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沖!你不要胡來!!!」張怡安被管沖的幾條蛇尾纏縛,她奮力掙扎着卻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蛇尾被她的青靈劍削割得鮮血淋漓,一條條巨大的血口觸目驚心,可是,每當她身體稍微鬆開一點兒,那蛇尾就會再度將她纏繞更緊。
管沖張開了自己的手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洋溢着淺淡的笑容。
蔣卉快速奔掠至管沖的身前,這一次沒有人能夠攔阻她,雖然她也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害,但是在管沖沒有任何的防禦情況之下,她將她的寶劍直接是穿透了管沖的心臟。這帶着電流的利劍,將管沖的心臟穿透之後,再不可能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利劍從管沖的胸前刺入,從他的後背穿出。
在蔣卉將利劍拔出之後,管沖忽然張開雙眼,他強忍着疼痛,在生命即將走向終結的最後一刻,開口向着蔣卉大聲說道:「你!快些離開凌劍山!」
然後,管沖又用着充滿磁性的聲音向着周圍眾多的長老弟子們大聲命令,「誰也不許攔阻她!若有攔阻者,按閣內一等過錯進行懲處!!」
聽到管沖的命令,眾多的弟子長老面面相覷,一等過錯,這可是要進行鞭笞的刑罰,並且關入大牢之中幾十年啊!!
蔣卉看着管沖,連連向後倒退了幾步。為雅兒的復仇在今天結束了嗎?自己今後應該做什麼呢?這幾年當中,自己一直生活在仇恨裏邊,正是這股仇恨支撐着自己活到現在。如果不是這股仇恨,恐怕自己也會像雅兒那樣,因為太過悲慟,因為思念太深而身形憔悴,活不了多久吧。那麼現在,現在自己該何去何從?
很多時候,當一個人堅持很久已經成為習慣的一件事情走到了終點,即將結束的時候,內心當中便會涌盪出這種空蕩蕩的失落感覺。就好像是一本的完結,就好像是一部動漫的結束,就好像是歷經了人生之後走到了步入黃土的盡頭。
蔣卉轉身,她雖然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做什麼,但是她現在只想回到雅兒的墳前,將自己為她報仇雪恨的經過統統訴說給她。儘管雅兒已經埋在黃土之下,儘管雅兒可能無法聽見她的聲音,然而對一個人的思念早已不是相互的事情,而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哪怕對方已經死了,哪怕對方永遠的離開,這份思念永遠不會停止,直到生命的盡頭。
「誒在你離開之前」見得蔣卉轉身開始奔跑起來,管沖抬起自己的手伸向蔣卉的背影,艱難的說道,「去看一看管郁」
蔣卉沒有回答,只是身形微微頓了一下,而後化作一道紫紅色的光影快速的朝着一方疾速奔掠起來。
鮮血從管沖胸口的血窟窿當中不斷的涌冒出來,一股一股,無法止住,他也並不想止住。身體開始產生乏力的感覺,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那纏繞住張怡安的蛇尾,其上的力量也隨着管沖體力不支而逐漸削弱。
「混賬!!!」張怡安露出猙獰的神色,就像是老巫婆,她大罵了一句,體外青色靈氣暴涌而出,沒有力道的蛇尾已經無法制伏她。張怡安抓住一條蛇尾,用力拉扯着猛然一甩,竟是連同着管沖直接是掄了起來,而後將管沖直接是砸入了廢墟當中。
管沖註定是要死亡,她不會對此有絲毫的憐惜。張怡安掙脫了管沖的束縛之後,身形暴動,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向着在這黑夜當中快速閃掠的蔣卉衝去。
「咕嚕!!閣主死了!?」一旁的錢盛咽下一口唾沫,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並沒有理會蔣卉以及向着蔣卉追去的張怡安,而是同另外兩名長老快速的來到廢墟當中,扇開煙塵,在那廢墟當中看到一動不動的管沖。
管沖躺在一塊巨大的斷裂的石板上面,胸口和嘴中都不斷的有着粘稠的殷紅鮮血流淌出來,身體還在微微痙攣抽搐,像是被拿來做實驗被電擊的青蛙。
「怎麼辦?得叫醫師來!」馬如龍看着管沖將死而未死的模樣,開口說道。
「不許叫醫師!向才閣主的命令你們沒有聽到嗎?如果阻止他的死亡與阻止蔣卉的離開有什麼區別?一等錯誤!你難道想要犯下一等錯誤嗎!?」錢盛看着馬如龍和景浩兩人,開口激動的說道。
於是,兩名長老都是沉默了,只是看着管沖眼睛當中的生機慢慢的消失。
卻說氣憤不已的張怡安快速閃掠,根本不理會什麼一等錯誤還是其他,直接是朝着閃掠出去的蔣卉追趕。
由於管沖臨死之前的攔阻,張怡安雖然速度迅捷無比,但是一時半會兒竟是未能追上蔣卉。
蔣卉一路奔掠,卻並未朝着山下奔逃,而是奔向了管郁所在的庭院。管沖臨死之前的話,她會帶到。
不過,有一點蔣卉想不太通,那就是管沖臨死之前的遺言,說管郁永遠是他的兒子,並沒有說出管郁不是他兒子的事情。難道是自己的推測錯誤?難道管郁真的是管沖的兒子?難道管沖對待管郁如此冷漠的原因是為了不將管郁引入權利的漩渦當中?
一路之上,蔣卉思考不出原因,此時情急,也不及細想,而她已經是感受到後方疾速逼近的張怡安的氣息。
「嘁!」蔣卉朝着後面看了看,加快了步伐,她的身影像是一條紅色的光線,在這漆黑的山林之間不斷的飆射。
當蔣卉來到管郁所在庭院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
雖然蔣卉聽說了管郁發瘋的事情,也見到管郁發瘋的情形,但是她一直認為管郁那不過是在裝瘋賣傻而已,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當中的悲慟罷了。
可是,當她進入管郁所在庭院的時候,看到的管郁簡直無法直視。
管郁渾身穿着的衣服佈滿泥濘,甚至十分骯髒,穢物滿身,惡臭難聞。而他時而哭泣,時而大笑,活脫脫的瘋子模樣。
守衛管郁的幾人根本對此不管不顧,只有劉嫣跟在管郁身邊,不離不棄,絲毫沒有嫌棄的模樣。劉嫣在勸慰管郁,想要讓管郁聽話去洗個澡換衣裳。只是管郁根本不聽她的。
當蔣卉站在這庭院當中的時候,那大哭大鬧又大笑的管郁忽然揚起了頭,像是吝嗇鬼看到財寶一樣,他的眼中冒出了精光。
「卉!!!!」管郁仿佛恢復了自己的意識,露出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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