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一直站在一邊看笑話,卻不幫我!」
幾乎於同一時刻。
秦古與周白異口同聲給出回應。
甚至於連回應內容也完全一樣,一個字都不差。
風劍滿臉鬱悶。
一聲長嘆。
仰頭無語問蒼天。
「你是怎麼悄悄溜出別墅的?」
「有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可惜秦古與周白,明顯沒有安慰風劍受傷心靈的功夫。
眼神再次對撞。
無形火花四濺。
三秒後。
再度同時開口。
再次心有靈犀。
向對方問出此刻他們心中最在意,且完全相同的疑問。
甚至於聲音里,都不約而同帶上了幾分緊張之意。
周白嘴角抽了抽,這一回他領先秦古一步,給出了他的答案。
「我溜出的方式你放心,絕對安全,直接打開窗戶向下一跳,整個過程速度很快,快到只要沒人在房間與別墅外一直蹓躂,就絕不可能發現。」
秦古鬆了口氣。
滿臉嚴肅地給出他的答案。
「在我這裏,你也完全不用擔心,肯定比你做得更保險。」
「我不僅提前打開了窗,而且還提前踩過了點,整個躍出窗戶的行動,百分之百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哪怕附近有人,只要不注意觀察,根本不會察覺到我從窗戶溜到了外面。」
「甚至於在溜出後,我還貼心將大開的窗戶也關上了,只要別墅里沒人意外提前闖入我房間,就不會發現任何異常。」
聽到此答案。
周白也大大鬆了口氣。
但放鬆只在幾秒間。
五秒後。
再度上演了一幕心有靈犀戲碼。
刷!
秦古與周白同時扭頭,以惡狠狠兼充滿不懷好意的眼神,死死鎖定傻眼的風劍。
風劍整個人在這種眼神鎖定下,身體一顫。
雙手胡亂於半空揮舞。
趕緊給出,秦古兩人無聲瞪視他,最想要聽到的準確信息。
「是,我雖然沒你們倆實力那麼高,若直接跳出窗戶,估計動靜不會小。」
「可實力不夠,智商來湊!」
「我提前準備了一圈繩子,在接到白大帥哥可以離開的隱蔽信號後,回到房間,是順着繩子爬出別墅,整個過程也絕對不會驚攪到任何人。」
「就算是繩子,我也採用了一個方式,在腳踩實地後,將它全部回收帶走。」
「諾,繩子在此。」
一邊慌亂解釋,風劍一邊從身後腰帶上取下一圈繩索。
衝着秦古與周白使勁搖晃。
隨即三人同時張大嘴巴,大大鬆了口氣。
但三人眼神的互相試探,並未因此答案終結。
畢竟最核心的關鍵問題,沒誰給出真正解答。
比如。
半夜三更,為什麼他們會悄悄摸出居住地,一副誰也不能告訴的心虛模樣。
試探在持續。
只不過僅通過眼神交流進行,就已經足夠。
隨着時間推移。
三人眼睛裏的疑惑與心虛都逐漸層層減弱。
取而代之的,為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悶與苦澀。
且後面產生的兩種情緒,不停擴散與加強。
直到這兩種情緒在眼睛深處達到峰頂時。
「頂不住啊!」
三人三嘴於同一時刻發出哀嚎。
哀嚎內容驚人一致。
三人版的心有靈犀上線。
嚎出這四個字後,秦古三人對立而峙的狀態瞬間支離破碎,外加快速大崩潰。
風劍連連後退。
用手一抹,突然快速從額頭冒出的冷汗。
一臉愁眉苦臉低聲輕叫。
「我實在頂不住龍哥近期以來連續的異常狀態了。」
「雖說一年多以前,他就有嘮叨惡習,可一年多前的某一天,這一習慣似乎在一夜之間,就快速得以修復,讓我因此還偷樂了很長一段時間。」
「誰知毛病好得快,捲土重來的速度也挺快。」
「還沒消停多久,誰知他這一段時間又重新恢復了原狀。」
「不,甚至更為變本加厲!」
「不管我走到哪兒,做什麼事,說什麼話,貌似他都看不順眼般,一直跟在我後面企圖用言語糾正我行為中的錯誤點,那狀態,就像,就像積蓄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能量,卻突然在某一刻徹底爆發般。」
「吃飯不能挑食,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姿,話不能亂說,如果不如他意,冷不丁一巴掌就會招呼到我身上。」
「更讓我頂不住的是,最近一段時間,他似乎對我身材的忍耐度,已經到達極限,隨時有可能採用過激行動矯正般。」
「我若再不溜走,讓他自己好好冷靜一段時間,我懷疑,他都有突然趁我在睡夢中向我下刀子的嫌疑。」
「嗯,用刀子將我身上多餘脂肪給切掉。」
「所以我決定到外面躲躲風頭,給他一段充分冷靜期。」
整個解釋過程中。
風劍越說越愁。
越說越恐慌。
愁怨快速匯成了海。
面對風劍這樣的解釋,只思索了三秒,秦古就沖全身發抖,如突然發寒的他點了點頭。
表示接受這一解釋。
這一系列事實,實際上秦古最近一段時間都看在眼裏。
眼珠隨即一轉。
看向本來臉就白,現在已白得如一張紙般,雙眼發直,整個都不太好的周白。
滿眼疑問。
面對秦古這一疑問眼神。
周白嘴角開始抽搐。
片刻後,聲音嘶啞的幽幽道。
「雖說我這人吧,其實平時對自己的要求向來嚴格。」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來提醒我言語與行動上是否有不妥之處。」
「龍哥即便變了回去,且變本加厲,以其直線條的思維方式,就算再嘮叨,也不可能於平時生活中,從我身上挑出刺,外加進行語言轟炸般疲勞教導的機會。」
「可問題是,正因為我這種追求極致完美的性格,卻讓我短時間內面對他時,同樣也頂不住了。」
「知道一個完美主義者,看到一名肌肉發達的魁梧男子,一邊瘋狂地鍛煉着雙腿肌肉,一面認真慈祥打着毛線時,感官上所承受的巨大撕裂感嗎?」
「打毛線!」
「一個大男人居然如上了年紀的阿姨婆婆般,在打着毛線!」
「更重要的是,打毛線還不忘鍛煉,他那一身隨意用力,就會塊塊凸起的發達肌肉!」
「每當看到此情此景,我都想衝過去,將他手中針線一把扯掉,並摔到地上,用腳使勁踩踏。」
「但問題是,良好的修養卻又時時刻刻提醒我,別人個人的喜好完全是自由,哪怕再看不下去,也得忍着,只要其這一喜好,沒有實際傷害到任何人。」
「所以,在無法制止龍哥如此奇葩癲狂的行為時,我只能選擇自我放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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