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心中猛然升起警兆,在生死關頭,身體急速旋轉,側移數尺,長劍從正面刺入他的左肩,幾乎洞穿他的肩膀。
他忍着劇痛,面如寒霜,幾乎同時一股滄浪劍意湧出。
那扮作侍女之人頓時眼前一變,只見一道滔滔天河自從星空深處垂落。那滔滔河水落下,卻猛然化作無邊的凌厲劍氣,匯聚成一條恐怖劍河,如怒海狂濤,迎面席捲而來。
她心中震驚道:「天河劍意!」
她出身不凡,見識自然不是那些普通武士可比。劍道分為:劍招、劍芒、劍氣、劍意、劍魂、劍域等六個階層。劍域之上,卻已經不是她可以接觸的層面。
能夠奪人心魄,使她毫無反抗之力的只有劍意。可劍意基本上是武宗級別的劍道強者才能領悟,就算是天資橫溢的絕世天才,也是到了先天境界才領悟了劍意。這傢伙竟然是絕世天才!
現實世界,凌鋒拔出長劍,於是真氣凝聚指尖,屈指連點,點了這女子身前的八處要穴。
這時,門口衝進來十幾個手持鋼刀的黑衣捕快。
凌鋒五指緊扣女子的喉嚨,只要輕輕用力,就能捏碎她的喉嚨,同時冷冷道:「退開,不然我就掐死她,看你們怎麼跟六扇門交代。」
此時,凌鋒細細打量,也認出了這女子就是有過一面之緣,名叫雨柔的六扇門捕快。
雖然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但年紀輕輕就是武士修為,成為青衣捕快,背景必定不簡單,這些人不敢見死不救。
而宋雨柔也被他掐的快喘不過氣來,卻依舊倔強道:「你跑不掉的,外面還有二十幾個弓箭手,你只要衝出去,就會被射成篩子。」
凌鋒冷笑道:「有美人相伴,死也不會孤單的。」
這些捕快可都認得宋雨柔是六扇門的青衣捕快,於是猶豫起來,不敢亂動。
沒多久,一個身着紅色官服,留着短須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客棧。
能穿這身官服的顯然只有本縣縣令。
若說本縣誰最會斷案追兇,那必定是閃電追魂劍段輝,少有嫌犯能逃脫他的追捕。但若說誰是本縣第一高手,卻必定是縣令玉滿堂。他出身的玉氏是少有的武林世家,從小接受過良好的訓練,打下了堅實的根基,三十八歲,就已經是後天絕頂的武道修為。只是他屬於朝廷中人,因此並沒有什麼江湖名號,少有人知他這一身強悍無比的武功。
玉滿堂掃了凌鋒一眼,淡淡道:「放了宋姑娘,我饒你不死!」
凌鋒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饒我性命!立刻帶人退出去,備一匹快馬來,否則,我也不殺她,先扒光她的衣服。」
此時,他14點的強大體魄起到了作用,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必須包紮好,否則根本無法劇烈運動。而且他必須儘快出城,找地方養傷,時間拖得越久,等六扇門其他捕快趕來,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玉滿堂的拳頭捏的很緊,眸光中凶芒閃爍。如果對方真這麼做了,宋雨柔的身子被一群捕快看光。那總捕頭宋天豪,肯定會不顧一切幹掉自己。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譽大於性命。
這時,凌鋒冷冷道:「就算你將客棧里的人殺光滅口,只要這個女人死在這裏,你一樣逃脫不了責任。我只給你半刻鐘,半刻鐘看不到馬匹,你知道是什麼結果。」
玉滿堂臉色陰沉無比,沉默片刻,最終冷冷道:「撤!」
頃刻間,人跑得一乾二淨。
凌鋒卻依舊小心謹慎,時刻注意着門口,隨即猛然一撕,將宋雨柔的袖口直接撤了下來,露出了白皙如玉的手臂。
「你要幹什麼!」宋雨柔瞪大眼睛,神情慌張道。這傢伙不會真的要脫我的衣服吧!
凌鋒再次掃了一眼門口,撕拉一聲,宋雨柔的右邊袖口也被扯了下來。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侮辱我,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爹可是六扇門清河郡總捕頭,你別亂來!」宋雨柔閉上了眼睛,大聲道。她就算受過再嚴格的訓練,此時也只是一個無助的年輕女子。她很擔心凌鋒獸性大發,撲了過來,那她的一生也就毀了。
「白痴!就你這等庸脂俗粉,脫光了小爺也不會動心的。」凌鋒將兩截袖子打好結,綁住了左臂傷口,才冷冷道。
此時,宋雨柔睜開眼,發現凌鋒綁在左臂的布條,頓時俏臉一紅,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不過,這傢伙也真是毒舌,等落到本姑娘手裏,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她此時解除了危機,又開始盤算起了如何收拾凌鋒。也只能說女人的思維就是跳脫。也許她是覺得對方應該是個真正的大俠,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忽然笑道:「你跑不了的!你知道閃電追魂劍段輝為何能有今日的名聲?是因為他一直在為玉滿堂辦事,她充其量就是一個劊子手,連玉滿堂一半的本事都沒有。你武功稀鬆平常,又受了傷,還想從玉滿堂手下逃脫,那就是做夢!」
凌鋒的真實武功修為,經過那背後偷襲的一劍,她就已經知道了大概。她本以為凌鋒至少也是武士修為,因此為了制住凌鋒才會從背後偷襲。直到凌鋒顯露劍意,她才明白了為什麼裂山刀吳烈這樣的絕頂高手也會死凌鋒手上。因為這是一種境界的碾壓!
凌鋒卻神色淡然道:「你最好祈禱玉滿堂不願意得罪你爹,否則你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宋雨柔笑道:「就是再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不救本姑娘!至於你,早晚會被他抓住,到時候可別向我求饒!」
凌鋒摸了摸額頭,頗為無語,這女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約莫過去了半刻鐘,凌鋒立刻用左手掐着宋雨柔的脖子,右手持劍,推着宋雨柔緩緩到了門口。
此時,門口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顯然百姓都被疏散了,只有一匹黑馬被捆在對麵茶棚的柱子上。
凌鋒掃了一眼對面客棧二樓沒有緊閉的窗戶,冷冷道:「玉滿堂你立刻讓那二十來個弓箭手出現在我面前,少一個,我就砍斷她的一根手指。」
沉默了片刻,毫無動靜。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
凌鋒頓時將長劍對準了宋雨柔的蔥蔥玉指。
宋雨柔頓時嚇得臉色一白,說道:「玉滿堂,你想故意害死本姑娘嗎?」
這時,對面二樓的三個窗戶立刻打開,六個弓箭手對準了凌鋒。
在這些弓箭手的後面站着的正是一身紅色官服的玉滿堂。他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凌鋒淡淡道:「把弓箭全部丟下來!還有附近幾間樓房裏的弓箭手也別藏了,都把弓箭丟下來。否則,我們只有魚死網破了!」
玉滿堂沉默了片刻,忽然冷冷道:「所有人把弓箭全部丟下去!」
於是六個弓箭手將弓箭全部丟了下來,附近埋伏的十幾個弓箭手也都開窗,將弓箭丟了下去。
凌鋒依舊緊緊捏着宋雨柔的脖子,緩緩走到了黑馬旁邊,小心翼翼的上了馬,卻策馬緩緩前進。
因為走得太快,慣性太大,就無法及時避開隨時可能偷襲的暗器!
玉滿堂旁邊的一個捕快道:「大人,就這樣讓兇徒走了嗎?」
玉滿堂淡淡道:「抓不到兇徒,最多挨郡守大人幾句責備。宋姑娘死了,本官恐怕連性命也未必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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