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鎮顯得十分寧靜,就是白天時候整個小鎮也不復當初的熱鬧。因為凌劍山上發生的事情,略有傳入小鎮當中。得知凌劍閣遭受其他門派聯合襲擊之後,整個小鎮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之中。儘管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恐慌什麼,儘管這裏距離凌劍山有那麼遠的一些距離。
如果失去了凌劍閣的庇護,整個小鎮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這樣安詳平和的日子會不會被打破,也沒有人知道。正是因為這種未知,所以顯得恐懼。
人們也不出門打漁了,商販也不在街上叫賣了,夜間吃過晚飯之後人們都是早早睡了。人們等待着,等待着新的消息到來的時刻,或是噩耗,或是喜訊。當然,人們是希望凌劍閣完好無損的繼續下去。
夏季就快要結束了,初秋帶來一陣陣冷風,吹刮在空蕩蕩的街道之上,顯得有些荒涼。
管郁獨自一人,孤零零的,十分艱難地驅動木輪椅向前移動。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裏去。就朝着前邊走吧,走到哪裏是哪裏吧!
當管郁行進了一段距離之後,忽然從前方傳來一陣陣打罵的聲音。
幾個身穿護衛服侍的人正在對一個乞丐進行着慘無人道的毆打。
「竟敢擋了我家張小爺的道路,還敢來乞食!簡直不想活了!」
「臭乞丐!你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怎麼不去死啊!?」
「窮到討飯的地步,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幾個人一邊謾罵,一邊毆打。
那是一個穿着破爛衣裳的老年人,枯瘦如柴,頭髮凌亂,像是鳥窩,因為太久沒有洗過頭,所以頭髮都粘結在一起,成了一條一條的。
老人被打得口中吐出了鮮血,但是這些人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
在這一行人的後方,在這道路的中央停放着一頂轎子。轎子當中的那人如果沒有下達停止的命令,這些人是不會也不敢停手的。
管郁驅使着木輪椅,緩緩地從這轎子旁邊移動而過,沒有理會這些人,沒有想過要幫助這個乞丐。他自己都變成了這副模樣,他還怎麼去幫助他人呢?而且,對方只不過是一個老乞丐而已。不是管郁心狠,但是管郁也覺得,這樣貧瘠而又蒼老的老頭,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也許,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如果死亡沒有痛楚,恐怕很多人都會選擇死亡!有些人說,死都不怕,你還怕那一點痛啊?是的,就是怕那一點痛,所以有很多人艱難地存活着!
當管郁將要無聲無息地路過這裏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老乞丐的一句話,令他心靈震顫感到動容的話。
「最窮不過討飯!不死終會出頭!!」
「哎呀嘿!你還出頭!?還不知道你能不能熬過今天!」
「就你這老身板兒!還想出頭?做你的參天大夢去吧!」
「告訴你!窮就是你的恥辱,窮就是你的罪惡!你窮,你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然而,老乞丐的話卻是遭到一陣毆打,更為慘烈的毆打。
「住手!!!」忽然一聲突兀的吼叫之聲響了起來,管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停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阻止這一場毆打。
也許,只是因為老頭的那一句話吧。儘管自己已經變成這樣,手腳行動不便,根本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但是他還是轉了過來,向着那幾名魁梧的大漢大聲吼叫道。
幾名壯漢轉過頭,看向管郁,頓時流露出不善的目光,像是嗜血的狼,瞪着管郁,幾乎想要將管郁給撕裂成肉片。
「你一個殘廢,也敢在這裏叫喚!?」
「嘁!這特麼還想當英雄呢!」
「也想找打是吧!!」
一名壯漢左右看了看街道前後,看清了並沒有人跟隨着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看這少年所穿的服飾也不見得是什麼富貴之人。
於是,一名壯漢便快速地跑到管郁的身前,一腳將他連同輪椅都是踹翻。
「嘿!一個乞丐,一個殘廢!兩個倒是絕配!今天就好好將你們打一頓!」
管郁只是緊緊地將自己的盒子抱在懷中,身體蜷縮成蝦的模樣,任由這些人對自己進行殘酷的毆打,他全然沒有反應。一聲不吭,忍受着身體上的疼痛,他咬着牙,硬是不發出一點兒聲音來。儘管他尚未完全康復的身體是如此疼痛。
「臭小子,你懷裏拿着什麼東西!?」
將管郁打了一頓之後,壯漢終於發現管郁懷中護着的那個盒子,便想要搶奪。
管郁死死按住,就是不鬆手。
「再不鬆手,我可用刀砍了!!」壯漢一下子拔出他那把鋒利的明晃晃的朴刀,揚起之後,放在了管郁的臉上。
管郁感受着刀刃的冰涼,鋒利的刀刃已是將他的臉頰劃破,有着殷紅的鮮血溢流。
然而,管郁不為所動,只是緊緊抱着盒子。
「找死!!」這壯漢用鋒利的刀刃在管郁的臉上劃了一刀,準備對管郁的手劈砍下去。
「爺爺!!」此時,一個小女孩的哭喊之聲便是從遠處傳來,聲音淒楚,撕心裂肺。
壯漢停下手中動作,皆是朝着聲音來源方向看過去。
一個蓬頭垢面穿着破爛的小女孩快速地奔跑了過來,撲在那個地上的老乞丐身上,不住哽咽哭泣。小女孩烏漆麻黑,若是有人仔細透過這街道之上的路燈光亮看一看小女孩的臉型輪廓,便會發現這個小女孩的五官十分精緻。只不過,這個小女孩的臉實在是太髒了,髒得完全掩蓋住她本應擁有的美貌。
有些時候,貧窮並不是因為他並不努力,而是因為這個社會本身就存在着階層壁壘。底層之人的資源人脈都是沒有,削尖了腦袋也無法鑽入高層。
高手在民間,那也只能做一個民間的窮人。飯桶在機關,那也是有權有勢的飯桶。
所以,儘管這個女孩長得十分好看,但也不可能成為公主。
在小女孩哭着求情的時候,轎子當中那人忽然走了出來,發出無比爽快的大笑之聲。
「啊哈哈哈哈!!這不是凌劍閣少閣主管郁嗎!?!哈哈哈哈!!喲,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你不是成功獲得劍士資格了嗎!?」轎子之內走出的人盯着管郁,面上揚起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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