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
兩道一模一樣,甚至一字不差的質問聲。
分別從李芸與徐長生嘴裏傳出。
顯然,李芸質問對象是徐長生。
因為她並不在夢境中,也根本不可能看到秦古存在。
而徐長生質問對象,卻絕對是秦古。
他如獸般兇殘的眼,一眨不眨,直愣愣看向秦古。
「差不多。」
秦古一笑,給出一個似是而非回應。
腦袋一低。
躲過身後無臉面具人,向他腦袋劈至一斧。
順勢向前一躍。
雙手同時握緊銀白源力棍。
棍身一轉。
棍頭筆直對準地面。
一抹寒光劃至。
秦古左手一松,旋即,徑直朝寒光泛起處抓去。
一把,徒手抓住寒光凜冽裁紙刀。
少量灰白結晶,從指縫間向外溢出。
同一時刻,右手源力棍一頭,已深深刺入徐長生腹部。
大半沒入。
如煙般黑色源力細微結晶,瘋狂從中空棍身的另一頭,向外噴涌。
臥身,秦古轉動九十度。
金屬斧劈至。
正好劈在剛才秦古所趴位置。
停滯。
並未真正劈下,在距離徐長生腹部還有三寸遠時,斧子硬生生停頓。
哈哈哈哈……
一連串張揚笑聲,從秦古嘴裏出。
他並未立刻站起。
笑聲中不僅有張揚,更有淡淡嘲諷與戲謔。
一切似乎都已定格。
不。
定格的只有無臉面具人,以及徐長生。
在笑聲中,秦古緩緩站起。
右手一抽。
噗!
更大量黑色源力細微結晶,從徐長生腹部、腰際窟窿里往外冒。
躺在地面,徐長生煥散眼神逐漸重聚。
一眨不眨。
死死盯着秦古。
「你已現了?」
片刻後,他吃力地莫名問。
喘了幾口氣,秦古低頭,居高臨下看着他,玩味同樣反問。
「自編自導自演?」
「感覺如何?」
「是不是有一種自個就是上帝,其他人都是傻瓜般得意感?」
任由傷口裏黑源力不斷湧出。
徐長生詭異笑了笑。
並未企圖治療傷口。
也未正面回應秦古問題。
只是執着追問:「到底,你是在何時,何處,現真相的?」
嘴角一勾,秦古得意道:「何時?何處?沒那麼誇張,其實到處都是漏洞,只不過身處其中的你,無所察覺而已。」
沒有回答。
但一抹濃濃懷疑與不屑,無聲於徐長生臉上浮現。
秦古眼珠一瞪。
憤怒湧現。
一聲冷笑後開口。
「其實這一夢境中,有很多東西,都不正常。」
「最大敗筆。」
「就是它!」
上前一步,將定格於原地,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無臉面具人,已破損面具隨手摘下。
一張金屬質地的臉。
暴露於空氣中。
「是它?」
「那就不奇怪了。」
「確實,它是整個計劃里,最有可能露出的破綻。」
「畢竟一旦面具被摘下,很多東西都掩蓋不住。」
「可惜我沒有一個朋友,一個可以真心信任的朋友,否則這一破綻,絕不可能出現。」
徐長生低垂眼皮。
帶着一絲無奈,遺憾喃喃。
搖頭。
秦古淡淡譏諷。
「不,不,不,它只是一處破綻。」
「而且不算太強破綻。」
「雖然當時,我切掉了一小截面具,其面具下,明顯金屬質地下巴,讓我多了幾分懷疑,但直到那時,也並未因此,讓我將真正懷疑目標徹底鎖定你。」
「畢竟徐李兩家那麼多人,誰都有可能於暗中操控它。」
「可惜很快,我就以實際行動,將這一可能完全否決。」
「冷眼旁觀,我在你夢中狼狽逃竄,是不是很愉快?」
「不過,正因這樣看似狼狽地逃竄,卻讓我可以擁有光明正大機會,充分驗證每一個,出現在此夢境中人員虛實。」
「不管是踩,撞,推,拉,以任意方式,反正我是將每一人都檢驗了一遍。」
「他們都是虛影狀態。」
「根本不可能成為,隱藏於人群中,操控此迷夢的污染者。」
徐長生臉色蒼白。
突兀露出一分濃郁譏笑。
虛弱鄙夷輕語。
「僅憑這兩點,你就將我徹底鎖定?」
「太武斷。」
「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以你智商,或許不用多久,就會在接下來任務中,犯下更大錯誤。」
呵呵。
一聲輕笑。
秦古以奇怪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輪徐長生。
搖了搖頭。
淡然輕語。
「別把他人都當傻子。」
「否則遲早有一天,你會現,自個才是最傻的那一個。」
「武斷?」
「有一點我本不想說,但話趕話,至這份上了,也沒什麼不好說。」
「你以為,僅憑這兩點,我才最終懷疑你?」
「錯,即便沒有這兩處破綻,我也早早將懷疑目標,放在了你身上。」
「之前一度放任你,將徐李兩家人重殘一大半,你以為是為什麼?」
「當然,我並不否認,其中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不管你重殘再多人,他們都與我無關,我根本沒興趣去奮力阻止。」
「但更重要因素是,我在藉此確認一件事。」
「一件相當怪異之事。」
「一名處處表現出被迷夢控制的受害者,會不會擁有自個理智,甄別襲擊對象?」
「最終,你用行動告訴我,會!」
「但這一答案,卻分明也顯示,你並未徹底迷失。」
「因為你一手製造的修羅場,從始至終,就未有任何一次,將目標指向,一直安坐於大廳內的女神大人,甚至連我也被排除在外。」
「這一切行為,只有一種可能。」
「所謂的污染者,知道龍恩清大人存在,也知道她不能惹,也不敢惹。」
「既然整個大廳內,其他所有人都被我一一排除,是污染者可能。」
「那麼,答案是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話音一落。
徐長生滿臉慘白。
搖頭。
痛苦咆哮。
「不,這不可能!」
「你是在詐我!」
「還是說,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改變。」
「我註定只能是一名徹頭徹尾失敗者?」
「廢物,懦夫,這兩個名號,我永遠無力掙脫,哪怕是死!」
眼裏閃過一絲憐憫。
秦古撇嘴,淡淡輕嘆:「不,原本你有很多機會去改變,只不過到了最後,你卻偏偏採用了一種,最壞,也是最怯懦方式去改變而已,方式選擇錯誤,導致你踏上歧途,一條可能永遠也無法回頭的歧途。」
猛然揚。
徐長生咬牙切齒低沉咆哮。
「站着說話不腰疼。」
「因為你不是我。」
「這條路從不是我自願選擇,一切都是他們逼的。」
「罪魁禍,就是她,這個女人!」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4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