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嘴角微微一撇。
轉身。
看向自己一直背對的眾人。
一眼。
剛剛準備說出的話又重新吞了回去,眉頭不由自主皺了皺。
強行闖至這裏付出的代價,比他預料中還要大一些。
幾十名年青見習獵手或多或少,都已經掛彩,其中最嚴重的人有七八名,他們身上不同部位均被一支或多隻箭矢射中。
鮮血正從他們傷口處不斷往外滲。
儘管均是一襲黑衣,導致於夜色中看不出,傷口內鮮血到底滲出多少,但從他們蒼白的臉色,以及已然站不起來的狀態,就能確定,箭傷肯定不輕。
「我沒事,絕對挺得住,秦兄你想說什麼就說,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
「沒錯,我也是,一時半會,在還未真正進入危險夢境前,肯定不會死。」
「沒有什麼,是一瓶頂級藥劑解決不了的問題。」
三名受箭傷嚴重者快速察覺到秦古的異常,紛紛蒼白着臉咧嘴一笑。
大大咧咧表示自個完全沒有問題。
就連另外幾名沒有出聲的受傷者,也無聲地點頭贊成。
甚至於還有一名受傷年青見習獵手,乾脆掏出一小瓶頂級治療藥劑,一邊笑着解釋,一邊將半瓶藥劑都倒在傷勢最重的傷口處。
看着他們的表現。
秦古眉梢一陣亂跳。
尤其是看到自個給自個撒藥劑,卻在撒藥劑前連箭矢都沒拔出的那個傢伙時。
雖說他也清楚。
眼下階段。
絕不是什麼適合治療的好時機。
可也不能因為這樣。
就乾脆連拔箭的步驟也省了。
直接連箭帶傷一起治。
事後即便能活着離開,得,這傷口估計還得再裂一次,而且嚴重程度肯定比現在更厲害,畢竟總不可能身上插着一根箭,以後生活卻如這箭在或不在都一樣吧?
冷汗直冒。
秦古滿滿佩服地看了其一眼。
趁機整理了一下思路。
隨即恢復平靜,一臉悵然的輕嘆。
「是啊,明明我們所乘的諾亞金屬平台,此刻已然傷痕累累,哪怕那名污染者什麼也不做,只是通過操控其他受害者繼續向我們攻擊,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的諾亞一樣會毀!」
「為什麼偏偏就停止了一切攻擊呢?」
「而且還是在如此敏感重要的地點與時點!」
一臉期待等着答案的一群年青見習獵手,包括風劍在內,得到這一似是而非答案後,均無言以對,外加面黑口青。
只有少數幾人眼裏閃過幾分思索。
但少數幾人卻改變不了大團隊裏總體的氣氛。
幽怨情緒。
剎那暴漲。
被一道道幽怨小眼神鎖定,秦古卻沒有一點異樣感覺般。
視線反而開始飄忽起來。
先看了一眼飽受攻擊好不容易抵達這裏的諾亞。
即便是他能看見的上面部分。
在那麼多年青見習獵手的聯手反擊下,表面也多添了不少明顯箭痕。
更不用說其下方,完全沒有防禦的部位了。
指不定即便是金屬質地,也插滿了根根箭矢如刺蝟。
造孽啊。
才剛剛出爐的新品,轉眼就變成完全可以送至垃圾場回爐再造的破爛貨。
再環視了一眼遠處的四周。
一抹冷笑,於看到整個花園大別墅外圍,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密密麻麻在黑夜裏如幽靈般的海量擊不倒沉睡者,神奇地在距離花園大別墅外圍十米左右,就再無一人靠近,如同那裏有一圈無形堅固防線一般時滋生。
最終低頭瞟了一眼。
正下方依舊平靜至如什麼事也沒發生般的大別墅。
嘴角微微向上一勾。
秦古低沉喃喃。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後。
表情一變,秦古滿臉嘲弄地張揚大聲自問自答。
「因為只要我們抵達了這裏,他就肯定不會再控制一群棋子,沖我們發動任何形勢的攻擊了。」
「因為他不敢!」
「為什麼他不敢,你們猜?」
看着秦古似笑非笑,卻並非是衝着他們的戲謔表情。
一時間所乘諾亞平台上大部分年青見習獵手都冷靜下來,眼中光芒閃爍。
一邊思索。
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秦古。
似乎就準備這樣靜靜地看着他表演一般。
不同場合下。
有些細節無法直面看到者,心理感受絕對大相徑庭。
「猜猜猜,猜你個頭!」
陡然一道充滿憤怒的尖銳女聲,在秦古還未繼續往下說時,暴怒的在一片詭異寂靜中響起。
聲量不大。
內容卻絕對驚人。
大多數人一臉懵。
貌似此團隊裏的見習獵手中,根本沒有女見習獵手這樣一種生物吧?
那麼問題來了。
到底是誰在用女聲說話。
秦古臉一黑。
隨即一聲低吼。
「胡鬧!白露,白大小姐,你怎麼會有專為此次行動人員配備的特殊聯絡設備,雖說你是此設備提供者,可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除了參與計劃者,即便是你,也不會擁有同一設備,避免因人多嘴雜,出現溝通不暢的問題。」
呵呵。
一聲尷尬輕笑從秦古衣領處的小型通訊設備內傳出。
只不過變成了一名男子的聲線。
伴隨其笑聲的,還隱約有一些激烈打鬥聲響。
直到此刻才看清女聲傳出地的一眾年青見習獵手們,均滿眼古怪看向秦古。
秦古眼神瞬間冰冷。
冷到極至。
不等對方通過特殊方式,再度開通傳話功能,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低吼。
「唐濤,白大小姐胡鬧就算了,你不明白這裏面的危險程度嗎,居然還跟着她一起胡鬧?」
「甚至不僅僅只是多了一個通訊渠道的問題,你還將她帶上了一個諾亞金屬平台?」
「作為見習獵手,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此行,將有可能面臨什麼危險吧?」
沉默了十秒。
另一頭的通話渠道再度開啟。
帶着濃濃愧疚,唐濤沉聲回應。
「抱歉,我確實將白露大小姐帶上了,之前此事也並未與你商量過。」
「事後,若因白露同行導致此行計劃出現任何意外,倘若我還能活着正常的離開隱村的話,所有責任由我一力承擔。」
「她很想親眼看看導致她弟弟死亡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這也是她願意與我們合作的最重要一點,我根本勸不住她,另一方面,一旦計劃開啟,不,即便現在計劃還未開啟,整個隱村已經陷入了一場巨大災難中,不管她身處何地其實都不安全,或許與我們在一起,反而還要安全那麼一丁點。」
「其它我無法保證,唯一可以保證的是,不管是否進入危險夢境,從我答應她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安全就由我一人負責,其他人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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