」
一個精壯的年青人也爬上了桌子,伸手一拉,先上去的一個女伎就己經被他拉入了自己的杯里,操着酒杯把一整杯濃如血色的酒沿着女人的肩胛骨就倒了下來,伸着自己的腦袋湊在女伎的胸口前猛吸着流下來的酒液。
呲溜,呲溜的吮吸聲加上女人的浪笑聲,引來了四周一陣口哨聲。
「哈!」這人抹了一下嘴,大聲的說道:「這個傢伙自己作死,沒有想到卻給了咱們一條生路,光明神真是待我們不薄啊」
「我們不算什麼,卓爾和蘭德這兩位可是賭了做家奴的,兩周前就跑路了,現在也沒有危險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卓爾和蘭德都跑了?」
「不是跑了,而是『自願』被『調去』了深淵守衛軍團,估計現在沒事了也該回來了」
「哈!哈!哈!這兩個傢伙膽子可真的小!」
「你們還別說,我真的有點兒佩服這個鄉下的小貴族,不說別的膽子拿出來那可是一等一的,到了城主的城堡,什麼事情不干直接衝着城主夫人去了,居然還差點兒讓他得了手!想起那娘們,說老實話,我寧願不要命了也想跟那女人來一次」
「塔德爾,注意你的言行!你喝醉了」這時場中有和這位要好的人出聲提醒。
這位一聽立刻清醒了一些,他明白這話可以私下想,就像是腦子裏可以把城主夫人嗯嗯n次再加個平方,但是明面上她還是白樹城的城主夫人,自家名義上的女主人。
「我錯了,我錯了」這麼立刻照着自己臉啪啪來了兩下子,而且還非常的響:「我被夫人的美貌給折服了!來,大家舉起杯,咱們先敬不知死活的鄉巴佬,再敬偉大的光明神,願他的光輝照遍索達爾蘭的每一個角落,乾杯!」
「願他的威勢滌盪陽光之下的每一個醜惡的靈魂!萬歲!」
整個酒吧里立刻響起了一陣熱浪般的咐和聲,熱鬧的像是要把屋頂給掀翻一樣。
啪!啪!啪!
一杯飲盡,無數的玻璃杯被擲於腳下,發出了清脆碎裂響聲,同時伴着旁邊女人驚叫聲,男人的笑聲,整個酒吧己經了嗨到了極至。
「鄉巴佬去死!」
「對!鄉排佬去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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