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童顏上一片平靜。
龍恩清如旁觀者般,淡淡輕語。
「此次任務後續行動,由你一人獨自處理。」
「所有人力、物力,全部由你調配。」
「反正這名污染者,也是你一人親手捕獲。」
「結果,我只需要一個滿意結果就好。」
咧開。
秦古的嘴不由自主咧開。
差點咧至耳根處。
得瑟一秒。
旋即表情一變,滿臉嚴肅。
視線一轉。
看向之前聲的右側走廊。
站於前排看熱鬧者,有心想退,卻因後面人數太多,實在是退後半步也不能。
混亂頓生。
「是誰,剛才驚呼出聲?」
滿意點頭,欣賞了混亂十秒,秦古這才開口問。
語氣很嚴肅。
嚴肅之中悄然帶着三分顫抖。
鴉雀無聲。
無人回應。
不過情況卻異常明了。
因為人群中,只有一人將腦袋向下埋,且深埋。
似乎很想將自個,整個都深深埋入其內,不留一點痕跡。
可其前後左右同樣看熱鬧同伴,卻紛紛不由自主腦袋一轉,從不同角度,以眼神將他完全出賣。
「就是你了。」
「出來吧。」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詢問你一件事。」
秦古抬手,筆直指向此人。
沒等警員強行將他拎出。
這名中年男子就自動踉蹌衝出。
呃。
看狀態,十有,是其身後有做好事不留名者,伸手助了他一把。
而且助他者還不止一人。
當中年男子邁着沉重步伐,走至秦古身側時,已然一副丟了半條命模樣。
秦古卻不知為何。
愉快到極點。
努力裝出一副高人模樣。
伸手,輕輕拍了拍其肩膀。
故作老成開口詢問。
「別害怕,真沒什麼事。」
「一千零一次哥?」
「你所說之人,就是住在這一房間裏的人?」
「他的姓名?以及綽號所得緣由……」
頓時放鬆。
中年男子深呼吸了三次,嘴巴立刻如竹筒倒豆般開始講述。
「住在這房間裏的,只有一人。」
「其本名叫苟野。」
「與住在這裏大多數人一樣,為二區臨時居住者,工作是負責附近一片區域,十幾幢大樓的管道維修。」
「之所以小人叫他一千零一次哥,不是小人與他關係不好,而是絕大部分人都是這般叫他。」
「苟野是個怪人。」
「在來到這裏後,就一直用各種行動,向在我們這些人眼裏,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女性求愛。」
「不怕大人您笑話。」
「我們這些人來到這裏,主要是因為精通管道維修工作,其實也沒什麼大目標,只是為了能在這裏賺上更多錢,當工作合同到期,公司不再與我們續約時,好用這一筆錢,返回原本居住地區,給家人帶致更好生活。」
「可惜苟野似乎從不如此想。」
「他貌似更希望通過另一種方式,永遠留在二區,並從此過上高人一等生活。」
「被他求愛者數量絕對很多。」
「肯定過千人。」
「雖然這一綽號有玩笑成份,可也不是無故惡意傷人。」
「他肯定是這裏出了問題,否則怎麼可能如此做。」
「就是這種瘋狂行為,讓他在抵達這裏半年不到時間,至少被人狠狠暴打過上百次。」
越說越興奮。
中年男子最後指了指腦袋。
嘆息給出結論。
「感謝你提供如此詳細的信息。」
得到答案。
秦古眼角餘光,瞟了一眼,臉色已難堪到極點的王雨。
微笑。
順帶感謝了一句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樂呵呵陪笑退入圍觀人群。
「查!」
「查一下苟野此人的詳細信息。」
「指不定這些信息,會讓之後問詢工作,更加簡單一些。」
笑容一斂。
秦古嚴肅下令。
「是!」
四名警員立馬應下,並快向外走去。
「破門!」
「咱們進去看看,到底是誰,吸引了源力瓶興趣。」
秦古接着利落下達第二道命令。
砰!
兩個魁梧警員得到命令。
毫不猶豫。
抬腳。
共同力,一腳將大門踹開。
沒了阻礙,源力瓶果然再次向內飄入。
一間小小蝸居。
除去洗漱間,明顯只有一個房間。
房間角落,一道人影蜷縮着躲在角落。
滿眼恐慌。
最顯眼的是,其右手拿着一把明晃晃水果刀,刀尖正與自個脖子親密相觸。
房間凌亂。
浮動稍許臭味。
其身上衣服,也明顯污漬處處,長時間未清洗模樣。
最重要的是,嘖,長相簡直無法讓人恭維。
尖耳猴腮。
膚色呈不健康臘黃。
牙齒有點爆。
眼睛為典型死魚眼。
塌鼻子。
五官分開來看,沒有一項達到標準線以上水準。
合在一起,更是丑上加丑,組合在一起唯一綜合作用,就是讓其相貌一頭走上不歸路。
年齡大約為三十歲出頭。
秦古一眼,滿臉古怪與荒唐。
可事實是,源力瓶直端端飄到其頭頂上方,就再也不肯挪動半分。
答案已很清楚。
卜咚。
還未等秦古怎樣,身後就傳來一道倒地聲響。
扭頭一看。
只見已一隻腳踏入房門的王雨,眼睛一翻,昏迷倒地。
「真昏?還是假昏?」
「恐怕只有你自個清楚了。」
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秦古低頭輕聲嘲諷。
再度抬頭時,眼裏只剩下一片平靜,視線也緊緊鎖定角落中白野,不,應該叫他苟野。
雖然只有一字之差。
但很顯然,給人感覺天差地別。
苟野儘管情緒處於崩潰邊緣,卻也於第一時間認出了秦古。
夢境雖然虛幻。
但主動入夢者,卻能清晰記憶夢境中所生一切。
「別過來!」
「你們給我滾出去。」
「若再進一步,我就自殺。」
「你們什麼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
剎那極度激動。
一隻手在半空胡亂揮舞。
另一隻手中的水果刀,刀鋒卻已然刺入皮膚,一綹鮮血悄然淌下。
苟野如已遭受嚴重迫害般,尖聲威脅。
嘴一撇。
秦古向前走了一步。
不。
是步步持續走入其內。
甚至在狹窄房間中,將唯一單人沙上,一堆臭衣物一把掃至地面,旋即一屁股坐下。
蹺起二郎腿。
坐定。
滿眼揶揄。
渾不在意般開口刺激。
「聽我的,手中水果刀再往後移動半寸。」
「那裏有一條主動脈。」
「我保證一刀刺下去,不用多深。」
「噗!」
「鮮血就會噴濺出來,止都止不住,你肯定能於最短時間內如願以償。」
比手畫腳。
秦古一臉熱誠,提供更好方案。
呆滯。
苟野看向他的眼神,只剩下一片驚愕至極呆滯。
啪!
一把掌拍上沙表面,出一聲悶響。
秦古秒變臉。
一臉憤怒,大聲吼道。
「你倒是戳啊!」
「再戳深一點,最好將脖子切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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