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淵,你在幹嘛,你到底想幹嘛?」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於鏡面之內發聲的待救援者,結果你什麼都沒問,卻是二拳將他所在的鏡面給打碎了!」
「打碎就打碎吧,倘若他能繼續發聲也沒什麼關係,可現在看來結果並不是這樣的,碎了鏡面後,他已然不能繼續發聲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人,是獵手一側,還是污染者一側?」
「你和程烈之間的私人恩怨,我們當然管不着,但在眼下的特殊時期,你有再大的氣,就不能忍忍?」
「就算真的不能忍,那麼讓我們與他對話,問出一些有用信息後,你再動手也不遲啊!」
「這麼一鬧,我反倒是更相信程烈的指責了。」
「只會打不能反擊的鏡面,算什麼本事。」
「我們之前還聽從他的指揮行事,現在想一想,我們也真是蠢!」
眾人的指責很熱烈。
你一言我一語的極其熱鬧。
但指責了一段時間,發現辛淵一個字也不反駁後,指責聲就逐漸平息了下去。
倒不是說高偉峰等同隊者,就這麼容易的原諒了辛淵的錯誤行為,而是他們連續徒步行走了三圈,到了眼下,早就已經沒剩多少力氣去鬧騰。
若不是辛淵的行為太離譜,他們根本連指責都懶得去指責。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整條裂谷中僵持的氣氛,讓身處其中者很是難受。
從頭到尾,秦古的視線都一直停留在地面,新增的那一堆鏡面碎塊上。
視線停駐了不短時間。
在其他人的指責都已結束二三分鐘後。
「蠢?」
秦古滿眼疑惑的吐出一個敏感字眼。
這一個字,剛好是程烈之前開口說出的最後一個字。
明顯後面還有後綴,卻因自個所在大鏡面被打碎後戛然而止。
念出這一個字後,秦古停頓了一下,接着使勁撓了撓頭認真嘟噥。
「程烈到底想就辛淵那一個揮拳打擊岩石鏡面的行為舉止,發表什麼真知灼見?」
剛剛聽到那一個『蠢』字時,低頭好不容易抗過,上一波眾人指責的辛淵,身體就微微一顫。
當聽到秦古後面跟着的那一句嘟噥後,辛淵臉龐剎那鐵青。
全身劇烈顫抖了三秒後。
轉身。
辛淵二話不說悍然向秦古衝去。
才奔出了三步。
啊!
他自己控制不住他自己的,發出一聲尖銳嚎叫。
左腳隨即向上一提,左膝蓋一屈,雙手抱着左膝蓋,原地蹦了起來。
那模樣,像極了一隻大馬猴。
看着這樣的辛淵,秦古滿眼驚嘆,摸着下巴想了想,緩緩吐出兩個字。
「蠢材?」
說出此兩字時他所用的語氣雖說強烈,但仍舊用的是疑問語氣。
啪!
辛淵臉部肌肉一抖。
面無表情將左腳緩緩放下。
眼睛帶着絲絲殺氣的瞪向秦古。
秦古還以他微微一笑。
辛淵脖子上的青筋瞬間全部暴起,且不規律地跳動。
下一秒,他繼續沖向秦古。
衝出兩步。
嘭!
一聲悶響,其右腳一拐,整個人隨即五體投地的撲向地面。
頭部,正好筆直的朝向秦古所站位置。
「蠢貨?」
面對解鎖了第二種姿勢的辛淵,秦古伸手捂住額頭,滿眼不可思議的吐出兩個字。
蠢字不變。
內涵不變。
但組成方式起了大幅變化,至少改變了百分之五十的內容。
面對新的評定,辛淵什麼都沒說,雙手用力一撐地面,整個人直接一躍而起。
重新站直後,隨即雙膝一彎,再度高高躍起,筆直躍向秦古。
秦古嘴角一撇。
腳尖一勾一送。
將地面一塊之前滾到自個腳邊的一塊鏡面碎石用腳尖挑起,隨即用腳背狠狠送出。
踢出的碎石,直中辛淵腹部。
辛淵於半空中的身形隨之一滯。
腰向後一曲。
整個人在半空迅速變成一隻煮熟的蝦米般落地。
落地!
雙膝生生跪上碎石遍佈的地面。
直直跪對着秦古。
面對這樣的辛淵,秦古眼角微微抽了抽。
點了點頭,無比肯定與篤信的說出了兩個字評價。
「蠢蛋!」
如同他已經百分之百肯定,程烈之前未盡之言,還未說出的一個字,絕對是『蛋』字一般。
腹部遭受重擊的辛淵,此時臉龐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紫的不停變幻着顏色。
他本人是不是服了秦古的兩字評價,一時半會還分不清。
但他的身體狀況在一時半會內,絕對好不了倒是完全可以肯定。
董靜突然在一側張嘴嘲弄。
「這評價還真是貼切,某人真以為打碎了那一塊岩石鏡面,其朋友就會被自個打死嗎?倘若不會還好些,只能說明某人蠢到敵我不分,倘若會,口口聲聲說自個是前來求援朋友的某人,現在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聽到這樣的旁人之語,辛淵臉一白。
張嘴想要辯解。
但試了幾次後,才最終憋屈的訥訥道。
「有人剛剛一直在偷襲我,才導致我整個行動很奇怪,到底是誰,有種站出來承認!」
搖了搖頭。
盧波濤一臉無語的淡然提醒。
「作為一名二星獵手,你真沒發現,你朋友所在的鏡面碎裂後,碎了滿地的小石塊,也變成了一塊又一塊的小型鏡面嗎?該在的人一樣仍在,而且因石塊表面太小,根本看不清其內的人臉,以及他們正在幹什麼?」
猛然扭頭。
辛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盧波濤。
隨即再扭頭,如無聲求證般看向秦古。
秦古雙手一攤,既然接受了別人直到現在還未結束的跪拜大禮,適時給點建議也是應該的。
「別人可不是偷襲,相反,別人是在光明正大的明襲,襲擊者一直都在,在那一塊塊被你打碎的鏡面里,我就不信,在被襲擊的剎那,你沒感受到襲擊降臨前,那瞬間於小塊鏡面上發出的強烈源力波動!」
噝!
不止是辛淵發出了倒抽涼氣的聲音,在秦古的建議給出後,此種聲響從同隊人馬中大部分人的嘴裏發出。
這樣的論調,令在場大多數獵手與見習獵手大驚失色。
甚至有些人不顧顏面,趕緊低頭察看地面碎裂的岩石鏡面。
但他們只要低頭去仔細察看。
都會清晰看見,剛才碎了一地的小塊鏡面,此刻如曾經寬大的岩石表面一樣,也成了鏡面。
迷你型小鏡面。
鏡面雖說極小,可只要湊近了仔細看,就會發現麻雀雖小,但依舊五臟俱全。
程烈所在的一隊人馬,並未因被擊碎了原本所在的鏡面,就集體消失得無影無蹤,相反,他們似乎化為了很多個,分別出現在多個不同的岩石鏡面碎塊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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