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滄雪依舊冷如隆冬。燕綏早已穿上了厚厚的大氅,她還是不太習慣寒冷的。
「再有一天便可抵達宸王府,到時會好一些。」許是看着燕綏有些畏寒,楚凌天的手掌竟是撫上了燕綏的後背,用內力在為她驅寒。
燕綏感覺到那股醇厚的內力一點一點的融入自己的經脈,頓時詫異的看向身旁的楚凌天。楚凌天該是知道她自己也可以用內力禦寒的,那為何還要這般做呢?他,是在關心她嗎?
燕綏卻始終是看着楚凌天,並沒有問。楚凌天亦是淡然的受着燕綏的目光,手也並未收回。
溫暖從背後開始一點一點的擴散,燕綏當真覺得滄雪其實也並沒有太冷。
「在蒼雪沒有禁忌,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唯有一條,雪山之巔你如今還不能上去。」楚凌天告誡燕綏道。
燕綏看着楚凌天,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心中不禁在想:他怎知我想去雪山之巔?
「本王早晚會親自帶你上去的,但是現在還不可以。」楚凌天又道。
「雪山之巔藏着什麼秘密?」沉默了片刻,燕綏開口問道。
「未知......」良久之後,楚凌天僅是吐出了兩個字。
夜色降臨的時候,馬車終是到了。位於滄雪的宸王府較之晉陽城的要更大一些,而且完完全全是兩個模樣。
晉陽城的王府該是皇上御賜的府邸,府內一切裝潢皆是按照規矩來的,莊重之中不免透着一絲壓抑。而滄雪的宸王府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滄雪大部分地區終年積雪,溫暖的日子很短,故而不可能有繁花似錦的花園,但楚凌天卻植了滿園的臘梅,紅的,黃的,在白雪之下竟是別有韻味。
進了王府大門,還可以看到右側有一個不小的練武場。若天氣沒有那麼冷,燕綏可能會很喜歡這個練武場,畢竟她太久都沒有好好練過武了。
再往裏走便是前廳了,穿過前廳後有一個花園,這裏堆了一些假山,在白雪之下亦是別致的很。花園之後便是後院了,楚凌天依舊住在中間的主院,依舊是錦墨園。而東面的院子,名喚雪松堂,住的便是恭太妃。西苑則是府中下人住的。
再往後走,便是一個極大的湖泊,湖心建了一座小築,但卻並未修建一條與之相通的迴廊。
如今湖面上結成了厚厚的冰,該是可以直接走到湖心的。
「少主,滄雪每年都有一個盛大的活動,稱為冰嬉。那時男子女子都會在冰面上較量呢,甚是好看。」水喜看着這大大的冰面,激動的說着。
不過剛說完,她便有些可惜道:「只可惜冰嬉節是在年前的,少主剛好錯過了......」
「走吧,昨日到的時候已是晚上,便也沒有去雪松堂。今日無論如何都是該去拜見一下恭太妃了。」燕綏見時辰已是不早了,便淡淡道。
滄雪寒冷,人們起的也相對較晚一些。燕綏一向有早起的習慣,故而便趁着這個時間在王府里逛了一圈,也算是晨起散步了。
「想來琥珀也將早膳準備妥當了,少主用了早膳再過去吧。」水喜一邊陪着燕綏往回走,一邊道。
「也好。」燕綏點了點頭後。心中不禁在想,楚凌天還在不在?
她早前出門的時候,楚凌天的屋尚未開門,該是還沒起吧。如今她雖依舊住在錦墨園,但卻是和楚凌天住在不同的屋子裏了。
回到錦墨園的時候,琥珀正等候在門口。
「外面冷,往後還是儘可能的留在屋內,用不着在外等着。」燕綏對琥珀道。
她快有近一年的時間未見到琥珀了,終覺得琥珀有些不一樣了。自她「死」後,琥珀她們自然也就不用再做奸細的事情了。
如今的琥珀眼中的光彩似乎變濃了,人雖依舊沉悶,但卻不是像之前的那般小心翼翼,如今更像是一種成熟了。最重要的是,燕綏能感覺得到,琥珀的氣息比之前似乎更加沉穩了,看來這一年琥珀的內力該是精進不少。
燕綏一直都沒有機會了解琥珀的功夫到底如何,如今卻是可以找個機會好好試一試了。
「王妃,王爺等您一同用膳已有一會兒了。」琥珀恭敬的立在燕綏的身旁,道。
「不曾與他說我出去走走嗎?」燕綏略有詫異道。
自那日接風宴後,燕綏總是覺得楚凌天太不尋常了。這種對她極不尋常的關心幾乎讓她懷疑楚凌天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王爺說這幾****都無要事需處理,可以多些時間陪王妃,等等也無妨。」琥珀如實的將楚凌天的話轉達給了燕綏。
琥珀並不知曉燕綏的真正身份,只當是王爺重新尋回王妃,經歷了這般失而復得之後,才更加的珍惜王妃了。
燕綏進到偏廳的時候,楚凌天果真在那兒一邊喝着茶,一邊等着她。
「下次王爺可以不用這般等着。」燕綏道。
「無妨。」楚凌天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桌子旁坐下,看向燕綏道,「快坐下用膳吧,已經讓人重新去熱過了。」
燕綏沒有再說話,或者說已不知該說什麼。
「一會兒,你是要去雪松堂?」楚凌天喝了兩口粥後,淡淡的問道。
燕綏輕輕的應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繼續低頭喝着粥。
「一會兒,本王與你一同過去。」楚凌天卻又開口道。
燕綏抬眸看了看楚凌天,應了一聲「好」。
楚凌天帶着燕綏一同前來雪松堂,雪松堂的人自然是不敢攔人的。
「這一趟回來了,便莫要再回去了吧。」恭太妃手上捧着一個暖壺,閒閒的問着楚凌天。
「他是君,我是臣,他若下旨召我回朝,我自然還是要回去的。」
「他算是什麼君!」恭太妃卻是突然冷哼道,「心胸如此狹隘,整日裏竟存着殘害手足的心思,那副狠心,那副自私自利的樣子還當真是像極了他的好父皇!」
燕綏一直站在一旁,都還尚未來得及向恭太妃問安。而看恭太妃那樣,是真真將她忽視的徹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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