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不可置信的光芒閃過。
胡崢如同自個遇上了高級騙子般,聽到秦古這番言論後,下意識中途打斷,大聲反問。
「憑什麼我就不可能是厄夢操控者?」
秦古一頓。
旋即給了胡崢一道充滿無限鄙夷的眼神。
隨後憐憫地搖了搖頭。
認真回應。
「看來你不僅健忘,而且在某些方面智商水平還欠費!」
「真是應了一句俗話,局中人往往看不清楚局勢發展的真正脈絡。」
「以你縝密卻膽子不大的性格,如果你是厄夢控制者,根本不可能那麼大膽地向十六區內潛藏的污染者同類下手,因為一旦對某一個於十六區內隱藏生活的污染者下手,厄夢固有的特性,註定它雖然一樣可以榨乾受害者體內黑源力,卻必然會讓受害者憑空消失於其周圍人視野。」
「偌大十六區僅消失一名潛藏的污染者可能事不大,但據你所說,你下手的對象可不是一個那麼少,連續出現多人失蹤,哪怕這些人真實身份為污染者,可十六區上層並不知道啊,絕對會派出獵手或警員前往調查,以你的謹慎,不可能視如此大漏洞為無物,勢必會採用其它更為隱藏的方式,至少不可能依舊正大光明停留於十六區。」
「之所以判斷你依舊長時間停留於十六區,就與你所處環境有關係了。」
「按照智腦搜集的資料,說明你在出現異常前,從未離開過十六區一步。」
「也就變相佐證,你肯定是在十六區內,暗中行捕食污染者同類之事。」
「根據上面的理由相互印證可得出最終推測,那就是沒有任何一種特殊夢境,比盅夢更加適合,畢竟盅夢可以控制受害者依舊進行正常日常行為,甚至可以與旁人或家人交流,到徹底收割時,你再控制他,讓他隨便找一個合理理由消失,其實是一件挺簡單的事。」
「雖然這樣做也不是百分百保險,但至少也可極限延長你被暴露的時間了不是?」
說到這裏,秦古停頓。
胡崢不再焦躁。
似乎已完全被他說服一般。
恢復了往常平靜。
只是其眼神卻高頻閃爍不定,眼中時不時流露出的光芒,誰看都會忍不住心悸。
陰鬱如鬼。
秦古卻如同沒看見般,咧嘴一笑。
悠然補刀。
「當然這一切在你沒發出源力盅蟲之前都屬推測。」
「但凡是推測,肯定就會有一定程度上的不確定性。」
「可比起你來,我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個的推測,幸好結果證明贏的是我。」
「對了,你現在與其有心思來質疑我是如何猜到,還不如花心思自個猜一下,凝結了你體內源力與生命精華的盅蟲會怎樣。」
「畢竟它們是活着還是死亡,貌似對你來說意義並不一樣吧?」
「忘記告訴你一點,我這捕盅籠不僅可以捕獲源力盅蟲,還能輕鬆將它們集體團滅哦!」
說完最後一句。
秦古沖胡崢眨了眨眼。
手中捕盅籠舉得更高了一些。
下一秒。
整個捕盅籠陡然一震。
其動靜不再僅僅是由於其內瘋狂掙扎,不肯罷休的源力盅蟲引發,還由一根根構成此一捕盅籠的灰白源力細線導致。
它們中的一部分自行開始收縮絞動。
強力收縮。
而收縮的源力細線,清一色都是與束縛源力盅蟲的源力線或直接或間接相關。
盅蟲在悲鳴。
胡崢的眼神越來越難看。
噗!
當這兩者都紛紛各自達到頂峰狀態時,一聲脆響出現。
秦古手裏所提的捕盅籠,剎那被一團濃郁至極的黑源力擴散後覆蓋。
其濃度之深,即便站得近在咫尺,也難於看清其內任何一樣物體的輪廓或顏色。
其擴散範圍之廣,快速將秦古整個人大半也同時籠罩於內。
哇!
胡崢再度吐出一口黑源力。
這一回秦古卻是一動不動。
只不過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相之下,嘴角不由自主猛烈抽搐了一下。
想要完美控制住自個蠢蠢欲動的麒麟臂,其實也挺難的!
要不是視覺源焰分裂後,視覺速度比動作要快上幾倍。
令他提前清晰分辨出,這一次胡崢吐出的黑源力中,再無任何一隻疑似盅蟲夾雜其內,否則還真會鬧出一個大笑話。
畢竟明明別人什麼也沒做,他卻一副手忙腳亂很激動的樣子,很容易將剛才好不容易才取得的少許優勢付之東流啊!
胡崢之傢伙真心狡詐。
表面看上去極度暴怒時,卻吐出一口源力,其內暗含大量源力盅蟲。
若不是自個對其警惕程度高達百分之一百,甚至還有多餘。
保不齊現在就已經中招了。
可眼下胡崢明明滿眼陰鬱,眼神恨不得如剮了他一般。
吐出的一口黑源力卻啥也沒有。
真是虛虛實實,根本令人無從猜到其真實心理狀態。
不過對於胡崢現在會吐出一口黑源力,秦古倒不是非常疑慮。
畢竟無論是哪一個污染者,被一下爆掉近百隻與自個源力與生命力息息相關的盅蟲,恐怕狀態都不會太好。
尤其在他還僅是一名實力不算太高的污染者情況下,受創程度之重壓根無需偽裝。
「你這陰險狡詐的傢伙,原來之前你故意偽裝成已經被感染的模樣,其實只是想騙我自動說出更多消息。」
眼珠里滿是恐懼。
胡崢不顧受傷嚴重,沖秦古破口大罵。
「我陰險狡詐?」
反手一指自個鼻尖。
面對這一突然甩至的大帽子,秦古滿臉懵。
懵了十秒。
陡然畫風一變。
滿臉靦腆快速堆積。
貌似羞澀的輕聲細語回應。
「哪裏,哪裏,承蒙誇獎,不過比起你來,在這一點上我甘拜下風!」
胡崢全身劇烈顫抖。
一聲嗤笑。
「我不跟你爭口舌之利,走到眼下地步我認栽,儘管從未想到我會栽在一名少年見習獵手手中,可栽了就是栽了,我絕對不會死不承認。」
「不過小子,你以為利用種種手段,從我這裏挖到重要信息,就能因此順利脫身,甚至可以用這些信息換取更大利益嗎?」
秦古小眼一眯。
平靜看向胡崢。
片刻後緩緩凝重輕語。
「利益不利益什麼的,其實從頭到尾我都不在乎。」
「令我好奇的是,都幾近再無任何籌碼握在手中,你還如此橫,到底是倚仗什麼?」
「難不成你已狠到,想要與我魚死網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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