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十三滿臉鐵青。
但片刻後充滿陰鬱的眼珠子,突然骨碌一轉。
張嘴同樣開始不冷不熱的說風涼話。
「中級時間凝滯符是否對我不起作用,還是其它所有中級源符都對我不起作用,我想,我也沒必要坦然告訴你這個敵人吧?」
「我不敢與你正面單獨對抗?」
「笑話!」
「作為此一夢境世界的主人,我是在等你這個客人先請啊。」
「等等,如此說來我倒也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你這個企圖打敗我,從我夢境世界裏拯救出所有無辜隱村人的手大人,現在為何也一直說個不休,卻沒有任何沖我直接動手的趨勢?」
「難不成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也讓你在單獨面對我時,失去了於同伴眼神注視下,不斷向我發動無用攻擊的勇氣?」
話一出口。
秦古與賈十三的視線在半空中無形撞擊。
滋滋滋!
絕對是撞擊出了無形火花。
而且火花還相當激烈。
作為當事人,秦古自然清楚自個為什麼不在時間凝滯符生效的期間,對賈十三發動任何形式攻擊的真正原因。
就如同面對區域裏擊不倒沉睡者與漆黑祭柱的理由一樣。
就算他將區域裏所有擊不倒沉睡者,外加區域發現這片區域不對勁,紛紛自動送上門來的擊不倒沉睡者都殺了,又能怎樣?
他不可能藉由這一張時間凝滯符,將整個寬闊祭夢世界裏的祭品全部幹掉。
哪怕有這種可能。
他也喪心病狂不到這種程度。
隨後,賈十三反倒可以藉此為由頭,以更快速度,從眼下依舊正常的隱村武者里,大批量炮製新的祭品。
就算他將區域裏的漆黑祭柱趁機摧毀,又能怎樣?
不說因時間凝滯而被成功摧毀的漆黑祭柱,一旦當時間重新恢復正常流速後會否再度重新自行修復。
其它區域裏的漆黑祭柱,也並不會因為一根祭柱倒塌,就集體一起倒塌。
依舊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賈十三不僅是同理,而且還更為棘手。
倘若時間凝滯符對他同樣有效,趁着這一個機會,直接將他大卸八塊,甚至是卸成很多塊,並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他燒成灰,凍成渣?
聽起來很美。
可做起來除了白費力氣,也就只是白費力氣。
根本不用推測,秦古就能想到,當時間凝滯符的作用一消失,天知道有多少無辜者,會因此傷害轉嫁而喪命。
更重要的是。
為了一個沒有結果的行動,他還要花費極大力氣,外加花費價格昂貴的源符?
呵呵,只要腦子沒進水,他就絕不可能採用這樣極端且無效的行為方式。
比起做蠢事,還不如安安靜靜站在一邊休息會。
話說。
剛才一段持續了不短時間的亂戰,給他各方面造成的損耗都極大。
至於賈十三為何沒有被時間凝滯符影響,卻一樣沒有抓住這一絕佳機會偷襲,以圖給他造成更大損傷?
秦古看着眼神儘管一樣陰鬱,卻莫名閃爍着古怪光芒的賈十三。
只思考了十秒。
心底立馬一片敞亮。
他猜到理由了。
因為痛啊!
沒錯。
賈十三確實有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自我恢復能力。
可看其每一次恢復過程中的表情與眼神細節,均能證明一點,那就是不管其恢復能力有多強,恢復時間段有多短,但只要被擊傷,他也一樣會痛。
越重的傷勢,就痛得越厲害。
偷襲對他來說,其實只有一半成功機率。
儘管擊不倒沉睡者們的亂入,不僅沒有給他帶至太大幫助,甚至時不時還有極大概率誤傷到他。
可問題在於,幫助不大,卻也一樣有一定程度上的幫助。
比如。
在他被自個徹底控制住時,其他擊不倒沉睡者可以從旁,以傷害他的另類方式肋他快速脫離掌控,並藉機發動有很大機率成功的反擊。
那麼這樣的疼痛,對賈十三來說依然是值得的。
可在眼下這種特殊情況中,倘若他還是不依不饒的繼續攻擊,有很大可能的結果是,偷襲不成功,他卻不得不一直持續承受各種痛苦,卻連一點利息都討不回來。
畢竟他與自己之間的對戰實力,在之前一段時間的交手中,早就證明差距懸殊。
與其自討苦吃,還不如休息一會。
嗯。
這一點倒是與秦古最終的想法大同小異。
秦古看透了賈十三心中打的小算盤。
那麼賈十三有沒有看透他心底打着的小算盤。
三秒後,賈十三看向秦古的陰鬱眼神中,突然浮現上的幾分戲謔意味,表明他看透秦古的心,其實也並沒有多大難度。
一時間,在四周保持着各種各樣怪異姿勢凝滯的人群中,秦古與賈十三沉默了。
尷尬氣息逐漸滋生與壯大。
被人看破自個心底的小九九,尤其是還不那麼光彩的小九九,尷尬總是難免的。
幾十秒後。
秦古與賈十三尷尬到極點的視線重新對接。
一觸而分。
卻已達成了某種默契。
秦古乾笑嘀咕。
「儘管身為不可調和的敵我矛盾關係,但有些時候,短暫的聊聊天,加深一下彼此的了解也是一種明智選項。」
嘴角微微一抽,賈十三皮笑肉不肉假到極點的附和。
「那我們就來聊聊天。」
此刻兩人突然出現的詭異尬聊模式,不知被賈十三的祭品們聽到或看到,心裏會有什麼樣的複雜感想泛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倘若此種模式被秦古的小夥伴們知曉,第一反應絕對是用盅大的拳頭,合力先暴揍秦古一頓,再問他作出這樣不要臉決定的深層理由。
意見統一後。
兩人再度同時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一分鐘後,賈十三眼珠一轉,溫和反問。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猜到我就是這一夢境世界主宰的?」
「說實話,我認為我的偽裝很完美。」
「一分假,九分真,在我的認知中絕對是會令人無從分辨真假的最佳狀態,所以賈四四等人,我從始至終都並沒讓他們知道真相,也未企圖讓他們成為祭品,也就是說,他們的表現其實無比真實,你為何會根本不用任何試探,就認定我躲藏在他們之中,而且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聽到這一問題。
秦古小眼一眯。
漆黑眼珠子緩慢而堅定的在眼眶裏移動。
從中間移到左邊。
明明可以輕鬆正眼看着賈十三,他卻偏偏費勁的採用了斜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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