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龍淵精神十足的起身,與朱郡守和柳尚書會面的時候顯得十分自信從容,沒辦法,有底氣怎麼能不自信從容!
&尚書,這是我連夜整理物資分配方案。」朱郡守身邊的僕人立刻將單子承了上去。
柳尚書拿過來一看,心中嘆惜,物資不夠,這是朱郡守在將軍了!當下只能苦笑:「朱郡守這裏錢糧不豐,本官知道,可是昂地以及川地那邊也是不多的。」
還不等朱郡守繼續扣錢呢,那邊有人來報:「殿下,郡守,尚書,昂地霍刺史還有川地的白刺史快到城門了。」
……朱郡守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地方的人會來的這麼快!他還沒多扣出更多的物資好吧?
不過攔不住人,只得捏着鼻子讓自己身邊的刺史出去迎接。
柳尚書悄悄鬆了一口氣,朱郡守要錢糧自己還能扛得住,最怕自己走的時候百姓圍堵,而且看朱郡守這個架勢,這種事他絕對能幹的出來,但是如今兩地都來人了,那麼他現在就儘快將物資劃分,這樣他會省事許多。
龍淵也很高興,自己拿出東西來,能這麼早就讓另外兩省的人知道這是非常好的,聽說不如親眼所見,只要自己能拿出大筆物資,這些聰明人必然多番猜測,會認為自己有一掙帝位的實力,不求他們現在就為自己所用,但是這是一份震懾。
那邊兩位刺史說到就到,先行禮,然後霍刺史和白刺史落座。
這一下形式又是一變,柳尚書急不可耐的將物資分配方案說出,三家同時沉默,相比較於朱郡守昨日知道,今天的霍刺史和白刺史顯然打擊更大,萬萬沒想到,皇帝只拿出這些東西來賑災,這些東西怎麼夠?
白刺史首先道:「柳尚書,我們川地,野草比較多,雖然難吃,卻也能飽腹,只是亂吃東西,生病的人也多,還請尚書多撥一些藥材,錢糧不求。」
白刺史話音一落,另外兩地的官員全是憤恨,好狡猾,明知道錢糧不夠,柳尚書不容易通口,結果竟然在藥材上下手,卑鄙!
柳尚書直接點點頭:「這個可以!」
霍刺史和朱郡守直接刀子似的的目光看向白刺史,白刺史穩如泰山。
&地乃是重災區,恐起大瘟疫,因此藥物上必要增加的。」霍刺史不落人後。
&刺史,昂地重災不錯,因此錢糧上都是你們昂地最多,這藥材我們川地是為了吃草木後遺症準備的。」白刺史堵得霍刺史啞口無言。
柳尚書暗暗鬆口氣,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東西自己分完了,你們之間如何保住自己的東西那麼你們的事兒,但是……
果然天下沒有那麼順當的事兒,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柳尚書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能消失不見,東西不夠,這真是件愁人的事兒,因此他也只能和稀泥:「我們是不是先放糧?」
三個人一起在心中想:「狡猾!」可是又別無他法,放糧刻不容緩,不能耽擱。
&糧刻不容緩,只是這如何分配還有的商量,以下官來看,我們都先支取五天的損耗,先放糧,剩下的慢慢商議如何分配?如何?」
柳尚書一頓,得,皮球又踢回來了!
&言甚是。」沒討到好處的朱郡守立刻同意。
&就就此辦理吧。」柳尚書只得同意,他手下的人以及另外幾個人的手下立刻去辦理。
眼看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龍淵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因此開口道:「這一次災情之嚴重,京中那邊得到的消息看來並不準確,因此柳尚書帶來的物資不豐。」
大家一齊點頭,就算知道皇帝窮/小摳/吝嗇也不能這麼說,只能是官員誤判災情,導致皇帝撥的物資不夠。
&過諸位放心,我這裏還有些物資,雖然不能盡夠,但是總不會讓百姓食不飽腹,甚至藥材我也準備不少。」龍淵看着這個時間,估摸着還有一個時辰葉雨竹說的人馬必到,面上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知能有多少物資?」霍刺史連忙詢問,這一次他來,不單單是來分物資,最重要就是看這位二殿下。
二皇子的處境大家都知道,皇帝獨寵現在的皇后,皇后又有長子,在這種情況下二皇子幾乎沒有翻盤的機會,但是也是幾乎。
皇后出身不好,雖說英雄不問出處,但是那是英雄,真正有本事的英雄,這裏面不包括狐媚惑主的皇后,還有這個狐媚做主,男子可以好色,也可以蓄婢,但是不能冷落正妻,皇帝自以為掩飾的好,可是真正詩書傳家的人家誰看不出?
所以很有一些老古板是支持二皇子的,也許面上不顯,但是私心裏都是支持二皇子的,更何況二皇子有母族,別看現在的皇后蹦躂的歡,又拼命的提攜娘家人,可是爛泥不是那麼容易扶上牆的,反觀二皇子的母族,雖然崇武侯被廢了,但是承恩公那邊還好,人家承恩公戰功赫赫。可惜距離京城太遠,遠水難解近渴!
因此大皇子的優勢是在面上的,二皇子的底蘊那是在裏面的,所有人心中都有一本賬。
所以這時候,殿下的個人素質就非常重要,二皇子深居簡出,與朝臣都不聯絡,這是他第一次出來,第一次的政治秀,大家都在考量,都在評估。
可是現在他們聽到了什麼?有物資?物資是誰資助的?肯定不是二殿下的母族,那邊鞭長莫及,不可能反應這麼快。
&要是糧食和藥材,大約還有半個多時辰就能到。」龍淵臉上越發從容。
&們川地缺少藥材,還望殿下分給我們川地一些。」白刺史面對東西的時候,把其他的扔一邊。
剩下的幾個人一起心中鄙視,這個滑頭,又被他搶了先機。
&們這裏藥材也不多,殿下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唉!那些重症地區恐怕要放棄。」朱郡守開始賣慘。
孫刺史也道:「郡守說的對,尤其是那尤家村,只怕要放棄了。」一臉的無奈。
霍刺史差點兒沒氣炸肺,這些陰險小人!
&龍淵大方點頭同意白刺史。
一時間廳堂裏面的人都是其樂融融,就是樂的有點兒虛假,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龍淵到底能拿出多少物資,雖然龍淵說很多,但是很多是多少?
其實龍淵也是沒辦法,雖然葉雨竹同他說了這一批有多少東西,但是只要他第一批說出了準確的數字,那麼剩下的他們肯定要問,龍淵自己都不知道呢,要怎麼回答?因此只能含糊其辭。
說着客氣恭維話,龍淵很是注意自己的形象,和氣而不是客氣,謙虛而不是謙卑,有傲骨而不是有傲氣,有見解而不是說空話,因此這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幾個人甚至柳尚書(原本與龍淵沒什麼接觸)都對龍淵頗有好感,這般的皇子是他們喜歡的……
&
&麼事?」朱郡守是主人,即使皇子的身份高,可也是客人。
&郡守的話,城外來了很多人,押運着很多糧食,好多!」回話的人也是激動,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是到了?而且聽這話的意思,真不少?瞬間將目光落到龍淵身上。
&頭的可是一位小郎君?」龍淵一直繃着的精神終於鬆懈下來。
&該是,遠遠的看不真切,但是能看到一位小郎君騎着高頭大馬,被眾人圍在中間。」這人很是興奮,他可看到了,那隊伍,一眼看不到頭。
&就沒錯了。」龍淵點點頭,說着站起身:「對方乃是大善人,一路奔波而來,我想親自出去迎接。」
&下所言極是,這等慈悲之人,理當尊敬。」霍刺史第一個反應過來。
然後連着花雪楓一起迎了出去,等到了城門那裏,幾個人的眼睛都亮了,這隊伍一眼望不到頭,那車上可全是糧食,這下有救了。
&朱見過殿下。」葉雨竹下馬,然後搶先一步報名。
龍淵自然也下馬,來到她面前:「請起,一路辛苦。」
葉雨竹眉眼彎彎。
朱郡守等很是驚訝,他們原本在廳堂中聽龍淵問領頭的是否是一名小郎君的時候,也想過這名小郎君該有十五六,十六七,結果他們看到了什麼?對方十歲?九歲?這可真是「小」郎君了。
再次進了廳堂,氣氛又是一變,剛剛的和樂融融,這一次更多了幾分恭敬的味道,這表示他們認可龍淵的能力,沒辦法,實在是葉雨竹拿出的東西太讓人眼紅,那般多的物資,他們不相信是一個家族能出的起的,所以他們相信龍淵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不要以為這些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而是葉雨竹的本事太高,這時候交通不便利,生產力低下,工具也並不多,哪怕是一個國家想要尋得一處礦產那也是十分不易的,更遑論這些世家,而且這裏面還有一個問題,世家,成為家那就是不單單一個人,而是一個族群,一個氏族,一個家族,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是正常的,還有僕人什麼的,一個弄不好就是幾千口子,這些都是開銷,所以就算賺的多,一年的開銷又多少?
葉雨竹不同,她用堪輿之法算出礦山所在地,這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而且就算她好享受,但是她只有一個人,她也不是窮奢極欲使勁兒玩兒的主兒,她只是讓自己的生活舒服而已,這能花多少銀子?所以葉雨竹的財富比較驚人。
&知陶小郎君此次共計帶過來多少東西。」柳尚書迫不及待的問道。
&次一共帶過來五萬石的糧食還有上百萬的藥丸,藥丸都是京中妙手仁心藥鋪的藥丸。」葉雨竹滿臉矜持,但是渾身的氣勢完全沒有收斂。
此等氣勢讓在座的人心中嘖嘖稱奇,這到底是哪個世家大宦培養出來的嫡系子孫,瞧着通身的氣派完全不屬於身邊的二殿下龍淵,甚至言行因為不是皇家子嗣需要重沉穩而帶着難以言喻的豁達和灑脫,若是細細算來,這個名叫陶朱的小郎君更勝一籌。
龍淵也在納悶,他自小長在深宮,除了僕人之外,就是長公主王爺,禮儀方面極好,而教他們皇子的師父那都是民間大儒,言行舉止哪個能粗俗?所以潛移默化之下,哪怕不用心學,龍淵的舉止也是極好的,但是他萬萬想不到,一個沒落侯府出生的葉雨竹竟然能有這般的好姿態。當真稀奇,他肯定,這絕對不是那個侯府的功勞,所以這小娘子當真是奇人。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想到花雪楓,花雪楓便是好姿態,以往他以為是宮規禮儀教導而成,如今兩人都在座,龍淵不禁苦笑,這哪裏是宮規禮儀教導的,花雪楓的舉止分明有着葉雨竹的味道。
其實也正是因為花雪楓舉止上有葉雨竹的味道,大家更加肯定龍淵和葉雨竹的熟悉,也在懷疑,葉雨竹同花家是什麼關係,可是無論他們怎麼想,都想不出有那個宗族大戶能一下子拿出這般多的物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3s 3.90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