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裏出來,龐士元坐着徐先寬的車,就向着上源縣而去。
車上除了司機、他和徐先寬,還多了一個特警隊長李長青。
原本車上是沒有李長青的位置的,但他死皮賴臉地把通訊員邵明鑫給趕下了車,自己坐了上來。邵明鑫一臉不忿,可誰讓他官不夠大呢?
龐士元還看出龐士元和李長青似乎很熟,有些談笑無忌的樣子。
聽了幾句,才知道兩人都是軍人出身,而且還是一支部隊裏出來的。只是時間差了近二十年,但這已經足夠他們擁有同一條戰壕的友誼了。
「龐老師,你有想過怎麼教這幫小伙子嗎?」徐先寬很關心龐士元當武術教官後的具體打算。
「還沒有。不過在我想之前,我這裏有個問題想要先問徐局長。」龐士元沒有回答,反而問起了徐先寬。
徐先寬不由一愣,問道:「什麼問題?」
「徐局長對我這個武術教官的期望是什麼?」龐士元問道。
「期望?」徐先寬有些不解。
「對,期望。我想知道你希望我把你手下的警察們練到那種程度?」龐士元具體解釋道。
「這個啊……」徐先寬發現他還真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不由地開始沉吟。
倒是坐在前排的李長青開口道:「龐老師,能達到你之前那一劍的程度嗎?」
龐士元想都不想就否認了:「不可能。」
「為什麼?」
龐士元道:「練武需要基礎,而打基礎的最好階段是在一個人小學或者初中的時候。警隊的警察們明顯都過了這個階段,所以即便再怎麼練,成就也有限了。」
龐士元這話一出,車裏的幾個警察都愣住了,顯然心裏都很失望。
最後李長青依然不甘心地問道:「就沒有辦法補救嗎?」
「恐怕不行。」龐士元也很無奈。
他其實也想把警隊武術教官的工作做好,可惜事實就是這樣,他無法化腐朽為神奇。
當然,說警察腐朽,好像有些不對。
這時,徐先寬說話了:「那龐老師認為,這些小伙子能達到什麼程度?」
龐士元道:「這還要取決於決心和投入。如果只是練着玩,我想就沒有必須要學了。我想警隊的擒拿、格鬥,也夠他們學的。而那些真想學好的,首先要有足夠的決心。練武絕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能練出來的。如果不能堅持,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再有就是投入,這就是看願不願意花錢了。」
「花錢?這和錢有什麼關係?」李長青對堅持很理解,但對錢就不解了。
「窮文富武聽說過吧?」龐士元問。
李長青回道:「當然。」
「窮文富武的說法古時就有,就是因為練武的投入要比學文大得多。學武需要大量高營養的食物,還需要不少價錢昂貴的藥材。所以,沒錢,最好就別練武了,免得把身體給練壞了。」龐士元解釋道。
「練武這麼麻煩?」連徐先寬忍不住問道。
龐士元很肯定地道:「就是這麼麻煩!」
李長青顯然不擔心錢,他繼續追問:「如果有了錢,也有決心,那龐老師認為最終能練出什麼結果來?」
「資質好的話,有可能修煉出內力。當然,也有可能所有投入都打了水漂,最終只能強身健體。」龐士元給出的答案依然無法樂觀。
從他準備在眾警察面前演劍開始,龐士元就不準備再隱瞞內力了。
中國有着歷史悠久的內功傳說,偶爾也會冒出一些內功高手的小道消息,他擁有內力這事其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不可思議。
想明白了這點,龐士元就放開了很多,再說起內力就不再藏着掖着。而事實也證明,他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人們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強。
儘管龐士元很不樂觀,但李長青卻很滿意,追問道:「那就是說,真的能練出內力?」
「我只能說有可能。」龐士元不敢把話說死。
在現實中,他所知道的擁有內力的,也就他自己一個。其他人,他真的不知道按照夢境世界的修煉辦法修煉,是否有效。
「有可能就行。」李長青馬上拍了版,大聲對徐先寬道,「老徐,龐老師的課,算我一個名額了。」
「你只要願意每個星期來回跑,我這裏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得再問問龐老師,看他願不願意教你了!」徐先寬笑着開玩笑,李長青是祥雲市的特警隊隊長。
而李長青直接就雙手合十對龐士元拜了起來,搞得車內一片笑聲。
笑畢,徐先寬又問:「龐老師,如果既能堅持,又有財力,你認為修煉出內力的可能性有多高,又需要多長的時間?」
李長青只關心有沒有可能,而徐先寬卻更關心成功的概率和效率。這就和兩人的分工差不多,李長青這個特警大隊長負責執行,而徐先寬還要統籌全局。
龐士元沒有打馬虎,正色回答道:「如果能堅持,又有財力,再加上身體狀況良好,年齡最好不要超過三十,那就有很大可能修煉出內力。至於說時間,那就一年為期吧!一年內,我保證有警察修煉出內力。否則,這武術教官我就不做了。」
龐士元的話很決絕,很有不成功就成仁的意思,而這也確實就是他的想法。
徐先寬招聘他為武術教官,龐士元猜測,徐先寬的這個招聘雖然是看中了他的武力,但也應該有報答救命之恩的意思。
在中國,雖然從古到今說了幾千年的以民為本,可實際上即便是到了現代的法治社會,官本位的思想依然深入人心,官員在中國大地上依然有着極大的權力和便利。
徐先寬聘請龐士元當警隊武術教官,就相當於給了龐士元一個官身(雖然只是聘用),這對於龐士元以後的生活做事肯定會有不小的幫助。
當然,徐先寬的行為有着濃重地私相授受,公器私用的意味,但這就是中國的實際國情。
龐士元接受了徐先寬的感謝,但他卻不願意因救命之恩而無所作為,濫竽充數。
既然他做了警隊武術教官,那他就要做到一個武術教官該做的一切,甚至要做得更好。
怎麼說也是一個內功高手,如果做得還不如普通的武術教官,那也太丟臉了。
所以,他給自己做了一年的限制。
這是他的驕傲,一個武者的驕傲,他不需要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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