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裏霧裏。
但習慣還是讓秦古下意識伸出右手,握上。
上下搖晃三次。
鬆手。
極度疲憊令秦古在接下來一系列行動中有些恍惚。
恍惚中。
似乎提筆在某文件上籤下大名,並鄭重狂按了十幾次手印。
「恭喜你,秦古,現在你已為平星行二區,見習獵手分部一階段正式成員。」一系列手續結束,屠剛笑容一斂,嚴肅輕喝:「不過,必須提醒一點,作為一名正式見習獵手,雖可享受高於普通人權利,但也必須承擔相應義務,當任務下達時,作為見習獵手,必須無條件履行,我目前任一階段見習獵手大教官,也就是說,你已是我手下一名直屬見習獵手,好好努力,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看在眼裏,若犯下任何錯誤,絕不會因今天測試之緣而包容。」
……
秦古傻眼。
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特技。
總算親眼見識了一回。
無精打采。
不管別人如何,反正他並不會因獲得這一身份,產生任何喜悅。
「我是被逼的,沒有辦法。」
縮於角落,秦古滿眼無神,望天,低聲嘟噥。
「走吧,跟我來,我是負責一階段見習獵手生活事務教員。」
「現在,先帶你去住宿地。」
「記住,在沒有特別允許或特殊情況下,任何見習獵手都不允許擅自離開分部。」
「證明你身份的徽章,將於今晚趕製成功後,於明天你開始正式訓練前,交至你手中。」
「你要努力了,同階段見習獵手,都是按規定時間接受測試入部的,是以,你比他們晚到四個月。」
「但也用不着太過擔心,我會在你宿舍中,替你安排一名幫助你跟上訓練節奏的幫助者。」
十幾分鐘後,一名中年女教員,板臉走向秦古。
同時出一連串指令。
一呆。
旋即,秦古眼角一拉,垂頭喪氣跟上其轉身就走的背影。
一道身影悄然竄至他身側。
靚麗。
明明年齡已不小,她卻如少女般俏皮沖他眨了眨眼。
嫌棄。
眼珠向靚麗所在方位一斜。
秦古用簡單的眼珠轉動,清晰表達出深深嫌棄之意。
「呵呵。」靚麗卻是一聲輕笑,毫不在意並肩而行,同時意味深長輕聲低語:「我就說嘛,能在那種級別危險夢境中生存至最後的你,肯定能順利成為見習獵手,看,姑奶奶眼力很牛吧,好人做到底,送你至宿舍後,我再離開,去交接任務,別以為我是在害你,平行星,其實遠未如普通人眼裏看到般,繁榮詳和。」
眼角一抽。
秦古嘴角蠕動了幾下。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多說。
三人成行。
一人在前,二人遠遠跟於其後。
一路上,秦古沒有張望路途中任何風景或人。
猶豫,掙扎。
半晌,還是忍不住將心中最大不安提出:「喂,你們有沒有抓到那個危險夢境的製造者,也就是你嘴裏說過的污染者?」
扭頭,靚麗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秦古。
目光如刀般鋒利。
下意識一縮腦袋,很快,秦古恢復正常,一臉坦然。
「呵。」輕聲一笑,靚麗遺憾道:「製造那一夢境的真正元兇,太厲害,我們這些獵手沒能在夢境外將他真正抓住,不過,夢境最後階段,一直追殺你的元兇倒是被逮了個正着,它也挺牛,被大量火符正中攻擊,還剩下一口氣沒死透,現在它就在這裏。」
「什麼?」
秦古一聲緊張高吼,整個身體迅僵化,只剩下眼珠不停亂轉,緊張萬分四下打量。
「不用擔心,真正元兇雖然我們沒能抓到,但你在他眼裏估計連蝦米都算不上,所以,安啦,他是不可能一路追你到這裏的。」儘管只有兩個字,可靚麗似乎已然明白這兩字背後的大串潛台詞,並完美給予詳細解釋:「至於另一個在夢境中到最後,也不肯放過你的元兇,別張望了,它就在這裏,一直在我手中拎着呢。」
一邊說。
靚麗一邊揚了揚左手一直緊拎不放的物體。
圓柱形,外部以黑布覆蓋的物體。
秦古眼珠瞪得溜圓。
滿眼不可置信。
靚麗詭異一樂。
保養如少女般細嫩縴手一抬,將其高舉,並遞至他眼前。
另一隻手,緩緩拉起黑布。
如鳥籠般物體顯現。
根根金屬條,並不會阻擋視線。
一隻如蜥蜴般動物,軟軟癱於籠底。
如快死了。
秦古滿眼荒唐,湊近細看。
臉距籠子只剩半寸間隔。
嘶!
籠里長約成人手掌大小般動物,一下跳起,後腿直立,沖向籠子邊緣,朝秦古咧開嘴巴,前爪揮舞,凶神惡煞嘶叫。
向後猛退。
連連後退兩步。
差點因站立不穩跌倒。
呆滯。
三秒後秦古握拳,滿眼憤怒低吼:「玩我呢?這是什麼鬼東西,與那一危險夢境看不出半點聯繫。」
「它叫墨晰,一種較罕見動物,常被喜愛者當寵物飼養。」笑容浮現,靚麗忍了三秒,終是忍不住放聲大笑,邊笑邊解釋:「哈哈,仔細看,它是不是與夢境中,最後一階段追殺你的恐怖生物很像?不用懷疑,我也沒有玩你,事實是,就是它,別小看,強大污染者利用源力,完全可以提升喜愛寵物腦力水平,並將其當作助力帶入夢境,那一夢境中,只剩少數幾人存活時,真正元兇明顯早已沒了興趣,並遠離,因此,其寵物成為最後掃尾的唯一主力!」
眼紅了。
氣息逐漸變粗。
臉龐肌肉扭曲。
刷,三秒後,秦古以雙手死死捂臉,同時爆一連串慘叫。
「什麼鬼?」
「在夢境中差點將我撕成碎片的怪獸,居然是一隻小蜥蜴?」
「一隻在現實里,一隻手就能將它撕成兩半的玩意!」
「這世界太瘋狂!」
「我要瘋了!」
最後四個字吐出時已咬牙切齒,雙手一放,秦古面目猙獰衝出,雙手直取鳥籠。
靚麗如早有預料般,手一揚,完美令秦古撲了個空。
「讓開,讓我手撕了它!」
如瘋公牛般,秦古全身顫抖,一聲咆哮。
「那可不行。」靚麗滿眼戲謔,嚴肅拒絕:「它的價值可比你高,絕對是研究人員最希望得到的另類研究素材,更是姑奶奶完成任務必須提供的證據!」
僵持。
大眼瞪小眼。
「秦古,你的宿舍到了。」
幾百米遠處,中年女教員神插話。
扭頭一看,一棟別墅前,她已然站於打開大門一側,秦古火平靜,畫風一改,禮貌道別:「好吧,不行就不行,咱們就此別過,再見,不,最好永遠不見,但還是謝謝你之前的搭救,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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