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教員也不愧是能忍之人。
即便在如此情況下,也生生忍住一聲不吭,按照既定程序帶着一群見習手魚貫進入敞開的小門。
整個過程狀態依舊緊張而肅穆。
小門之後沒有任何守衛身影。
一條狹窄的長長過道。
將進入者帶入另一個空曠房間。
房間中除了光禿禿金屬牆,唯一不同之處是,有一面牆體整個透明,可以通過它看向更遠處。
不用教員們吩咐。
當聽到牆外通過室內揚聲器傳來的怪異『砰砰』聲響後,見習手們下意識不由自主向透明牆體靠近。
最先靠近的一批見習手。
眼神看向牆體外靠下區域一秒後。
個個臉色大變。
更加蒼白。
緊張情緒瞬間再上一層樓。
甚至於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起來。
如此怪異表現,自然引得更多見習手前往同一區域圍觀。
因人流一下疾速增多,擁擠過程中,第一批靠近見習手身不由己被強行擠了出來。
可被擠出後。
他們的表現卻顯得更加怪異。
不僅沒有被迫擠離原本位置的憤怒產生,甚至連一點多餘情緒波動都沒有,個個都緊張得如同一根繃緊之弦,面無表情,眼神失去焦距。
怪異氣氛剎那因他們的行為表現升格為詭異。
接下來足以容納近千人的空曠房間,開始不停上演,如同重播鍵按下後的同樣情形,唯一與重播功能不同的是,每一批靠近透明牆體疾速石化,又快速被擠開的見習手,面孔換了一張又一張,絕對不重樣。
秦古是最後一批,跟隨人流被動擠入透明牆體附近的見習手。
抬頭向透明牆體外一看。
一眼。
秦古自個也毫無意外地怔住。
只見牆體之外,是另一個大小如足球場般,更為寬闊的巨大空間。
整個空間從地面到屋頂,大概有五十多米高度。
很難想像,以普通人力可以在一座山脈腹地內,開鑿出一塊如此寬闊的巨大空間。
空間的寬闊並不是他怔住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牆體之外巨大空間的地面上,有幾百名陌生人正散佈其內。
他們的年齡有大有小。
年長者約六十歲以上。
年幼者頂了天也不過十幾歲模樣。
但在他們齊聚的空地里,可不是正進行着什么正常集體活動。
無論年齡大小。
這些人都拳腳齊動。
沖最近者兇悍地揮舞拳頭,踹出大腳。
絕對不是什麼表演。
揚聲器里傳出的『砰砰』聲響,應該就是拳拳到肉後,發出的特有響聲。
更加不會導致錯判的是,這些人在互相攻擊時,不斷有人從嘴巴與鼻子等五官中飛濺而出的血珠。
金屬地面上的斑斑血跡。
表明他們並不是故意在見習手們前來時做戲,很有可能已經保持這種瘋狂的群毆狀態至少一小時以上了。
不過顯然秦古恢復正常的速度,比其他見習手要快上很多倍。
一分鐘不到。
眼珠一轉。
單手磨蹭下巴。
秦古衝着牆外火爆無比的群戰場景,嚴肅吐槽。
「這是污染者監牢的特有遊戲環節?」
「不錯啊,我看大家都玩得挺嗨呀!」
「沒想到即便被關入了監牢,污染者們的生活還是這般刺激至豐富多彩。」
沒有任何一名見習手回應他如此勁爆的話題。
因為就算是離他距離最近的王天賜等少年。
全部注意力也被透明牆體之外的暴虐場面完全吸引。
都驚呆了。
還會有誰會注意到他壓低聲量說出的幾句話?
「你小子不吐槽會死啊?」
可惜這一房間裏並不只是有見習手存在。
三秒不到。
秦古身側傳來一道壓抑着怒氣,鬱悶至極的低沉抱怨聲。
秦古眼睛一斜。
只看見大猩猩教員強勢擠開他身側已經呆呆傻傻的錢寶,目不斜視,貌似看向牆外的專門靠近,並對他傳達出不滿之意。
嘴角向上一勾。
秦古壞笑。
同樣目不斜視的小聲嚴肅反問。
「沒錯,我就是傳說中的不吐槽會死星人!」
「你想用什麼手段幫我改掉這一生而有之的專屬屬性?」
……
大猩猩教員臉部肌肉大面積扭曲。
臉龐剎那發青。
有一種問題叫無法給出任何答案的無解之題。
在特殊場合下提及此類問題。
往往擁有憋屈死人不償命的奇效。
「教員大人,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們會玩命搏鬥,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沒有任何人前去阻止他們?」
當秦古與大猩猩教員之間的氣氛已尷尬至頂點時。
一名年青較大的二十歲出頭見習手。
滿眼緊張與不安的陡然出聲發問。
呵呵。
大猩猩教員表情一變,莫名冷笑了兩聲。
頭也不回張嘴反問。
「你說零三七這種地方什麼人會最多?」
「平時這裏什麼人最多,他們就是什麼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去,好像我等也是與你們於同一時間段抵達這裏,沒多一分鐘吧?」
「至於為什麼沒有人去阻止他們,我說,小傢伙你的問題有點多了吧?」
「真要是那麼在意這一個問題,你去阻止唄,我保證在場絕對無人會攔你。」
現學現賣。
轉眼間。
大猩猩教員就將秦古反問他的方式,完美應用在了這一名,正在他處於極度鬱悶關頭,主動撞上其槍口的倒霉蛋身上。
二十歲出頭的年青見習手,刷,臉突然漲得比血還要紅。
全身如打擺子般劇烈顫抖。
右手一提。
按住胸口。
表情心塞得如同隨時有可能倒下。
此情此景,令秦古眼角狠狠一跳。
同情光芒在小眼深處一閃而過。
悄然瞟着這名倒霉蛋。
心底誠摯地為自個開脫。
幹得漂亮!
加油兄弟,不就是暴擊點數破萬嗎?
這麼點小小打擊,對於一名立志要成為偉大手的少年來說,一定可以穩穩扛得住。
「守衛呢?這座污染者監牢裏的守衛在哪裏,他們為什麼從頭到尾都不出現?」
十有八九是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
快得讓更多人沒時間思考這一問題。
嘴快者,即便明知情況不對勁,也來不及懸崖勒馬。
是以。
在一個人剛剛被大猩猩教員反問到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極端想死後不到一秒,第二個不怕死的見習手又沖了出來。
主動替前者分散火力。
其嘴裏發出的問話,字裏行間充滿着憤怒。
只不過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語調瞬間下降,降至讓人幾乎聽不清楚的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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