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場。
濃濃尷尬氣氛,將大廳徹底籠罩。
尷尬的是五位舍友。
至於秦古。
好吧,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腹部劇烈疼痛。
五分鐘後。
風劍滿眼好奇,率先沖了出來。
沖至秦古身前。
伸指。
用指頭不停在秦古身上,東戳戳,西點點。
刷!
秦古臉黑。
全身肌肉顫抖,悄然握緊雙拳,並緩緩揚起了右拳。
「果然不是鬼,天啊!古哥活着回來了!」
就在秦古右拳還有幾寸,就將落至他身上時。
風劍華麗轉身。
以險之又險方式,正好堪堪避開被拳擊命運。
雙臂一振。
以充滿無盡喜悅的浮誇聲音,大聲宣佈。
宣佈內容,其實早已被所有在場者心知肚明。
臉皮只要夠厚。
就能將所有尷尬,面不改色心不跳,統統吃下。
「天啊,這簡直是奇蹟。」
「從未有一人,打破過的大魔王傳說,這一次終於有人打破了。」
雙手握拳。
風劍一幅激昂模樣。
以最大音量,大聲吶喊。
「對啊!確實如此。」
「古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龍恩清大人,這一次究竟交付給你什麼任務,居然得以順利過關,活生生回歸。」
「老實說,我們五個都做好了最壞打算。」
「在我們預期中,結果無外乎只有兩種。」
「一種是,你變成白痴,我們以後就定期前往瘋人院看望你,別的沒辦法幫忙,至少可以多去看看你,帶點東西給你,避免你在其內受人欺負。」
「另一種是,如果你死了,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去為你收屍,至少不能讓你孤伶伶離開這世界。」
「世界太奇妙。」
「沒想到第三種結果出現,並成為現實。」
「秦古兄弟快說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是何種類型危險夢境。」
「為何你能神奇地活到現在?」
風劍的吶喊,一秒點燃另外四名少年全部熱情。
一哄而上。
與風劍一起,如好奇寶寶般圍着秦古大聲詢問。
詢問音量越來越高。
卻壓根不給秦古留下回應時間。
嗨得飛起。
秦古沒有阻攔。
事實上,無力阻攔。
雙手捂住耳朵,一臉痛苦無力掩飾。
「停!」
冷汗直流。
青筋跳動。
忍無可忍,秦古出一聲生硬咆哮。
咆哮聲起。
秦古眼中痛苦剎那飆升。
自個被自個聲音給吼暈了。
五名少年同時收聲。
不約而同加大緊圍程度,眼裏擔憂無法掩飾。
「怎麼回事?」
王天賜壓低音量,焦急詢問。
「難不成,古哥,其實大魔王並未放過你,現在看上去身上無傷,其實內傷已經嚴重至無藥可救。」
滿眼無措,風劍驚慌補充。
瞪了風劍一眼,秦古鬱悶點評。
「小賤,你這腦洞是有多大,奇葩想像力簡直已突破天際。
旋即臉色一變,苦哈哈咬牙切齒低吼。
「真相是!「
「拜託,你們的音量怎麼一個比一個大?」
「聽得我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難不成你們是,想用聲波殺死我?」
「我們都是菜鳥,菜鳥何苦為難菜鳥。」
呆若木雞。
得到回覆。
五個少年同時僵硬。
目光愣愣看向秦古,半晌都沒回應。
乾笑,秦古尷尬撓頭嘀咕:「事實就是這樣,你們的音量太大,讓我感覺很難受,只不過誇張了一點形容,怎麼,都不覺得好笑?」
眼神集體變化。
錢寶與風劍滿眼寫着迷茫。
王天賜、李龍與周白,眼裏卻寫上濃濃驚訝與不可置信。
「音量太大,秦古,不會是你的聽覺源焰已經點燃了吧?」
李龍最耿直,張嘴就問。
點了點頭。
秦古不假思索給出答案:「聽女神大人說,好像確實如此。」
羨慕!
五雙眼睛在得到答案後一秒,同時浮現上濃濃羨慕。
羨慕光芒之強烈。
令秦古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
儘管眼神純粹,並未有一分妒嫉、恨。
但如此強烈的羨慕,還是令他心虛。
生怕五人,再度來一次集體吶喊。
下意識,伸手主動將耳朵捂住。
出乎預料的是。
五名少年並未聲。
一個音節都沒出。
相反,他們眼裏的羨慕與迷茫,很快轉換為濃郁同情與戲謔。
「恭喜!」
「古哥,你絕對是分部一階段見習獵手中,實力進步度最快之人。」
「同階段見習獵手,真正點燃源焰者屈指可數。」
「沒想到,你才僅僅加入一個月,就已點燃了一種源焰。」
「真是可喜可賀。」
五人交流了一下怪異眼神。
隨即紛紛笑着,公式化道賀。
只不過笑容,要多虛假,有多虛假。
嘴角抽搐。
臉綠。
將手從雙耳處放下,捂住心臟,秦古滿眼擔憂,小心翼翼悲憤詢問。
「別說場面話。」
「你們五個,顯然都不是什麼好演員。」
「直白告訴我,是不是點燃聽覺源焰,後果很可怕。」
「否則,你們怎麼可能集體表現出同樣怪異表情?」
忍着笑。
風劍上前,一臉節哀狀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另外四名少年,雖然沒有如此直白,不過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堅持住,自古以來,得到多少,肯定會付出多少。」
「要堅強。」
「作為朋友,我不得不強忍心痛,沉痛告訴你一個真相,那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倒霉將成為你生活中主旋律。」
「霉神將與你同在。」
「聽覺源焰被點燃,是好事,但緊隨它而至的,將是一長段時間,無處可逃的折磨。」
「各種聲音將成為魔障。」
「據傳,高階段見習獵手們,對這一種源焰被點燃,畏之如虎。」
「因為聲音,充斥滿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逃也逃不掉。」
「當聽覺源焰點燃後,聽覺程度將大幅上漲。」
「雖然可聽清更多聲音,可是另一方面,頻音量,將對其造成巨大困擾,同等音量,在普通人耳里很正常,但換至聽覺源焰點燃者耳里,或許會是打雷般巨響。」
「想要適應,並將這一功能真正轉化為能力,將是一個漫長過程。」
五位少年圍住秦古。
滿臉同情。
眼裏壞笑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話語音量控制得很好。
字字誠懇。
可問題是,誠懇之中,均蘊含着幾分調侃意味。
意味不深,卻縈繞不散。
秦古張大嘴巴。
再也合不攏。
越聽,眼裏驚恐就越深。
聽到最後,滿眼生無可戀,悲憤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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