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麓風書院的一片屋檐上,思思躲在暗處,手中把玩着那柄黑松香飛刀,剛才她與主人進行了靈氣通感,兩三個時辰內,思思擁有吳非七八層的修為。
見到吳非和晏暢上了馬車離去,思思縱身躍下屋頂,身輕如燕般跟了上去,一下貼在馬車後面。
馬車沿着一條車道行了約莫一刻鐘,來到江邊一個臨時渡口,吳非下了車,有些奇怪,這晚上停在岸邊要幹嗎?
卻見張之漁向空中發了一道焰火,江邊不久便駛來一條畫舫,這條畫舫彩燈高懸,十分漂亮,等靠了岸,花舫內還傳來絲竹之聲,吳非暗暗皺眉,這朱王爺真是奢侈得緊,接個客人竟用這麼豪華的船。
等上了畫舫進入船艙,吳非更是吃驚,這船艙空間極大,可以坐數十人,裏面的物件裝飾極為精美,顯然都不是普通之物,他一進去,立刻有兩名妖艷的女子上來服侍,連晏暢都有一名女子招呼。
吳非眉頭皺起,他推開上來服侍的女子,轉頭瞧見艙內一角放着一件別致的香薰爐,爐後四張琴台,四名紅衣女子正撫琴而坐。
晏暢鼻子靈敏,聞着香氣,貼近吳非耳朵道:「這船上燒的香,是波斯來的,極為珍貴。」
吳非點點頭,找個座位坐下,問張之漁道:「張教官,王爺今晚宴請的,都有些什麼人?」
張之漁態度十分恭敬,道:「這個下官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公子您與何才女師徒。」
「哦,錢老夫子的傷不礙事吧,他上午還吐了血。」
「錢老夫子在王府養傷,請的郎中說他應無大礙,晚上出不出席,下官卻是不知。」
吳非點點頭,他聞着畫舫里的薰香有些不舒服,便起身獨自出了船艙,來到船尾眺望。
晏暢看到吳非離去,膽子立刻變大,摟住服侍他的侍女調笑起來。
掌舵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臉色黝黑,衣衫材質不錯,但穿得卻不倫不類,袖子被卷到了臂彎,下擺也扎在腰際,露出古銅色的肌膚,見吳非出來,露齒微微一笑,用右手向他揮手致禮。
這時畫舫已駛到江心,一輪圓月正從江面升起,清風徐來,讓人感覺十分愜意。
吳非呆呆望着江心,想起老師和顧曉燕的慘死,雖然他在下游的荒野將他們屍身埋了,但自己這次回來,一定要買口好點的棺材重新收斂,將老師他們好好安葬,這才能心安。
正想着,晏暢忽然從艙內出來,道:「哎呀,那薰香的味道真是難聞,我受不了啦!」見吳非出神,便閉上嘴站在他身後。
兩個侍女跟了出來,晏暢揮揮手示意她們不要打擾。
一片靜謐中,吳非眉頭微微一皺,他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向他靠近,那是一種危險的氣息,吳非在天行大陸上感受最多的,便是這種氣息,他心頭一跳,腦中電光一閃,眼前突然出現了三個字銑天門!
「什麼人」
就在這一刻,畫舫內傳出張之漁一聲暴喝,接着,劈啪動手聲傳來,又有三兩聲女子尖叫,然後畫舫內一片寂靜。
晏暢一呆,他不知道動手的是誰,想不到在畫舫上還會出現變故。
吳非轉過身,望着渾身發抖的掌舵老者微微一笑。
「閣下的偽裝既然破綻百出,再裝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掌舵老者一愣,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他抬起手中一根黑黑的鐵管對着吳非。
「小子,你怎麼知道老夫是偽裝的?」
吳非冷冷道:「可笑,你漏洞百出還不自知,一個像您這麼大年紀,牙齒還能保養得如此乾淨整齊的舵手,真是不多。」
「僅此而已?」
「當然,不止如此,閣下右手分明比左手粗壯,卻用左手掌舵,實在有悖常理。」
掌舵老者臉上露出羞愧之色,問道:「還有沒有?」
吳非笑道:「這還不夠嗎,你看你這身衣服,無論衣料還是穿着都不倫不類,試問哪個掌舵的會這樣?」
「哈哈,哈哈,看來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子,不過,就算你看出來也是晚了,你知道我手中握着的是什麼?」
掌舵老者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
吳非道:「在我眼裏,不過是一根破鐵棍罷了,在下好奇的是,你們銑天門怎這麼快得到消息,而且還敢在王爺的船上動手?」
掌舵老者冷笑道:「你想套老夫的話麼,這些問題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再去問吧,現在還是乖乖地把那東西交出來,看在你聽話的分上,老夫賞你個全屍。」
吳非知道他要的是顧曉燕的仙字石,搖頭道:「你們膽子還真大,連王爺都惹得起。」
掌舵老者見他完全沒有就範的意思,嘿嘿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送你上路罷!」他鐵管一抬,「嗖、嗖!」二支短箭疾射而出。
精光一閃,一張圓形小盾忽然出現在吳非手中,叮叮兩下,掌舵老者的飛箭都被那面小盾擋住,掌舵老者十分錯愕,這麼大一面盾牌,這小子是如何藏在身上,讓人毫無知覺?
就在他錯愕之間,眼前猛地一花,吳非已來到面前,掌舵老者手中一空,只覺身子被人凌空拎起,呼地朝畫舫的船艙飛去。
「嘭」
掌舵老者身子砸破艙壁,摔在地板上,吳非眼睛一眯,只見艙內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這人身形粗壯,雙手負在身後,腳下踩着一人,正是張之漁。
以張之漁的南拳功夫不至於幾下就敗了,吳非搖搖腦袋,覺得腦中有些許的迷糊,立刻想到艙內的薰香,那薰香中一定混了迷香可笑晏暢還以為波斯香,是什麼名貴的東西。
四名妖艷的女子坐在艙內,正用一支鐵管指着吳非,那四人正是先前撫琴的女子,此外地上還躺着數名女子,卻是先前要服侍他們的王府侍女。
吳非緩緩走了進去,眼前這漢子到底是誰?
「在下煞費苦心布了這麼個局,居然不能傷到吳公子分毫,實在令人驚奇!」那漢子陰冷的聲音傳來,同時,他也轉過身子,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孔,這張臉十分奇異,沒有一絲血色,吳非斷定他是戴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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