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就在主屋的後面,不算很大,但鳥語花香,樹木茂密,是處躲陰的好地方。
夏日,白天時光較長,兩人慢慢的圍着園子走了兩圈後,天才差不多黑了下來。
白嬤嬤提醒該回去了,尉遲盈有些不情不願,不過樂怡沒堅持,她也只好往回走。
園子的入口左右兩邊是兩大叢綠植,此刻天黑了,原應點了兩盞燈的,可卻有些黑暗,一盞燈都沒有。
白嬤嬤嘮叨着,不知道點燈的小丫頭幹嘛去了,等過了今日老夫人的壽辰,明天可得好好收拾一頓。
正說話間,尉遲盈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啊」,只見她整個人往後倒去。
楊樂怡本能的伸出了手,可她哪裏能拉的住一個懷有身孕的大人,感覺到手上不受控制的力度,這一剎那間不由得臉色大變,眼看着人就要倒地,她一個側身,伏在了尉遲盈的身下。
「砰」的一聲,尉遲盈的身體倒在了她的身上,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悶哼,不單單是身上的重量,還有她的左胳膊有着劇烈的疼痛,以及左手腕的一聲清脆的「噹」的聲音,她已無暇顧及,只盼着身上的人不要有事才好。
這一變故也只不過發生在剎那間,由於說着悄悄話,尉遲盈讓白嬤嬤和水芹離得遠些,直到兩人都倒在地上,白嬤嬤和水芹嚇得尖叫一聲,兩人臉色慘白,小跑過來,想將人扶起,結果雙手抖個不停。
白嬤嬤年歲大些,忙穩住心神,讓水芹趕緊去喊人。
尉遲盈也是嚇傻了,只覺得心都要跳了出來,肚子又一抽一抽的疼,額頭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嘴裏念叨着「嬤嬤,嬤嬤,孩子,孩子」感覺身下熱乎乎的,又叫着「樂怡,樂怡。」
白嬤嬤心頭大慟,哭着說道:「夫人,沒事,別怕,您壓着樂怡小姐呢,來,您往這邊挪挪,坐我身上,一會就好。」
她一邊說,一邊席地而坐,她手上有些力氣,尉遲盈又配合,於是將人挪到了自己身上。
樂怡這才覺得一口氣緩了過來,她想翻身坐起,卻在胳膊使勁的時候疼的「嘶」的一聲。
「樂怡小姐,樂怡小姐,您怎麼樣?」
「沒事,嬤嬤,我沒事,你照顧盈姨先。」樂怡擔心尉遲盈,聽見她哼哼的聲音,急的不得了。
白嬤嬤實在顧不得她了,一個勁的安慰尉遲盈沒事沒事。
「嬤嬤,我肚子痛。」她哭了,「孩子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嬤嬤,我不要孩子有事,我要他好好的,嗚嗚...」
雖是夏日,她的哭聲卻讓白嬤嬤打心眼裏覺得好冷,她也不知道會怎樣,只有緊緊的抱着她,不停的說着:「沒事,沒事,別哭,你要留着力氣保護孩子。」
這句話尉遲盈聽進去了,這才止了哭,捂着肚子抽噎着。
樂怡試了下右胳膊,還好,沒傷着,接着後胳膊的力道坐了起來,腰也很痛。
可盈姨的哭聲更讓她心焦,有了身孕的人摔倒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盈姨,要子嗣本就艱難。
一陣腳步聲,加上丫鬟的哭喊聲,來了好些個人,除了幾個丫鬟,另外還有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們。
今兒個老夫人壽辰,來的賓客多,各院子裏的人手留的不多,不過尉遲盈的院子裏的人泰半都留了下來。
見有人來了,白嬤嬤那口氣稍稍放下,忙指揮了婆子們將兩人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朝主院走去。
途中問水芹可請了大夫,可通知了前院,水芹點頭答是,這讓白嬤嬤又鬆了口氣。現在就保佑夫人和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保佑樂怡小姐沒事,讓她受什麼責罰都行!
一陣兵荒馬亂,所有的人見了兩人這樣,都嚇得不輕,不由得問東問西,白嬤嬤厲聲說了兩句,才讓大家閉上了嘴。
進院子之際,碰上了葉姨娘,見人如此,大呼小叫的,惹得大伙兒的步子又跟着亂起來。
白嬤嬤讓水芹帶着她們趕緊進屋子,恨恨的瞪着葉姨娘,生硬的說道:「這裏是夫人的院子,沒什麼事,葉姨娘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
「喲!」葉姨娘瞪大了那雙嫵媚的眼睛:「咱們這可是堂堂國公府,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嬤嬤來教訓主子了!雖說這些年,你是跟了夫人,可也別忘了老夫人的教誨!」
她的話實在不中聽,可偏生人生的貌美,說話甜美,聲音不高不低的,白嬤嬤氣紅了臉。
向來好脾氣的她再也忍不住了,厲聲說道:「誰是主子,誰不是主子,想必葉姨娘比我們更清楚!這是世子夫人的院子,還輪不到一個姨娘來指手畫腳!快,還愣着幹什麼,去看看太醫來了沒有!」
身邊的小丫鬟嚇的一個機靈,忙跑出去了。
白嬤嬤一甩袖子,小跑着進了院子。
葉姨娘憤恨的跺了跺腳,卻又不離開,朝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見丫鬟點頭,這才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一群人步履匆匆的趕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孟老夫人,楊老夫人,後面跟着馮氏柳氏。
幾人着急的進了院子,葉姨娘瞅着機會也跟着進去了,只是在進內屋的時候,被白嬤嬤讓人擋在了門外。
孟老夫人見着床上躺着的臉色蒼白的尉遲盈,不由得臉色也發白了,身子跟着晃了晃。楊老夫人忙扶住了她,寬慰她先放寬心。
尉遲盈聽見聲音,見着來人,叫了聲母親,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嘴唇抖索着,手摸了摸肚子。
那滿臉的害怕和一絲絕望,讓看的人心都跟着抽疼。
孟老夫人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轉身對着丫鬟們低聲呵斥道:「太醫為何還不來!」
話音剛落,外面的丫鬟稟了聲:「太醫來了。」
來的是太醫院的田太醫,最是擅長這方面,大家見了他,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田太醫滿頭大汗,匆匆行禮後,也顧不得寒暄,擦擦額頭的汗,坐在椅子上,讓尉遲盈伸出手,然後搭了張帕子在她手腕上開始診脈。
尉遲盈見到太醫,似是瞬間看到了希望,眸光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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