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娘說的甚是,玉姐兒到底是個孩子,每年盼着自己的生辰是自然地。」
說罷,帶笑看了一眼霍芸萱,又看着顧明玉笑道:「況且玉姐兒一向內向,這會子竟也願意主動交朋友了,確實進步了,為父甚是欣慰。」
顧紹遠甚少主動替誰說話,這一次卻是一反常態,就連太后都微微有些差異。
太后是誰,眼睛一向毒辣,況且到底是經歷過許多事的,喜歡這種事情,即使是捂住了嘴巴,也是會從眼裏偷溜出來的。太后不過是朝霍芸萱那邊看了看,心裏便些許有些明白。不過在太后看來,不過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霍芸萱雖只有十二歲,樣貌還未完全張開,卻也不難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將來一定會像她娘一樣名艷四方。
畢竟兩人年齡懸殊太大,況且顧紹遠的長女與霍芸萱也相差不了多少,故而太后也並未去深想,只當顧紹遠不過是瞧着霍芸萱對了眼緣,便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福嬤嬤將晚餐擺好,太后帶着眾人用了餐,又留着顧明玉幾個閒聊了幾句後,便將眾人都打發了出去。
「時候不早了,哀家也乏了,便都散了罷。」
顧紹遠便先起身帶着一家妻小給太后行禮告退,霍塵易亦是跟着起身,行禮告退。
太后笑着點頭,又揮了揮手後,霍塵易才又笑道:「太后,家母甚是思念小妹,一直在家念叨着小妹何時才能回府......」
話雖未說完,太后卻是明了霍塵易後面的話,卻也是捨不得霍芸萱回府,故而只是笑着含糊過去:「過些日子宮裏還要有一場花宴,屆時請霍太夫人也進宮來一起熱鬧熱鬧,別總是悶在家裏。」
言外之意就是,暫且還不願意讓霍芸萱回府。
霍塵易心裏嘆了一口氣,卻也是無法再說什麼,太后心疼自家妹子,才將其接近宮裏小住幾日,自己也不能不知趣的總是催着太后將他妹妹還會去不是。只得嘆了一口氣,笑着應是,又是福了一禮,便跟着顧紹遠一家退了出去。
待人都離開後,霍芸萱便也就起身告退,笑道:「今兒個熱鬧了一晚上,想來太后是極疲憊的,芸萱便不叨嘮太后了。」
太后點頭笑道:「你也會去早早的休息罷,莫要練字到很晚。」
霍芸萱每日都有練字的習慣,太后是知道的,只是擔心霍芸萱晚上練字會傷了眼睛,故而稍稍提醒了一句,霍芸萱自然是笑着應了,起身福了禮,便帶着知書幾個退了下去。
回到偏殿,便見清寧在門口等着自己,霍芸萱逐快走了幾步,笑着對清寧說:「你倒是個實心眼的,也不知道進屋裏等我,外面多冷啊。」
說罷,上前握上清寧的手,皺了皺眉,說道:「瞧你凍得,手都冰涼,快些進屋暖和一會兒。」
說罷,轉頭對知語吩咐道:「去取一個小暖爐來給清寧捂着。」
知語點頭應是,笑着打簾出去,霍芸萱則是同清寧幾個一起進了屋,一面脫着披風,一面笑道:「將信遞交到沐姐姐手裏了?」
清寧點頭,笑着從袖口處掏出一封信來又遞交給霍芸萱,笑道:「這是沐姑娘看過信後接着給姑娘回的信。」
霍芸萱挑眉,剛剛在清寧走時自己忘記囑咐她說要沐清雅立即拆開看了回信了,原以為要等上些許日子才會收到沐清雅的回信,倒沒想到清寧想的倒是齊全。
滿意的對清寧點了點頭,笑着接過清寧手上的信,拆開了略略的看了看,眉眼間一直帶着笑意。
看完後,就着燃燒的蠟燭一起將那封信燒毀,一面燒,一面問道:「沐姐姐可將信都燒毀了?」
清寧點頭,笑道:「姑娘儘管放心就是了,沐姑娘做的都很周全。」
霍芸萱這才稍稍放心,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笑道:「既如此,那你便去跟淮王報個信兒,說我有事要見他。」
清寧正欲應是,空氣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道含笑的聲音:「你找本王有何事?」
這一次,可是知書幾個全都還在屋裏,顧紹遠竟然也敢進來......
上一次顧紹遠夜談霍芸萱閨房時就被清寧撞見,這一次倒是並不很意外,反觀知書她們幾個,在見到顧紹遠時,猶如見了鬼一般,各個都是將嘴巴死命的捂住,怕驚訝會從嘴巴里跑出來。
還是知畫反應快些,最先將驚訝收起來,首先福禮問安。被知畫這麼一帶,知書幾個才各個都反應過來,與知畫一起,給顧紹遠問安。
顧紹遠淡淡點了點頭,便將目光移向霍芸萱,霍芸萱會意,抬手擺了擺,說道:「你們且下去守着門些。」
知書幾個見霍芸萱並未有驚訝神色,又想到剛剛霍芸萱吩咐清寧的事,說是要見淮王,想來是以前這種事時有發生,便也就消了擔心,一起給霍芸萱福了禮,便俱都退了下去。
待到幾人退下之後,霍芸萱才起身給顧紹遠福禮,調笑道:「今兒個五爺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府了,正是一家團聚的好時刻,五爺怎麼想到來臣女這邊坐坐了?」
說完,霍芸萱的話確實先紅了臉,她這一句話,倒是像極了深閨怨婦久盼丈夫回家的妻子。
顧紹遠輕笑一聲,淡淡看了霍芸萱一眼,倒也很隨意,沒等霍芸萱邀請,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問道:「你找本王何事?」
霍芸萱挑眉,卻是繼續答非所問:「王妃娘娘看上去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王爺是怎麼糊弄過王妃娘娘到了臣女這兒來?」
瞧薛茹冉看顧紹遠那副模樣,明顯是一副生怕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的模樣,況且顧紹遠又是與其一起走的,身旁又都是一些恨不得將他分成幾段的妻妾,顧紹遠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才會從薛茹冉眼皮子底下溜走?
見霍芸萱一副壞笑的模樣,明顯是帶了看熱鬧的心思,顧紹遠瞪了霍芸萱一眼,翻着白眼問道:「你到底找本王什麼事?不說本王可是要走了。」
見顧紹遠也有害羞的時候,霍芸萱不僅挑眉,看着顧紹遠,也懂君君臣臣的道理,也知道見好就收,故而也不再調笑顧紹遠,神色也變得認真了一些,問道:「五爺以為,若是將程娘娘抬為側妃之位的把握有幾成?」
顧紹遠微微挑眉,眼中帶了些疑惑,不太確定霍芸萱問這句話的目的為何,卻也是配合着霍芸萱,淡淡說道:「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到底皇后那邊還是一個很大的阻力,況且程雨菲到底只是一個將軍府的庶女,即便是看在她肚中的孩子,太后那一關也不怎麼好過。
霍芸萱微微點頭,又皺眉:「那若是五爺另娶呢?」
顧紹遠猛然抬頭,眯着眼看了霍芸萱一眼,以為霍芸萱要提嫁給自己一事,心跳都沒來由的加快,使勁壓着這一份酸酸脹脹的感覺,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如往常一般平淡無常。
「什麼意思?」
「另娶一個五爺信任的,五爺能有幾成把握?」
顧紹遠心臟似是漏跳了一拍,定定的看着霍芸萱,看着霍芸萱的眼睛,神色裏帶着認真,語氣似是承諾一般,鄭重說道:「如果是你的話,本王有十成的把握。」
然後,霍芸萱的老臉......紅了。說話也結巴了:「王......王爺開什麼玩笑......芸萱如......如今還在孝期......」
話還沒說完,卻被顧紹遠打斷:「本王知道。」
這一次,顧紹遠的聲音是真的平淡無常了,甚至還有一些懊惱。他早該猜到像霍芸萱這樣的脾性,怎麼會那麼主動,雖然是意料之中,顧紹遠心裏還是微微有了些失落:「你說的是哪家的姑娘?」
「沐國公的嫡孫女沐氏清雅。」
顧紹遠挑眉,仔細想了想,才想到那個與霍芸萱平日裏私交甚好的姑娘就叫沐清雅。若不然是因為霍芸萱,興許顧紹遠都不知道沐清雅是那一號人物。
「為什麼?」
顧紹遠向來語氣簡短,不過是在霍芸萱面前也不知為何就自動變成了話嘮,興許是因為歡喜,所以就想要將所有的廢話說給她聽,可是不管怎麼,這一次顧紹遠心裏到底是有些失望的,小情緒也是有一些的,故而說話便也就顯得有些有氣無力,語句便也就簡短了一些。
不過霍芸萱向來腦子缺根筋,不怎麼在意這些細節,倒也沒發現顧紹遠的異樣,只是挑眉笑道:「首先呢,沐姐姐的人品臣女是可以保證的,再說沐姐姐的頭腦脾性,各個都是頂尖,五爺娶了以後想來定是會成為五爺的賢內助,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沐國公如今也算是手握兵權的人家,雖說並不比其他幾家握的多,但也是在朝中舉足輕重的人家,況且如今沐國公仍未戰隊,又頗得皇上信任......」
話未說完,霍芸萱便看着顧紹遠,話雖未說完,意思卻是大概都表達的清楚,顧紹遠也聽得明白,微微皺了皺眉,想了想,便覺霍芸萱這個說法也算可行,不過心裏也不知為何,就是不願意再另娶他人,逐皺眉說道
「這也算是一條路,屆時若是程氏那條路走不通,再計劃這條也不遲。」
言外之意,便是這個想法也只能充當備胎。霍芸萱不清楚顧紹遠心裏的想法,只當他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想着好處就先留給自己府上的老人,這倒也合情合理,霍芸萱挑眉,點了點頭說道:「左右我已經將這件事說與沐姐姐聽了,也與沐姐姐商量過了,沐姐姐說,若是能幫的上沐府,她便無所謂。」
言外之意便是沐清雅同意這樁婚事,不過因為是女生,霍芸萱不想將沐清雅說的那麼主動,這才說的委婉了一些。顧紹遠點頭,顯然不願再提這件事,故而轉移了話題。
「這些日子西疆的使臣大抵就要進京了,剛剛從前線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西疆已經投降,估計這會子父皇那裏也得了消息。」
霍芸萱點頭:「大齊大勝,可謂是舉國同慶了。」
顧紹遠輕笑一聲,瞪了霍芸萱一眼,笑道:「你莫要在本王這兒跟本王打這些官腔。」
說着,看了看顧紹遠,正色道:「本王是與你說,這些天母后壓着花會的事遲遲不肯召開,不過是在等西疆使臣過來罷了。」
霍芸萱皺了皺眉,眯着眼看着顧紹遠,問道:「然後呢?」
霍芸萱着實不怎麼明白,花會與西疆時辰來使,到底有何關係。
「笨蛋!」顧紹遠瞪了霍芸萱一眼,倒也耐着性子解釋道:「西疆來使是來求和的......」
霍芸萱點頭,顧紹遠繼續:「自古兩國想要友好和平共處,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和親......」
霍芸萱繼續點頭,心裏已經多少有了些答案:「所以皇后才想要認臣女做義女,屆時若是那邊是來求和要和親的,便將臣女當作皇室女嫁到西疆?」
顧紹遠點頭:「這些在母后要認你做義女的時候便已經與你分析過了。」
霍芸萱點頭:「所以呢?皇后難不成是打算利用這次花會給西疆使臣做一次相親大會?」
霍芸萱不由笑出聲,她是不是該謝謝黃後太看得起自己?皇后怎麼就確定西疆使臣看過那麼多鶯鶯燕燕的,就一定會在人群中看中自己?難不成自己真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見霍芸萱一副不懷好意的笑,顧紹遠便知道霍芸萱這廝心裏在想什麼,逐瞪了她一眼,笑道:「母后自然是會與他事先說好是哪個姑娘,屆時若是使臣確實對你滿意了,便就直接求到皇上那裏去了,若是使臣不願意,皇后也好有機會想別的辦法。」
霍芸萱瞭然點頭,皺眉:「五爺怎麼這麼懂?不會每次和親都是這樣的套路吧?」
顧紹遠用看白痴的眼光掃了霍芸萱一眼後,嘴角微抽:「自然,不然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以為那些使臣都是摸瞎娶?咱們大齊給其安排誰他們就娶誰?難不成咱們給其安排個醜八怪,他們也會認命?」
霍芸萱挑眉,倒也是這個道理。聳了聳肩,一臉的壞笑:「若真是這樣的話,臣女倒是有一奇招,就是不知能不能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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