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回到家。
小幽一如往常坐在沙發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
自從上次被吳昊凶了一頓,這妮子現在變乖了不少,茶几上乾乾淨淨,地板上乾乾淨淨,所有吃完的東西都丟在垃圾桶。
吳昊在她邊上坐下,靠着沙發靜靜的看着她。
「幹嘛?」
小幽被他看得發毛,每次被他這樣盯着就感覺自己似乎又有哪裏做錯了。
可是也沒有啊,該丟的垃圾不都丟在垃圾桶里了,房間裏也不亂啊。
「我說小幽,你每天吃這麼多東西下去怎麼沒見你變胖?」
「你才變胖!」
小幽白了他一眼,拿着零食繼續吃。
「說正經的,這兩天有件事要你幫忙。」
「嗯你說。」
「我要解決兩個人,需要你跟在我身邊告訴我他們的壽命情況。」
「沒問題,這種事情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嘛,還這麼客氣。」
小幽道:「我最近一直沒怎麼幫上你,反倒是你每天都給我發那些醫院的重病資料,我現在每天隨便出去一趟就能收好幾個新鮮的亡魂,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都還沒好好感謝你呢,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呦呦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知書達禮了?」吳昊調侃道。
小幽紅了紅臉,不好意思道:「我們之前說好了是合作的,可是我每天在你家蹭吃蹭喝根本沒幫上你,你有需要我當然不會推脫嘍。」
「算我沒白收留你。」
吳昊從口袋裏掏出兩千塊錢給她,「給你的錢別老拿去買這些零食,多買點水果回來不比這個好。」
「嘻嘻,下次注意。」
小幽做了個ok的手勢,笑嘻嘻的把錢收了起來,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
這些天要不是吳昊經常給她經濟支援,她就只能站在陽台張嘴喝西北風了,哪有現在這麼逍遙的小日子。
吳昊笑了笑,進屋洗澡去了。
……
凌晨一點。
吳昊睡的正香,一個電話把他吵醒了。
「餵。」
「吳昊你有空麼?我已經把張宇恆搞定了,就等你過來了。」那頭傳來了朱炳賦的聲音。
「你有病吧?凌晨一點不睡覺搞這些么蛾子,明天再說!」
吳昊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沒一分鐘電話又進來了。
吳昊懶的理他,掛了繼續睡,結果朱炳賦沒完沒了一直打。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吳昊接起電話直接罵了過去,媽的智障,辦事也不看看時間,你不睡覺人家還要睡覺呢。
「我這不是擔心夜長夢多麼,早點解決這事你跟我都可以早點安心。」朱炳賦呵呵笑道。
笑你媽個逼!
吳昊心裏罵了一聲,最他媽討厭別人大半夜打擾自己睡覺。
可是被他這麼一騷擾,濃濃的睡意也沒了,乾脆坐了起來。
「你人在哪?」吳昊問道。
「十里江灣,你過去我叫人在路口等你。」
吳昊掛了電話,叫上小幽一起前往十里江灣。
……
十里江灣是個在建小區,白天的工地熱火朝天,到了晚上連個鬼影都看不見,建了一半的樓房倒是做壞事的絕佳地方。
的士停在路口,吳昊拉着迷迷糊糊的小幽下車。
不遠處停着一輛桑塔納,打着雙閃。
應該是朱炳賦安排的人,吳昊走了過去。
對方關了雙閃從車上下來。
四十來歲,身形健壯,剃着一個大光頭,儘管天很黑,車燈的光亮還是讓他脖子上一道又粗又長的刀疤顯得格外明顯。
吳昊不覺皺了皺眉頭。
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張宇恆叫幾個混混就可以了,朱炳賦居然叫了這麼一個凶神惡煞。
這傢伙看起來可一點不像混混,更像老練的打手,甚至有那麼一點像殺手。
殺雞焉用牛刀,朱炳賦是不是小心過頭了?
「朱老闆叫你來的?」吳昊走到他面前問道。
「嗯,你就是吳昊?」
吳昊點點頭。
「她呢?」
「我的助理。」
光頭遲疑了一下,撇撇頭示意吳昊兩人上車。
車子轉個頭進入十里江灣的工地。
十分鐘後車子停了下來,這地方大概是十里江灣的中心區域,前後左右距離馬路都很遠,壓根不用擔心有人發現這裏有異常。
吳昊拉着小幽下車。
四周黑漆漆一片,右手邊一棟大樓的二層亮着燈,這棟樓剛建好承重結構,外牆還沒有砌好,逆着燈光可以看到兩個人站在外面朝這邊張望。
「這邊請。」
光頭做了個手勢,在前面帶路。
吳昊跟着他來到二樓。
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張宇恆。
張宇恆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衣服被扒了個精光,渾身上下看不到一寸好肉,不是淤青就是刀子劃開的傷口,頭髮也被火燒的不成樣子,頭皮還被硬生生扯下兩片丟在一旁。
這小子被虐的不輕。
吳昊將視線移開,屋內還有兩個中年人,非常壯非常結實,一臉橫肉不苟言笑,看起來和光頭一樣屬於專業級人物。
還有站在外面的兩個人,看那站立的身姿就知道不簡單。
對付一個張宇恆真的需要這些人麼?
吳昊心裏的疑惑越發嚴重。
「朱炳賦呢?」
吳昊問道,並沒有看到朱炳賦在這裏。
「朱老闆人不在這裏,他說你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明天他會去找你。」光頭道。
「他的心還真大。」
吳昊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無所謂地聳聳肩。
走到張宇恆面前。
「張宇恆,當初我就提醒過你,可惜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這個下場你想到了麼?其實你拿着朱炳賦那5000萬遠走高飛或許不至於這樣,5000萬也能過的挺瀟灑,可惜你無知又太貪婪。」
吳昊蹲下。
「沒有人喜歡被威脅,你威脅朱炳賦也就罷了,但是威脅到我頭上來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一張契約落在張宇恆面前,一支筆壓在契約上。
「買入一年,價格95,賬號填你存錢的那張卡。」
「我……我不想死……」
張宇恆抓着吳昊的腳哀求。
「不想死就照做!」
光頭一聲怒吼,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痛的張宇恆爬過去抓起筆就寫,如果5000萬能換回自己一條小命,那錢他可以不要,只要活着就好。
吳昊從地上撿起契約,歪歪扭扭的字勉強能夠看清。
簽上自己的名字。
交易失敗!
「你這張卡上錢不夠,你是不是把錢轉走了?」吳昊皺眉問道。
「我……我轉了一部分……」
張宇恆哆哆嗦嗦。
「轉了多少?」
「幾……幾十萬。」
「超過五十萬沒有?」
「沒……沒有。」
吳昊抹去契約上的字跡,重新將契約丟在他面前。
「價格填94。」
張宇恆照做,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又被狂打一頓。
吳昊撿起契約重新簽上名字。
「恭喜主人,賬戶餘額增加4940.64萬。」
吳昊點點頭,又重新拿出一張契約。
他看了看小幽。
「27年128天15小時49分鐘。」小幽走到吳昊身邊,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
吳昊重新蹲下,將契約放在他面前。
「賣出27年128天15小時40分鐘,價格填1,賬號填朱炳賦交給你的那張紙條上的卡號,不記得的話照抄一遍。」
吳昊掏出手機放在他面前,點開朱炳賦發給自己的短訊,上面有他發過來的卡號。
「買賣的時間究竟是什麼意思?」
張宇恆趴在地上看着吳昊,對這個如此精確的時間感到一絲髮自內心的恐懼,從始至終他都不知道時間交易中買賣的時間究竟意味着什麼,這種未知讓他聯想到了黑暗,聯想到了死亡。
「填完你就知道了。」
吳昊嘴角一撇,神秘莫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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