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放棄在此筆記本內,尋找到任何一點字跡的愚蠢執念。
秦古雙手一合。
將此筆記本重新合攏。
這才對嘛。
作為一個除了泡妞,一生壓根對整個世界沒有任何貢獻,甚至除了傷害還是傷害的老渣男,怎麼可能沉得下心來,將自個經歷化為文字記錄下來。
倘若賈晴空真有這一份心思,也不可能直到死亡前夕,還壓根沒有一丁點懺悔,甚至蠢到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於夢境中給這一世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依舊是毫無任何依據的挑釁與囂張。
張嘴無聲長長嘆息了一聲。
重新看向大大眼眸里寫着淺淺狡黠與笑意的龍恩清。
看了一眼。
秦古立馬於心底無聲吶喊。
外星套路深,他想回地球!
女神大人不是實力強大,智商驚人,所以有什麼話向來都是直言不諱,根本不用顧忌任何人與任何事嗎?
這樣的女神大人居然也會忽悠。
且忽悠實力之強。
若不是這本無字空白筆記本已經捧在他手中,他根本依舊無法相信。
說得跟真的一樣。
且三百六十度毫無破綻。
就算有,此破綻以他現有的大腦開發程度,也壓根發現不了。
想生氣。
卻根本氣不起來。
話說他自己還不是擅長忽悠別人。
今天被別人完美的忽悠了一把,只能說是蒼天有眼,何曾饒過了誰。
想發笑。
卻一樣也笑不出來。
得。
他又不是缺心眼,被忽悠得這麼慘烈與徹底,換誰能笑得出來。
看着秦古翻開那本所謂厚厚賈晴空泡妞經驗筆記,眼神風雲變幻的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眼花繚亂,以及翻完後一張憋至豬肝紅,久久不能褪色的臉,如冰山般的第二人格葉荷笑了。
突如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可惜秦古壓根沒心思捕捉及欣賞。
龍恩清也笑了。
她的笑容卻不像第二人格葉荷那般純粹,純粹得只是在幸災樂禍,而是仍舊保持着一貫的淡然。
看着低頭,幾乎眼珠子都快陷入一個字都沒有嶄新筆記本黑色封皮內,幾近失魂落魄的秦古。
她淡然的再度平靜發聲。
「小古,你說得沒錯,當任何一名獵手,不管是正式還是見習,甚至哪怕其連獵手也不是,只是一名知曉整個事件詳細內情的普通人,在面對可能繼其哥哥之後,再度淪為污染者的妹妹,都會想方設法阻止她淪陷。」
「緊要關頭無論使用什麼手段與方式,只要能成功阻止她立刻淪為真正的污染者,均不為過。」
「但作為一名年青見習獵手,你必須提前知悉一點,那就是緊要關頭時使用任何手段都無妨,卻並不代表,在緊要關頭使用了特殊手段成功阻止其變為污染者後,阻止者就算是功成身退,關於此人以後會怎樣,都不再打算親自搭理的想法,也是正確的。」
「尤其當阻止對象是一名並不算太笨,本就有一名同血脈哥哥已經率先一步成為特殊類型污染者的前提下。」
「知道嗎,作為一名同齡女子,我很清楚大多數同齡少女的心思,雖說她們的心思變幻莫測到,如同天上的雲般讓人難以琢磨,但她們卻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對愛情充滿幻想,將愛情看得比世界上大多數的人與事都更為重要,如果你要騙她,哪怕只是善意的謊言。」
「要麼就成功騙她一輩子,要麼就在關鍵節點過去後,以最快速度告訴她真相,否則一旦當她因謊言對你產生了某中好感與愛意,卻隨着時間推移,於漫長等待中逐漸發現這份愛註定得不到任何回應時,愛有多強多純粹,恨就有多深多濃郁。」
「如果此少女是普通無能力者也就罷了,因為哪怕再恨,她也傷害不了任何人,除了傷害她自己,可是,如果她有某種獲取強大力量的基因就不同了,因為即便她傷害不了你,也會用盡一切手段,哪怕是燃燒自個生命,將報複目標放在你身邊在意者身上。」
……
剛開始秦古還能微笑傾聽。
可越聽,秦古腦門上滲出的汗珠就越密。
沒錯。
從始至終他只想着阻止賈四四在自個眼前,黑化為污染者的進程,並未想過一絲半點,等他離開隱村後,賈四四會因之前自個隨口編出的忽悠,滋生出任何可能新生成的負作用。
賈四四又不是個傻子。
只要時間足夠多,她肯定會想明白自個一番忽悠中的最根本邏輯錯誤點。
到時候估計只會出現兩種結局。
一種是,在她想通所謂解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後,立刻控制不住自身情緒,直接淪為一名污染者。
另一種是,如果她真對自己有好感,百分之九十會如女神大人並未刻意點明對象的猜測般,認為那就是愛,而完全忽略此一謊言產生時的特殊環境,可隨着時間一天又一天流逝,她又等不到自個於其生命中再度出現,那麼恨肯定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遲早也會淪為污染者。
如果是前一種結局出現,還沒什麼。
畢竟賈四四越早淪為污染者,其體內源力數量就越少,造成的傷害值相應也會越小。
但如果是後一種結局出現,呵呵,樂子可就大了。
等待的時間越長,其隨着時間積累的源力與恨意就會越深,到她徹底絕望時再淪為污染者,他自個或許不會有事,可但凡賈四四曾經見過,與他關係不錯的兩位,就真心不知道會怎樣了。
到時即便他後知後覺發現了真相,也成功抓住污染化後的賈四四,恐怕已造成的損失與代價,也是他根本無從修復與彌補的。
畢竟女人的報復心很強。
至少普遍比同齡男子要強。
更糟糕的是,賈四四正義至非黑即白的性格,與賈十三其實相當類似。
一旦讓她堅決主動走向白的對立面,別說淨化,殺了她,恐怕也無濟於事。
想及此處,秦古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有點慫的抬眼心虛看向龍恩清。
因為以他的聽力,都已清晰聽到自以為躲得很好的賈四四,拼命壓抑的低低哽咽聲中,越來越濃的絕望與自怨自艾,更別說是龍恩清了。
龍恩清依舊很平靜。
平靜得如同根本不知賈四四的存在,也不知其此刻情緒正異常大幅劇烈起伏。
悠悠張嘴開口道。
「所以啊小古,你也別怪小荷之前對你頗為不善的舉動與言行,她只是採用了一種,讓你更容易接受,且記憶肯定會更深刻的方式,善意提醒你而已。」
「當然你會犯下這種嚴重錯誤也並不奇怪,甚至完全可以得到所有聽聞者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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