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人民醫院,註定是不會平靜的了,人民醫院院長章雲良,同時也作為衛生部的掛名顧問,貝海大學醫學系教授等多重身份,今天,一如既往的坐在他那間不是很豪華,反而很是普通的辦公室里查看着醫書,哪怕已經是桃李滿天下的教授了,可是,章雲良並沒有放下一切可以學習的機會,就算是已經看過十幾二十遍的書籍,他也沒有放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觀看,用心的查閱,每一次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或許不多,但是,那也是一個積累。
正看到精彩處,一個藥物的藥效是如何作用的關鍵,突然的,門那邊響起了急促的響聲,很是急切的樣子,章雲良猶豫了下,放下書籍,摘掉老花眼鏡,開口道;「進來。」
咔嚓,話落,外面就是迫不及待的打開門跑了進來,是一名小護士,章雲良記得,這些應該就是學校派來實習的學生吧,只是,怎麼毛毛躁躁的,一點兒穩重氣質都沒有,還沒有說話,章雲良就在心裏打了個差評。
「有什麼事兒嗎。」儘管對於打擾他看書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出於禮貌,章雲良還是開口問道。
「院長,不好了,呼,不好了。」似乎很緊張,小護士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沒有一個連串的語句。
「別着急,有什麼事兒慢慢說。」心裏再次對這個小護士的印象差了一些,遇事不夠冷靜,這樣將來怎麼處理那些突發事件,章雲良端起辦公桌上的一杯茶,不急不緩的喝了起來。
「是,是,院長。」小護士臉色有些煞白,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在聽到章雲良的話以後才是稍微平復了一些,在心裏組織了一會兒語言,開口道;「院長,外面,來了好多的混混流氓啊。」
「混混流氓,什麼意思。」皺起眉頭,章雲良疑惑的問道,他這裏可是第一人民醫院,是屬於公家的機構,會有混混來這兒搗亂,應該不可能的吧。
「紋身,還有刀疤,額,這個凶神惡煞,那個,總之就是很可怕的啊。」小護士語無倫次的說着在章雲良聽的雲裏霧裏的話,章雲良無奈了,更是無語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你自己遇到什麼了,還說不清楚嗎,不過,看情況,好像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了啊,章雲良心理思索着,看小護士的樣子也不是騙人的,何況,活了大半輩子了,如果還看不出一個小女孩兒有沒有說謊的話,那他章雲良也就白活那麼長的時間了,找根麵條上吊死了算了。
「算了,帶我去吧,真的是,連個事情都說不好。」起身收拾了下東西,章雲良示意小護士在前面帶路,先去看看再說,有事兒了那就去處理,也不會耽誤什麼,如果沒事兒就當作是巡邏好了,反正小心一些也沒有什麼大錯。
在小護士的帶領下,章雲良漸漸的來到了急救中心,還沒等靠近,就看到了前面那圍堵的滿滿的一群人,或站或蹲的人此起彼伏,就連坐在地上的也有,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頭髮也沒個正形,黃毛,綠毛,藍毛,應有盡有,還有那些人胳膊上,腿上,甚至就連臉上也都是紋身,烏煙瘴氣的,看着這些不正經的人,章雲良眼裏一絲不喜浮現而出,不過被他很好的隱蔽了起來,受過高等教育的他知道,和這些社會上的人講道理,那是講不通的,現在,這些人無緣無故的來到醫院,還都堵在這個最為關鍵的急救部門,是想要幹什麼,心裏的疑惑沒有消失。
「你就是院長吧。」章雲良心裏狐疑着,猜想着,腳步沒有減慢,有條不紊的走向了那群混混,就在這時,一到粗礦的嗓音響起,聞聲望去,一位連邊鬍子,眼神瞪的跟個銅鈴似得,身體健碩的男子正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也看着他這裏,那一瞬間,章雲良感覺心跳漏了一拍,對方只是那樣平靜的看着他,可是,給章雲良的感覺卻是好像是一位血絲滿步的惡鬼在注視着他一樣,那種從心底里散發出的毛骨悚然,使得章雲良臉色變得蒼白了幾絲。
「我是,請問這位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深呼吸了兩下,調整好狀態,章雲良問出了他心中的問題,與其在這裏瞎猜亂想,不然直截了當的問,有時候,還是可以接受的。
「我的名字叫作黃大地,你可能沒聽說過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粗礦的嗓音,但是,細細的聽來,裏面似乎蘊含着很強的智慧在其中,尤其是,眼裏的那不可捉摸的光芒,使得章雲良絲毫都不敢小覷這位男子,黃大地伸手指向了旁邊的急救室。
「這裏面,躺着一個人,不滿你說,對我還挺重要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救過來,不然,我不敢保證不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來。」一如既往的淡定,語氣說出來也沒有給人什麼重視的感覺,好像裏面的人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似得,可是,章雲良分明看的清楚,隨着前面那個黃大地的傢伙說出這句話以後,周圍的那些本來有些懶散的傢伙,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了他自己,壓力山大。
「呵呵呵,年輕人,口氣很大啊,你來這裏之前,難道沒有查過,這裏是屬於誰的嗎,出人意料的事情,如果你真那麼做了,等待你和你們的,將會是永無休止的牢獄之災。」章雲良輕笑的說道,威脅,笑話,他章雲良什麼沒遇到過,不說這些只是社會上的區區小混混,就算是政府高官來了,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畢竟,他這裏再怎麼說,那也是屬於公家的產業,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放肆的地方。
「我知道,你這裏是什麼地方,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當然不會那樣做,可是,在你們下班回家,或者是走在馬路上的時候,要是突然被什麼不長眼的車給撞了,那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吧,哦,對了,還有,就算在家裏,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啊,保不准,房子的質量不是很好,突然坍塌了呢,那樣裏面的人不是死翹翹了嗎,意外這種東西,誰說的准呢,還請院長大人三思,也算是為您的家人買一份保險了。」黃大地聽到章雲良那不屑一顧的話也沒有在意,只是語氣平淡的說出了這些讓章雲良忌憚和擔心的話來。
他們是混混,沒錯,人打人罵的混混,沒有人歡迎和喜歡的混混,做起事情來,沒有什麼顧慮,哪怕是撞死一兩個人,也可以直接跑路,去到別的國家躲起來,沒有家人的他們,真正意義上的沒有什麼顧慮,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就如同是現在這樣,你這家醫院我們是不敢動,但是,你的家人呢,你的親戚呢,你的朋友呢,這些就沒關係了吧,缺胳膊少腿的那也是家常便飯啊,要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來一個毀屍滅跡什麼的,那就樂子大了。
黃大地表面冷靜,心裡冷笑的想着,今兒來這,他就沒打算安生的回去,如果裏面那個人不能救出來,那麼,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死路一條,畢竟,那群人可不是好相於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黃大地的眼底閃現了一霎那的恐懼,無論如何,裏面的那個人都要救回來,哪怕是殘疾了,只要命還留着,他也有個交代,不然,那些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敢。」怒視着前面那始終都沒有站起來的男子,章雲良心裏憤怒加着急,這是**裸的威脅啊,關鍵問題是,他還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就算現在把這些人告上法庭,人家法院也不會接的啊,一是事情還沒有發生,人家無法進行審理,二是,這些人很可能只是開玩笑而已,根本就不能當真的啊,到時候來個我是開玩笑的,就可以推脫的一乾二淨,章雲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如此的肆無忌憚,他雖然有些不相信這些年輕人可以做出那些危險的事情,可是,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老伴的身體不是很好,禁不起折騰,孫女剛剛上高中,正是學習的關鍵時刻,兒子女兒也都是有着他們各自的事情要做,萬一來上那麼一兩個意外,章雲良簡直是不敢想像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
「院長大人說笑了,我們只是一群無所事事的人,要是真的逼不得已,那些事情也不是干不出來啊,聽說院長大人你那位寶貝孫女是在市一中就讀的吧,很不巧,那裏面有不少是我們的人,嗯哼,要是來個學生因壓力太大,跳樓自殺的消息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要是那個人,正好是院長大人您的孫女,那可就真的是太巧了。」嘴角一抹殘忍的微笑。
黃大地頭一次表情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可是,章雲良的心裏卻是沉入了谷底,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連孫女都知道,而且,聽那個意思,做出什麼來簡直是輕而易舉,章雲良沉默了片刻,苦澀的說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說出這句話,心裏很不是滋味,想他的身份地位,不說在市里,就是在省里也是一號人物,沒想到,現在卻是被一群小癟三給威脅,還不得不妥協,他的心,很難受,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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