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應。
周白、李龍與錢寶三人,眼睛深處,不由自主浮現上淺淺憐憫。
於同與秦古還是一樣平靜。
拉開第三道記憶之門。
內容依舊火爆無比。
記憶片段中內容,是多天沒有歸家的王子山,與同樣多天沒有歸家的周芬,居然巧合的在同一時刻返回了家裏。
火山撞地球!
多天未見。
沒有想念。
只有濃郁至無邊無際的相互抱怨與指責。
從罵開始。
快升級為對打。
四周鄰居無一人前來勸架。
或許他們早就對這一家兩口子的此種表現習以為常。
王大勇面無表情。
早早躲回自個房間。
卻最終還是沒能躲過戰火。
互相撕得兩敗俱傷的一對夫妻,不約而同最終將攻擊目標放在了王大勇身上。
強行打開其房間門。
夫妻混合雙打火爆開啟序幕。
一邊打。
一邊他們的嘴也沒閒着。
使勁以惡毒語言,數落着王大勇身上的一切缺點。
長得醜!
人又溲!
學習成績不好。
也沒什麼專門特長。
除了不斷向他們要錢,幾乎是一無是處。
打了半小時左右。
夫妻倆總算是將心中怒火徹底泄了個乾淨。
誰也不認識誰般。
拿了幾件換洗衣服。
就如陌路人一樣,出門,各自向不同方向揚長而去。
家再次恢復了安靜。
寂靜無聲。
緩慢一個人艱難地從地板上爬起。
頂着一身的傷,王大勇滿眼怨毒清晰浮現。
畫面定格。
「或許,大概,可能王大勇變成現在模樣,也實屬情有可願。」
周白低頭緩緩難過輕語。
「沒錯,他畢竟是天賜哥的親兄弟,倘若他願意悔改,我覺得也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李龍憨厚附和。
「對!」
錢寶立馬跟隨。
「呵呵!」
於同出一聲不屑低笑。
李白三人不約而同扭頭看向他,眼裏儘是疑惑。
伸了個懶腰,於同面無表情淡然輕語。
「你們還年青,有這種婦人之仁倒也不奇怪。」
「等你們和我一樣,經歷過很多污染者夢境後,就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
「每一個污染者,誰沒有一些讓人唏噓的往事。」
「可那又怎樣?」
「這些就能成為他們淪落為污染者,肆意侵害無辜他人的藉口嗎?」
「話說,這世界上有許多人,不一樣也有着或多或少的痛苦往事,誰沒遇上過幾個人渣,他們都能成為好人,至少成為不損害他人利益的人,憑什麼這些污染者就可以壞得有理由了?」
「甚至比傷害過他們的人,性格更加扭曲,手段更為殘暴!」
周白三人一愣。
疑惑散去。
開始思索。
隨即不約而同,將迷惘眼神投向秦古。
只見秦古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
似乎壓根什麼也沒聽入耳里。
「古哥,對這一問題你怎麼看?」
風劍滿眼興奮,趕緊湊上,搖晃了三下秦古,大聲嚷嚷。
眼睛一睜。
似乎這才回過神來。
一臉深沉狀淡然開口。
「和同哥看法一樣。」
「只不過現在我最關注的問題,卻不在這上面。」
於同眉頭一皺,好奇反問。
「你注意到什麼異常處了嗎?」
秦古用力點頭。
捏着下巴。
作思考者模樣認真回答。
「沒錯。」
「讓我想不通的一點是,難道王大勇真是別人家的孩子。」
「是不是在醫院生產時,被抱錯了來着?」
……
所有同伴集體驚呆了。
紛紛扭頭。
不再看秦古一眼。
貌似這種問題,壓根不需要糾結好嗎?
腦迴路絕對是異於常人。
但這話一出,卻於瞬間打消了周白三人,貌似還有些疙瘩的情緒。
於同悄然沖秦古豎了豎拇指。
秦古眉角微微一挑,無聲作出回應。
繼續向里走。
度開始提升。
不得不說,王大勇曾經的記憶絕對夠精彩。
完全可以出一本書。
書名為,一個爛人的一生。
當然,在接下來的記憶中,少不了其父母醜態百出的表演戲份。
而隨着年齡增漲,王大勇也絕對是越變越爛。
十歲左右。
他糾集了一群同齡孩子。
開始偷雞摸狗。
目標直指,那些在學校里,明顯與他截然相反,陽光積極向上的同齡者。
將他們的零花錢偷走。
又或是在人少處,將這些人堵着圍毆。
不知因此被學校處份過多少次。
隨後他開始長時間曠課。
帶着一群同夥,將目標放在附近生活區的居民身上。
打人也從未間斷過。
隨着年齡越來越大,其行為就越肆無忌憚。
這些記憶看得周白等少年,逐漸憤怒加成。
眼中再也沒有同情浮現。
不過比起他們,秦古看得更深一點。
逐漸得出不少令他都有些驚詫的結論。
先,王大勇很聰明。
在種種行為中,都表現出比同齡人高出不止一層的聰明程度。
以他為的一群同齡者儘管做得最多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行為,不過,總體來說,其生活區域的警備局,隔一段時間,就會將他們中一些人抓住。
而王大勇卻是唯一一個,從未被逮住的傢伙。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都能順利逃脫。
其次,王大勇很狠,手腕與控制能力都不一般。
在記憶片段中,呈出現過一個片段,那就是他將一名夥伴的雙腿,硬生生全部打折。
並禁錮了其三天三夜,一滴水,一粒米都沒有讓他吃過。
這導致即便有同伴被警備局抓獲,也從未有人將他咬出。
最重要的一點是。
王大勇對於識人,似乎有極強天賦。
尤其是對於甄別與他一類的人。
每次拉人入伙,從未有失手例子出現。
以當時王大勇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去調查這些新入伙者的詳細材料。
但不知為何卻是一挑一個準,從未有人拒絕過。
走入的記憶房間越來越多。
秦古眉頭皺起的程度,也越來越深。
甚至不知不覺,停住了步伐。
「奇怪!」
突然,他滿眼浮現苦苦思索狀,不由自主吐出兩個字。
「又怎麼了?」
「不會你再次找出,關於王大勇身世之迷的新線索吧?」
於同腳下一個踉蹌。
停步。
哭笑不得鬱悶調侃。
滿眼嚴肅,直接無視調侃。
秦古抬眼,目光炯炯直視於同,一字一頓緩緩問。
「不覺得奇怪嗎?」
「我們已走過了大量王大勇的記憶,甚至已然很接近其現在真實年齡段了,為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關於天賜哥的任何記憶?」
「徹底忽視了他嗎?」
「不可能吧!」
「不管他有多恨其父母,但其父母一樣在記憶中重複出現過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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